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巨星下滑了(2)(2/2)
李戈进来:“大军区通知我们的军事主官,今天要赶到宁南去。长专列夜间到,明天进入背北山,由后向前勘察地形。巴司令员还没出院,桑政委让咱俩去。你准备一下,午饭后出。”
申炎点头:“明白了。南方边境形势步步吃紧,看来难免一战。南面一‘呼’,北边肯定‘应’。‘应’的重点,看来是冷水方向了。”
李戈:“嗯?根据呢?”
申炎:“南边的头脑胀,欺人太甚,无理可讲了。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大西南边境——我们忍无可忍退无可退了,不打行吗?这是一;没有北‘应’,南‘呼’嗓门儿敢这么高吗?南边‘烧’,北边能不‘打喷嚏’?这是二;当前的世界局势,不大可能出现抗日战争那种‘浇’,连抗美援朝那种‘烧’也未必得起来。我国动乱了十年,人心思安,本来就没有打仗的念头。如此说来,对方、我方都只能搞‘短平快’了。这是三;‘短平快’的‘喷嚏’最适合在哪儿打呢?中国的北疆,中部隔着‘锅台’,西部纵深过大,敏感度远不如东部。而东部边境地区各主要方向都有高山峻岭,都有守备师把守。唯独咱们这里的小兴安岭山低坡缓,比较适合机械化大部队快进快出。而整个小兴安岭,只有一个归咱们指挥的守备团。这是四。这四条综合起来,人家在哪儿北‘应’,不就可见端倪了吗?”
李戈:“你这是听见了什么风儿,还是自己琢磨的?”
申炎:“出院这一年,是我当兵以来工作最轻松的时候。有它(指了指收音机)和它(指了指报纸)吹风儿,感觉就来了。”
李戈:“现在说你料事如神还早,勘察结束再评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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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又披银装。一长串吉普车在山区土路上颠簸。第一台车里,前座上的李戈从倒车镜里看后面的车队。
路过一个小山村旁,后座的申炎拍拍司机肩膀。车还没停稳,小口径步枪就伸出窗外。叭、叭两枪,一只野鸡应声倒地;另一只腾空而起直冲蓝天,蹿了足有二百米高才像一块土圪塔一样跌落下来。另外两只飞到山边草丛边。申炎打开另一侧车窗又是两枪,一只趴下不动;另一只钻进了草丛里。
王飞起下车拣回三只。申炎问:“那一只呢?”
“那只没打着。后车上来了,走吧!”前座的李戈说。
“打着了。”申炎说。
李戈:“打着了怎么还跑了?四枪打着仨,就够可以的了,还要当百百中的神枪手啊?”
司机拧头看申炎,不知该走还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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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台车的人纷纷下来看热闹。听说有一只野鸡没抓着,一个年轻人冲进草地里攉隆。
申炎向窗外喊:“哪儿草动就往哪儿追。”
几个人追到了坡顶上,又兜了回来。那只野鸡终于被围在路边沟里。那个年轻干部来了个猛虎扑食,搂在怀里站起来,不停地摩挲绚丽的羽毛。
“小心一身血!”申炎喊道。
那年轻干部举起野鸡,前胸果然血渍斑斑。他觉得奇怪,扒开羽毛,体位中心有个小洞在流血。
“命中正中心,它怎么还跑那么远?”
“野鸡的内脏紧贴背梁,打在体位中心不算击中要害。”申炎说。
“那一只怎么冲天直上呢?”另一个年轻干部问。
申炎:“那是打在蛋包上了。要是打中脖子,还遍地打扑楞呢。”
不知谁说的:“这科长,狩猎专科毕业的吧?”
大家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