第三章 变故(2/2)
“皮逻阁,你是个伟大的人,但我们是蒙嶲诏,而你是蒙舍诏,我们如何臣服于你?”
“不是蒙舍诏,是南诏。我将成立一个统一的国家——南诏,我还要向东兼并西爨,成立一个大白蛮国。柳世凡,辅佐于我吧,你将看到一个强大、崭新而又充满活力的国家!”皮逻阁充满诱惑的说。
“不,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柳世凡,你不要不识抬举,同信仰女娲娘娘,我不想妄造杀戮!”
“皮逻阁,我不怕死,儿郎们,你们怕死吗?”
“不怕!”众人齐吼。
皮逻阁转过身去,低声说:“全部杀掉!”随后往回走了。
“大王有令,一个不留,全部杀掉!!”传令兵穿梭在兵士中,传达着皮逻阁的命令。
日在慢慢地落下,是不忍看这场屠杀,还是不忍看一个族落的毁灭。旭日最初之光线,预示新生;夕阳最后之一缕,预示毁灭。新生和毁灭,她们相生相伴,就如同旭日的出现,预示着夕阳;而夕阳则代表着,夕阳已经不远了!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三百勇士的鲜血捍卫了蒙嶲诏的尊严,历史的河流抛弃了蒙嶲诏。但这片土地,蒙嶲诏最后战斗,也是被蒙嶲诏毁灭时的土地,会记住,在这儿,有有一个族群、一个部落、有一群人,他们谱写了一曲自己的战歌,短暂却又是真实的战歌。
他踢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族人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族人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他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夕阳,却被夕阳耀得睁不开眼来。他的刀钝了,他的族人死光了,但他却没有放弃,因为他是蒙嶲的诏啊,还有、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女儿,那是他生命中所最后剩下的了。
柳世凡砍倒冲上来的最后一个敌人,敌人脖颈处抛洒的热血,喷了他一脸,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敌人的血早就染红了他的衣、他的身、他的心。
他喘着粗气,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个小女孩就站在他旁边。鲜血染红了女孩白色的衣裳,诡异而又妖艳;男孩站在女孩的身旁,满脸的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就好像他只是一个看客,看一件与他无关的戏。他们的周围包围着敌人,一圈一圈又一圈,漫无尽头。
“月霜,你受伤了?”男人用刀拄地,看到女孩衣裳上的鲜血,想要伸手搂住女孩,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女孩摇摇头,乖巧的扶住父亲,可她却不知道,她的扶,除了心酸,什么也没给父亲留下。
包围的敌人突然闪出一条路来,一名身着精铠的男子缓缓走到男人的面前,手起刀落,寒光一闪,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男人抛洒的鲜血沾染了男子一脸,让男子显得更加的狰狞;鲜血洒在女孩的脸上,女孩却还是保持着那个扶父亲的动作,只是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空洞。男人丢掉了头颅,却还是那样的站着,顶天立地,仿佛那个不屈的刑天一般。
男孩穿过女孩,走到男人的身前,就那样将后背交给男子。男孩抬头看着男人滴血的脖颈,伸手握住刀柄,一用劲,夺去了男人手中顿了的刀。奇迹的是,男人没了刀的支撑,竟还能够站着,就那样永远的站着。
男孩拿刀,转身挡在男子和女孩之间,眼神坚定。
“你,你的父亲,你的族人,是男人。”男子提起手中的刀,刀尖直指男孩。
“皮逻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否则不要想夺走我妹妹的命!”
“哥哥!”女孩听了这话,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生机。
“如你所愿,蒙嶲最后的诏!”
注:蛮分乌蛮、白蛮,乌蛮妇人著黑色衣,衣长曳地;白蛮妇人著白色衣,长不过膝(仙剑中的白苗、黑苗,指的也许就是乌蛮、白蛮)。河蛮是西爨以外的白蛮部。自六七八年(唐高宗仪凤三年)至七o四年(武则天长安四年),吐蕃6续征服西洱河诸蛮,据吐蕃史书说,“向白蛮征税,乌蛮亦款服”。河蛮柔弱,有些部落奉乌蛮为酋长,先后成立六个诏。
(一)蒙嶲诏——居地在巍山县北部至漾濞县,又称样备诏。
(二)越析诏——也称么些诏(磨些族部落),居地在凤仪县至宾川县。(三)浪穹诏——居地在洱源县。
(四)邆赕(音藤闪téngshan)诏——居地在邓川县。
(五)施浪诏——居地在浪穹诏东北牟苴和城。浪穹、邆赕、施浪总称为三浪。
(六)蒙舍诏——居地在巍山县。六诏中蒙舍诏在南方,因称南诏。
七三八年,皮逻阁谋乘胜兼并五诏,张建成建议厚赂剑南节度使王昱,请求合六诏为一。唐玄宗给王昱敕文里说,蒙归义效忠出力,讨伐西蛮,“彼(指五诏)持两端(附唐也附吐蕃),宜其残破”。皮逻阁出兵,唐派遣中使(宦官)王承训、御史严正诲参与军事,先灭越析,次灭三浪,又灭蒙嶲,很快统一了六诏,成立以西洱河地区为基地的南诏国。七三九年,皮逻阁迁都太和城。为了需要,将蒙舍诏灭其余五诏的时间前推为公元714年,即唐玄宗开元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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