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懦夫（2/2）

城中村的路比较窄，路灯也多是坏掉的，只能借着路边建筑里的灯光照亮，嗒，嗒，嗒，清脆的鞋声由远及近的响起，那频率和身影是如此的熟悉，马小明用力揉揉眼睛，他不敢相信，陈小小？她怎么会在这里？没听说她在校外租房住啊。

算起来陈小小和马小明境况相差无几，本来两人应该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甚至成为好朋友都有可能，可是马小明认识很多女生唯独没有与陈小小有任何来往，因为陈小小从来不给马小明机会，马小明在女生公寓卖了一年盒饭她都没有光顾过。

两人迎面走来，不过马小明走的是路右侧，而陈小小走的是路左侧，虽然这条村中路不宽，但让两人错身而过还是绰绰有余。

路边一户窗口的灯光照在陈小小脸上，那苍白的容颜有种楚楚动人的美，这是个应该被强大男人细心呵护的女孩子，而不是放任在外面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被玷污，可惜马小明不是强大的男人，他甚至弱小到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保障，如此一来他有什么资格对陈小小心生贪念呢，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马小明低下头，既然不能给她幸福就不要打破她平静的生活，错身而过那又如何？马小明十分心痛的想，只是他没有想到心痛竟然会转移位置，刺痛感沿着神经一路飙到了大脑，猛然而来的痛疼差点让马小明失声叫喊。

自己可能是个活不长久的人！这是马小明第一念头，原因无它，马小明十分确定自己脑袋受了伤，如果不接受治疗这种痛苦再加剧下去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而如果接受治疗马小明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高。既然生命即将远离自己那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为什么要让她错身而过！马小明在心里大声质问自己。

陈小小远远的就认出了马小明，虽然二人从来没有过交际，但是马小明在女生公寓卖盒饭算家喻户晓，不过陈小小不认为有必要和马小明打招呼，特别是看到他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甚至算得上有些狰狞，目光看向自己时带着某种**，陈小小害怕了，原本沉稳的脚步被打乱，嗒嗒嗒的凉鞋触地声急促起来。

“陈小小……！”马小明突然抬头向对面的陈小小喊了一声，虽然声音中有些震颤但还是清晰的传入陈小小耳中。

“……你……马小明同学，有事儿吗？”陈小小身形略一停滞，她不是蛮横的女孩子，既然马小明主动向她打招呼了，这时她就不能装做若无其事的离开。

马小明虽然用临死前的一搏来鼓励自己，不过当喊住陈小小时他又胆怯了，特别是面对陈小小那晶莹剔透的双眸，他有种深深的自卑，这是个多么美的女孩子啊，她怎么可能和一个盒饭男走在一起。

“我……？”马小明其实想说‘我们一起走吧’，然后再加上一句，‘小小，我有话对你说，其实我喜欢你’，可是马小明低着头后面的话却是堵在喉咙中，勇气来的快走的也快，毕竟他之前的生命中不是个果断的人。

陈小小有些后悔为了赶时间走近路，不过她知道马小明不会害她，只是陈小小也不想听到马小明说出让她为难的话，所以果断的道：“马小明同学，我赶时间，再见。”

马小明转身追了两步，虽然他没有勇气说出‘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但是好不容易碰上两人独处的机会，如果不能表达一下自己对她的仰慕可能此生都没机会了，脑袋中的异物随时会要了他的命，他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不过马小明目光很快定在陈小小的新凉鞋和挎包上，中午时见到陈小小被宝马车载走，那时候她穿的是双旧凉鞋，胳膊上也没有这个看似价值不菲的挎包，忽然想到了那个宝马男，马小明什么都明白了，心瓦凉瓦凉地，追赶陈小小的心思顿时也没了，眼睁睁看着陈小小踩着那双名牌的凉鞋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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