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篇 十九 蓬莱来信（2/2）

“这恐怕不行，一是尊主刚刚即位，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现在连鬼墨坊基本设置你都不知道，二……过段时间吧，尊主。”张波源犹豫了一下诚恳地劝道。

阿朱见他吞吞吐吐似乎有些为难，想了想，隔了好久才说道：“也好，你马上去一趟蓬莱，告诉我母亲，我一切都好，不要挂念，要她在那边好好生活，我过些日子就去看望她老人家，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张波源唯唯诺诺地应道：“好，那属下马上就起程，麻烦尊主写个关牒文书。”

“你去起草吧，我不懂怎么写，写好了我盖印就是了。”说完又朝张楚道：“赶快笔墨伺候。”

张波源写好关牒，刚刚出门一会，红姑也走了。右行令便急急忙忙赶来求见，阿朱送走红姑，正准备打坐调息一阵，而右行令却非常固执地要见他，说是有重要事情相禀。阿朱没有办法，叫人传了进来。右行令张波广进门纳头便拜，跪在地上却一声不吭，叫起也不肯起来。阿朱奇怪地问道：“右行令，你这是怎么回事？说有事见我，见了又一声不吭，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张楚，给他搬个凳子。”

“属下不敢，在尊主面前没有属下坐的地方，尊主先恕了属下死罪，属下才敢说。”

“好，有话但说无妨。既然要求饶恕死罪，那肯定是忠言，忠言难免逆耳，但也罪不至于死嘛，起来吧，赐坐。”

右行令还是跪在地上，说道：“尊主初进鬼墨坊，便给鬼墨坊带来了生气与活力，大德能容，不计较得失尊卑，体恤下属，一改前制，这些属下都无话可说。但是这些也开始在动摇祖制的根本，今天尊主竟为了私情，给张桢云如意令在先，派左行令蓬莱探母在后，这些都是不符合祖制的。属下知道尊主与张堂主是前世夫妻，母亲早逝，尊主恩义孝道，你们夫妻情重，母子情深，可是尊主身为鬼墨坊万众之主，就更应该维护鬼墨坊的制度与威仪。如意令属下已经帮着追回，左行令疏于柬阻之责，属下擅自将他暂时收禁在思过崖，请尊主三思。”

“好，好，好你个右行令，你口口声声尊主，何谓尊？何谓主？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尊主吗？是，你有劝柬的权利与责任，但是谁给你权利将左行令圈禁？你还知道你自己是在擅自做主？你知道什么是善吗？百善孝为先，你知道过去纳贤举荐的基础是什么吗？就是孝义。如果一个人无情无义，还能存之于天地间？还能算是七尺男儿？你喜欢跪是吗？来人。”阿朱听了他的话大怒。

外负责护卫的侍女全拥了进来道：“属下在。”

“给我将这个迂腐的家伙就现在的姿势抬出去，让他在外面跪着，别在这里碍眼，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他一口水喝。”看着将右行令抬出门外，又吩咐道：“张楚，张雪。”

“奴婢在。”

“你们马上带人持我的手谕，带上斩邪宝剑，将左行令从思过崖放回来，记住，如果谁敢不遵令行事，你们可以先斩后奏，格杀勿论。看样子我是太好说话了，不立立威，还真要骑到我头上来。”

“尊主，我们……”张楚与阿朱相处一天，没有见过他这么盛怒的时候，怯怯地想说什么。

“怎么？我下出的命令三步之内都行不通了吗？是不是你们也想见识一下斩邪的剑锋？”

张楚张雪赶紧跪下道：“不是，奴婢不敢。只是思过涯是本坊重地，一直由右行令节制，每天都有八大护法之一在那里看守。如果尊主行为不德，六大护坛，八大护法可以连手将尊主押解思过涯。左行令只管外务，也没有权利干涉到思过涯，更何况我们几个侍女，请尊主三思。”

“这是谁定的规矩？”

“听说是第一代坊主，是为了节制尊主权利，如果尊主行守正道，围绕着鬼墨坊规矩不偏不离，他们就没有办法。”

“那你们认为应该怎么做？”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右行令放了，叫他去思过涯放左行令出来。”

“那我要是不这么做呢？”阿朱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的问道。

“恐怕奴婢们连未央省都出去不了，既然右行令这么做了，六大护坛与剩余七大护法肯定是随右行令而来，只是出于左右行令以下不得随意进出未央省的规矩没有进来。”

“你们起来吧，带路，我亲自去一趟思过涯，吩咐所有带剑侍女，有谁任意闯坛，或者右行令私自起来，格杀勿论，左行令为了我受过，我不能不管。”阿朱就是这么倔强，什么事情都是说干就干，从不退缩。

“尊主，还是让奴婢们去吧，以后追究起来，也可以推到我们身上。”

见这些侍女对自己这么忠诚，阿朱这时脸上才露出了一点笑容地道：“笑话，那我算是什么？还配你们这么尊敬我吗？走吧，就张楚、张雪、春花秋月八个随我过去，其他人等留守紫微洞府，看他们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阿朱一笑，气氛马上变得轻松起来，张楚又调皮地笑着说：“尊主这么情深义重，就是陪着尊主一起去死我们都愿意，是吧？姐妹们。”

“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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