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渊的恩惠（二）（2/2）

三人趟开厚厚的雪层，惊起了一小群恰好在他们的行进路线上栖息的雪鱼来。这些成鱼体长大约二十厘米、拥有流线型的鱼类身体和四只爪状鳍。它们的身上没有鳞片，反倒是一种类似地球上青蛙体表上一样的湿润皮肤。使得它们可以用皮肤与并不达的肺来呼吸。

它们的生命周期很短，只存活于蓝月雪季这几个月。在雪季快要结束、气温逐渐回暖的时候，它们便在自己湿润的土层里挖出深达一米的地洞，将外覆坚硬保护壳的卵产在那里然后死去，等待来年雪季到来气温下降的时候，这些后代们破壳而出。

这些雪鱼灵活地从雪中跃出，而后在雪层上十几厘米的高度哗啦啦地展开它们修长的爪状后鳍，于是上面的蹼给了它们足够的浮力，使得它们可以在空气中滑翔出数米的距离，然后重新扎进雪层里－－－就像地球上的飞鱼。

而那只风猫却依旧蹲在石头上喵喵地叫着，浑然不觉一双双眼睛已经在雪下盯住了它。

十几道雪线迅地向那块黑石延伸，忽然那群雪鱼再次跃起，声响大作，集体下扑，如一簇箭雨一般将那风猫从岩石上撞下，扑进了雪里。

风猫的体长和一条成年的雪鱼差不多，甚至还要小一些。它虽然有锋利的四爪，但雪鱼同样有锐利的牙齿。风猫的膜状翼不停地在雪地里翻腾伸缩，但随着大团红晕迅在雪面上扩散开来，那膜状翼终于在雪面奋力地一张，然后停滞不动了。

不知为什么，它自始至终没有出一声惨嚎。

米亚和米拉放缓脚步看了看身边那一团红晕，心里升腾起一些莫名的恐惧来。这情景是不是是预示着些什么？深渊之母……同样是居住在地下。他们心里往昔那神圣温和的存在已经被这几天的事情镀上了一层阴影。

于是他们继续一边大步踢踏着积雪，一边向前走去。雪鱼虽然不会攻击太大的生物，但饥饿的它们也有可能做出不合常理的举动来。

穆的靴子终于踏在了青翠的草茎之上。地面虽然湿润，却并不泥泞，他将长刀斜提在身侧，刀锋向前。这是他在这一年多来在与各种异兽的斗争中磨练出的技巧，这样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将刀锋上撩，而后大力下劈。前者足以在对付比较弱小的生物时一击毙命，而如果对方太强大，这一击也将变为虚招，真正致命的将是其后的劈斩。

随着他们逐渐进入矮小灌木的区域，四周的虫鸣声与鸟鸣声也大了起来。穆扩大了自己的感知域－－－这种程度的加强虽然不能与冥想时进入的感知态相比，但也足以将他的听力与视力范围扩大一倍有余。唯一的缺陷就是心跳加，消耗体内更多的热量。

于是十几米高的树枝上鸟儿扑翅的声音、大型动物在林中潜行的声音、百米远处叶片上缓慢行进的小虫子，几团打着旋儿的舞蝇都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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