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曲（2/2）

然而这种状况似乎是某个存在有意识地造成的。生物的最初进化之中不可能没有雌性的存在，而米拉的诞生和她身上所表现出的第二性征也证明了女性在这个世界的消亡的时间不会很长－－－这当然是相对于人类的进化变异而言。否则这个世界的人们身上的第二性征应该完全消失，因为他们不需要通过两性繁殖的方法产生后代。

这又是一个不解之谜。汉语在这个世界的出现、女性的“被消失”－－－这些都像是小猫的爪子在轻轻地挠穆的心尖儿，令他试图了解这个世界的愿望愈强烈。

两个少年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回答会令穆想到这么多的东西。他们在越来越寒冷的洞**里裹紧了皮毛，然后安静地看着穆的侧脸沐浴在洞口透进的微光里。

他们意识中不多的文学性词语并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但两个孩子依旧感到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撞击、流动。像是某种东西想要冲出嗓子眼儿释放出来，却左突右蹿地找不到出口。

如果是穆来体验这种情感的话，他会告诉自己，这种感觉叫做亲近、依赖、崇敬。

他们着看穆的黑袍上的金色刺绣在紫月的微茫中射的迷离的光，而他光滑又白净的侧脸让米拉的心里的那种感觉又强烈了些，同时不知为什么微微低了低头，去轻触自己的脸。

自从进洞以后，穆就一直坐在洞口。他披着单薄的黑袍的身体一直阻挡着越来越强烈且干冷的风，令两个孩子能够感受到些许温暖。

直到许多年以后，米拉和米亚依然记得在某个大风的夜里，那个谈不上强壮的身体沐浴在微弱的紫色光芒里，为两个失去了家园、无依无靠的孩子带来一些温暖和坚强的依靠。

这温暖与依靠在他们并不成熟的心灵里是如此宝贵，足以让他们铭记一生。

然后这黑袍的主人微笑着转过脸来，银色的眼眸着迷人的光辉，轻轻说道：“那么，我来教你们唱歌儿吧。”

接着他微微张开了嘴，美妙得令两孩子的心都开始颤抖的旋律在这冷夜里开始在石洞中回荡。

穆唱的的一叫做《F1ymotethemoon》的歌。两个孩子的母语是汉语，因此他想要用英语的音来训练他们声带中某些并不常用的部位。

两个少年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幸福当中。他们从不知道人类的嘴巴里可以出这样美妙的声音。那奇妙的震动让他们想要流泪，或者膜拜。如果这样的声音真的存在的话，它不应该是只存在于传中天上那个众神所居住的国度么？

于是他们的眼角开始流出泪水来，并且在紫月的微茫中璀璨夺目。

在这片荒原上，在某处小小的石洞里，异世界人类的感性之花似乎在干冷的夜风里开始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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