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不舍大师（1/2）

洪都原是一个人口并不算太多的小城，千年前大洪建国时立国都于此，大兴土木，八方族人纷纷迁徙过来，据说当时更有神秘的土精族遣出数千族人专事城墙和宫殿制造，土精族对石木建筑的理解精巧大气，落成的城殿看不出丝毫人工的痕迹，仿佛浑然天成的存在了千万年一般。ｉ

秦海棠三人入得城门时便费了很大的工夫，他与黑风二人相貌凶恶，身形高大，好在有桑桑这个小嘴抹蜜的在一旁拉扯着守城的兵丁，一番折腾之后才顺利入内。

“这京城里也没甚么很特别的地方嘛，就是人多了些……。”

桑桑口中咬着一串糖葫芦，觉得这味道还不如沿途小城里贩卖的味道甜美，就有些意兴索然，突然她指着远处一群僧侣兴奋的说：“快看，那些人怎么都没有头的？”

秦海棠暗笑她竟然连出家的和尚都不知道，正要和她解释时，周围的人群已经纷纷涌了过去，有人口中喊道：“洪业寺的大师要和普善神僧论佛法啦！”

若论起凑热闹的本事，桑桑自然是排的上名次的，三人跟着涌动的人群挤了过去，这条街巷的一侧有一个宽大的广场，瞧热闹的人早将它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海棠与黑风二人扒开人群护着桑桑挤了进去，之间广场中央一左一右各站立了一排僧人，左边僧人的均是黄袍黄布靴，乃是洪都洪业寺的大师们，右僧人则是灰袍灰布鞋，必定就是远道而至的普善神僧了。

两排僧人的前面各放置了一个蒲团，两位身披袈裟的僧人面向而坐，普善禅院的论经僧年过半百，圆脸白眉、宝相庄严，洪业寺的却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和尚，宽大的僧袍配上袈裟穿戴在身上，若非那双辉光烁烁的慧眼显示出必是佛法精深，否则还当他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沙弥。

广场上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似乎也不知这小和尚在洪业寺中是何辈分，但有人却认得出普善禅院的僧人正是闻名于世的飞锡上人，法号离会，是普善禅院主持会空的师父。

飞锡上人三十龄不到便升任惠普禅院的主持之位，但他次日便让位出寺，终日行走于山川小镇、荒郊野外，佛法和武学的造诣都深不可测，但他身为佛门子弟却颇有好胜求知之心，几十年来遍访名人野士论证佛法。

此时他脸带着谦谦温和的笑容，看着对面小沙弥的眼神里却是凝重和狂热，“洪业寺近千年来最通佛性的佛门弟子，不舍大师，请！”

众人哗然，未料到飞锡上人对这名叫不舍的小和尚如此尊敬，不舍对他微微一笑，这笑容就似刚刚出生的婴儿般纯真灿烂，众人收到感染竟都看得呆了。

飞锡上人口中轻喝一声“禁！”

顿时众人只看到以飞锡上人为中心生出了一个透明的光罩，将所有的僧侣都囊括在内，前进一步却是不能，众人只见到两人嘴唇微动，却是半个字也听不见。

桑桑顿足道：“要说悄悄话不会躲在屋子里吗？大张旗鼓的跑到广场上，却不让人听，这些没头的真是没意思……。”

秦海棠运足耳力，可均给那护罩挡住，暗忖这佛门的武功果然奇特，竟能屏蔽人的感官，对着桑桑亦摇头表示无法听清，两人看那黑风，却是竖起耳朵，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场内论经的二人。

桑桑和秦海棠同时开口问道：“欢欢老爹，你听得见？”

黑风张口说道：“舍己为小舍，不舍乃大舍，不舍之舍却又何解？”

秦海棠知道黑风乃是尸偶，自己根本无意识说话，所说的全是现学重复别人口中而已，桑桑却喜道：“欢欢好厉害，竟然能破了这个罩子……。”

突然黑风骤然闭上嘴巴，那不舍和尚的目光正瞟了过来，看着黑风目现神采，接着就收回目光，两大僧人再次唇枪舌战，黑风却像是害怕那个不舍，闭口不敢再学。

此时围观的人群听不到半句声响，索然无味之下已走了近一半，突然人群中一个声音高喊道：“秦海棠，可逮着你啦，陪本姑娘喝酒去……。”

秦海棠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定睛看去，薛珂与霍西风二人已经走了过来。

“真是巧，你们二位怎么也来到京城了？”秦海棠对二人的印象不错，尤其是想到霍西风那粉面神拳的的外号，前些日子还和柳青说起，竟真的再次碰到了。

霍西风见到熟人也很是开心，他当日在百里溪府并不知百里溪和群豪追击秦海棠与问仙谷三仙之事，两人听闻有人大闹府邸时，秦海棠他们早跑的不知影踪了。

他抱拳说：“海棠兄，那日在百里溪伯伯家你去了哪里，我和珂妹可在一直找你……。”

薛珂在一旁笑道：“定是怕比酒时输给我，损了威风吧？咦？这两位是？”

桑桑抢先说：“我是他的压寨夫人……。”完了拿眼睛瞪着薛珂。

秦海棠哈哈笑道：“正是，她叫桑桑，这位是我的干爹黑风……。”

霍西风有些犯傻的看着桑桑，半响之后才拱手问好，“桑桑姑娘好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