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2/2）

仓炫、瑾萱二人不知老祖为何说这话，宸羽却是懂得。自修炼以来，宸羽便极是刻苦。虽修炼度甚快，但其间不免过于急功近利了。而宸羽不久前又因那紫衣少女一剑有所顿悟，修为更是精进许多。

修为提升固然是好事，但宸羽随即便隐隐感到自己身体的不对，体内血气循环总是不时在真气汇聚处堵住。虽只是堵住片刻之间，但那真气与血气相冲却是极为凶险，一个不甚便将导致真气横溢的下场。宸羽怕仓炫、瑾萱二人过于担心，也不便将此事告知于二人，正苦愁于解决之道，但这老祖却看了出来，几番点**便把这问题解决掉了。

“晚辈受教了。”宸羽敬声应道。“前辈真气虽化形为血，但真灵却是祥和淡然之气，无丝毫乖张暴戾。故晚辈斗胆猜测前辈不过是在试探而已，所谓心性不过是侥幸罢了。”

“试探？”

仓炫、瑾萱二人皆是一愣，都未曾想到方才的凶险一战竟只是这老祖的一番试探。可老祖多年前便以凶残嗜杀闻名，真灵又怎会有祥和淡然一说？

“哈哈哈哈，好厉害的小娃！不错，我就是在试探！”老祖大笑道，显然心情极是舒然。

瑾萱惑道：“这究竟是怎的回事？还有，老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仓炫也看向老祖，极是迷惑。

老祖笑定，长叹口气，道：“还是老祖我慢慢跟你们几个小娃说吧，这还得从十六年前说起…”

“嗯？”

老祖第一句话便激起宸羽心头万分波澜。要知宸羽在第二境时便从那影罗处得知，他们便是奉一神秘人之命在这大阵中等入阵之人。而这“颠倒乾坤”大阵也正是布于十六年之前。要说这两处没个关联，任谁也不会相信。只是十六年前究竟有过何等变故？是哪个高人布置此局？

宸羽越想眉头皱的越紧，还欲深思时，老祖便又开口了。

“想当年老祖我少时也是名门弟子。行走危世之中，以行侠仗义为己任，那时可是受众人景仰。”诉说起这些古老遥远的事，老祖眉头一欣极是坦然，言语间颇有自豪之意。

“可惜好景不长，天命多舛，后来一场变故，让我身负血仇！”说到此处，老祖气息一乱，周身空间有了一丝微妙的震荡。

宸羽三人都是抬头看向老祖，显然感受到了老祖心头的愤恨。只是不知是何等仇恨让气息内敛多年的老祖还会如此控制不住。

老祖歉意一笑，知道自己失态，笑道：“被这破石头压了这么多年，老祖我还以为心性都磨得淡了，想不到…唉，人真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哎，老头，背负血仇一时失控很正常嘛。后来呢？仇报了没？”瑾萱问道。

老祖闻言一释，向瑾萱点点了头，又道：“你这女娃倒是有趣。唉，老祖我苦心修行，想要报仇雪恨，奈何仇家道行精深，根基稳固，绝非我这种小人物所能撼动。无奈之下我便游历天下，寻访世外高人以提升自身修为。”

仓炫点头道：“这倒是一个提升修为的好法子。”

老祖苦笑一声，道：“但仇家太庞大了，再是提升也远远不能撼动其分毫。万分无奈之下，我竟在一个偶然境遇得到了一本残卷秘法。”

宸羽问道：“就是那炼血之法？”

老祖点头道：“不错，就是那邪法。唉，当初因急功近利，见这邪法有诸多妙用，便也不顾其他一心修炼。修为倒是提升极快，怎料后来竟被心魔反噬，落个入魔下场。”

“入魔之后，心智不明，所作所为之事都已出老祖的掌控范围，心魔之下枉造那么多的杀孽…”老祖长叹口气，一脸悲色。

瑾萱见老祖这般模样，心头一软，宽慰道：“老头别自责啦，其实也不能全怪你，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嘛。而且那都是以前，过都过了。就像瑾萱，都老是欺负仓大头。有的时候做得很过，但仓大头都一点不生我气，我都很愧疚的…”

听的瑾萱一言，老祖顿觉一轻，欣然一笑道：“你这女娃当真有趣，哈哈，不错不错，过都过了。老祖我苦修十六年也算是放下了许多。”

“一日成魔，一日成佛，万般天命，自有心决。”

宸羽仰头看向重重氤氲紫气，长叹一声，话语间一股森然浩气油然而生。其气之盛，压得仓炫三人连退数步！

仓炫、瑾萱二人倒还好些，但老祖却是惊愕看向宸羽，喃喃自语道：“了不得，了不得，这气势，不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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