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师大慰（2）门道（2/2）

阿继笑道：“先生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叶梦鲸道：“都是一些投机取巧的办法，本朝科举至今也有两百年了，多少题目都是重复的，那些妄人就背上一些时文，到场中碰，如果能碰到相同的题目，甚至改都不改整篇端上去。”

阿继道：“那考官会发现吗？”

叶梦鲸道：“成千上万的时文，不是每个考官都能熟记，一旦碰上了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至于揣摩考官文风，每个考官都有自己的喜好，性格开放的喜欢洋洋洒洒，恣意汪洋；性格内敛的喜欢平实说理，言之有物。打听到主考的喜好，照此作文，从芸芸众文之中脱颖而出的机会自然要大许多。

前朝嘉靖年间便有这等事，那浙江举子唐汝楫便善于揣摩主考严嵩文风，这位大奸臣啊，说起来于文一道也是擅长，他的八股文章做得轻巧灵动，甚是得意。唐汝辑本来文风属于内敛的，但他特地花了三个月吃透严嵩每一篇文章，于是殿试之时，文章甚得严嵩欢心，一举点得状元。”

阿继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叶梦鲸喝道，“你是不是也想着可以用这些招数蒙混过关？”

阿继连忙摇头：“非也非也，只是觉得科举一道门道太多了。”

叶梦鲸道：“有的人就说科考便是撞大运，各种各样的办法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作为我的徒弟，你没有必要去搞这些旁门左道。

我才要让你在学四书之余，同时涉猎先秦唐宋的名家文章，还要你读唐诗宋词。只有博取百家之长，方可获得真才实学。等到你考中秀才之后，可到四方游学，在世间万物中体会圣人本意，所谓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阿继，你也算为师的入室弟子，千万不可走了弯路，辜负为师一番苦心。”

阿继面色凝重，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叶梦鲸大拜到地，“先生苦心，寿辰铭记五内。”

叶梦鲸摆摆手让他坐下，“别老动不动就来这种虚礼，你我师徒不须如此。你是有小聪明的人，左七郎所对盗者休来道者来，是你告诉他的吧，不用打哈哈，我知道七郎之才需要厚积薄发，没有这种急智。这一联已经十分不错，为师还想为难你一下，谁知道桃李无言陶李言更为精妙。世人都说诗词对联多为雕虫小技，那为师为何要每日考你们对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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