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戮魂镜（2/2）

攻势犹如狂风暴雨，令敌人无从抵抗，这就是这招狂风暴雨的精髓。

相传武林第一门派少林寺有一门绝技《千手如来掌》，施展开来犹如梵天神佛降世，双掌迅捷如电，给人一种生出千万对手臂的感觉，而杨战这招也不遑多让，取大自然中狂风暴雨的意境，让人防不胜防，也无从防御。

倒霉的红胡子此时充分品味到了现代武学的可怕攻击力，冷不防的一脚突破他的防线，狠狠地揣在他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带着他沉重的身体，高高飞上半空，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一缕鲜红的液体从口中喷出，其中还夹杂着细小的内脏碎块。

现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地看着对决的二人，任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山贼们面目沮丧，其中一些“元老们”更是仿佛看见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自从跟随红胡子上山落草以来，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连朝廷的精锐剿匪部队，也在红胡子的手上全军覆没，然而今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却将犹如天神般强大的领从战马上踹下来，简直就像神话故事一般。

“领，他还活着吗？”

“或许吧……”

从刚才的寂静无声，到现在的窃窃私语，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红胡子身上，每一次肌肉的颤动都仿佛巨锤砸在脆弱的心脏上，红胡子的生死，俨然和大部分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山贼们的心情尤为紧张，他们纷纷放下了手上的兵刃，身体忍不住颤抖着，如果红胡子再也站不起来，那么等待他们的命运将是极其凄惨的。

这是个充满野蛮的年代，没有人会在意什么日内瓦公约，身为战俘一般只有两种下场，被卖作奴隶，或者死亡，相比之下，反倒是后者显得轻松的多。

尽管这年头的杀人方式不计其数，这些山贼们对此也颇有心得，如果有一天这种遭遇加到他们头上，他们也无所畏惧，就当是平时疯狂杀戮的报应吧，反正他们觉得也够本了，而被卖作奴隶，才是最最凄惨的，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其中一些山贼还是逃奴身份，一旦被抓住，那后果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这时，红胡子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在双手的帮助下，他顺利的坐了起来，脸上满是怨毒和骇然，右手下意识的摸摸胸口，铠甲明显凹陷了一部分，其大小恰好和那脚相当。

没有人比红胡子自己更加清楚这件铠甲的珍贵，想当初出师时，师傅赐下这件用三昧真火炼制的宝甲，不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足以硬接天仙级高手三次全力攻击，一直以来，纵横寰宇的他将其看得比性命还宝贵，深怕有半分损伤，然而今天，这件宝甲还真的救了他的命，只是现在的它已经不再是那件坚不可摧的宝甲，而只是件废品。

“可恶的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但要将你剥皮拆骨，还要将你的灵魂投入无尽地狱中受苦，永世不得翻身！”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面青铜古镜，上面印刻着无数看不懂的咒文，而古镜正面的两个古体文字，更散出一种异常邪恶的气息。红胡子轻轻抚摸着古镜，犹如在抚摸情人光滑娇嫩的肌肤，那种深深的眷恋和脸上狰狞有如恶鬼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戮魂啊，戮魂，当初下山时师傅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切不可揭开封印，否则必遭天谴，现在却不得不用到你了。”

仿佛听懂了红胡子的话，青铜的镜面上忽然冒出一张诡异的怪脸，朝着杨战咧嘴一笑，霎时间，杨战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力量将他牢牢的禁锢住，连动一下都成了奢望。

红胡子满脸都是虔诚的神情，令杨战不禁想起现代那些狂热的宗教人士，他们身背足以致人死命的炸弹，到处破坏，从来不会顾虑到是否会伤到平民，也不顾自己的死活，将一切都献给了所谓的圣战，眼前的一幕何其相似。

红胡子口中念诵起隐晦难懂的咒文，戮魂镜上的铭文仿佛都像活过来一样，以镜面为中心，疯狂地旋转起来，红胡子脸色凝重，用尖刀刺入胳膊中，让热血洒在镜面上，被其吮吸殆尽。无数的咒文就像用了兴奋剂一样，转动地更加疯狂起来，最后连带着青铜的镜面，顿时炸得粉碎，而真正的戮魂镜，也露出了狰狞的真实面目。

这是一面造型相当怪异的古镜，却决不是当时比较流行的青铜铸成，而是一种连拥有时代知识的杨战也仍不出的特殊材料，看起来不像金属，而像某种生物的肌肉组织一般，整体呈现鲜红色，上面一根根不规则的线条就像生物体内的血管经络似的。

镜子的外形被雕琢成某种怪兽脑袋的模样，就连眼睛、鼻子和耳朵，也一应俱全，看起来惟妙惟肖，仿佛这怪物是鲜活的一样，而镜面则恰好位于那张血盆大口之中，只见上面冒出一股黑烟，就像怪兽在从嘴里喷火一般。

不过杨战可不认为里面喷出来的会是火，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顿时浮现在脑海中，直觉告诉他，那东西相当危险，此时他仿佛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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