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苦衷无诉伏嫌隙(2/2)
凌媚茹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语音哽咽道:“爹爹,你这是做什么呀,要看女儿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嘛,或者找人告知一声,女儿即刻就下山来相迎,这样做却是为何呀?”
凌霄鸣道:“我是为了让你行事方便,而不原意让你相公知晓我来过,你明白吗?”
凌媚茹听了,面色微变,凌霄鸣又道:“那小子如今将山河社稷图的消息传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再不是什么秘密了,起心思的人都会往汴梁涌去,而柴家后人也找上了咱们圣教,要求归还山河社稷图啊!”
凌媚茹道:“女儿不明白,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为何当年先辈们的承诺却要落在我们的肩上,这公平吗?”
凌霄鸣道:“我们是圣教中人,爹爹继承了先辈们的一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应当履行的责任在内,如果你不原意动手,我也不强求,就让我们自己来吧!”
“不要!”
见父亲要走,凌媚茹连忙拉起他,往后山奔去,她是怕被人撞见,待寻了偏僻地处,凌媚茹才歇了口气,但旧患复发,面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鬼手先生道:“小姐受伤了?”
“什么?”
凌霄鸣听闻,关切之情,难免紧张,也要为她察看伤势,但同样遭到凌媚茹推拒,只听她道:“是旧疾复发,又饮了酒,待明日找叶小夕调理便无大碍,她就是林药师的孙女儿!”
听这一说,凌霄鸣稍微放下心来,毕竟当下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山河社稷图上面,又听凌媚茹道:“请爹爹放心,图的事情,我会办妥,请你给我点时间!”
凌霄鸣道:“这件事虽然委屈了你,但说到底你也是圣教之人,到时你将这醉日红放在酒食里迷晕柳飞星,取得山河社稷图后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往后的事就由爹爹我来承担,那便不会因此损害到你们夫妻间的感情。”
“女儿明白!”
凌媚茹有些悲戚,只觉得命运是在作弄人。
月朦胧,夜至深。柳飞星乘着醉意回房,因为满身酒气,他便去了唐婉儿原来居住的院子,倦累中沉沉入睡,不知是多久,夜太静的缘故,一阵冷风使得他从梦里清醒,只见一条蒙着黑衣的人影正在搜查他扔在桌上的外衣。
那人察觉他醒来,只见手一扬,嗖嗖两下尖锐破空声,直奔床头打来,匆忙之间柳飞星手拍床案,身子卷帘般弹起,刺啦一声,他的肩部布裳被划开一道口子,两把匕首倒插在枕上。
柳飞星惊出一身冷汗,翻身起来,摸索身上,所幸飞星神剑不是藏在外衣中,他顾不得穿上衣服就往那黑影追去,心想那人是怎么躲过大阵混进山庄里来的。
他刚到下山口,迎面上来一人,差点给撞了上,抬头看来,两人都显得意外,对面的人正是精神恍惚的凌媚茹,柳飞星讶道:“茹儿,你不是早就回房休息了吗?深更半夜怎么会来这里?”
凌媚茹想起刚刚送离太虚幻阵的父亲和鬼手,兴许还没走远,神色闪过一丝慌乱,道:“我,我是睡不着,随便走走。”
柳飞星四处转望,已经失去了黑影人的踪迹,嘴边道:“深夜凉,要不要我陪你回房?”
凌媚茹应承,路上两人都显得尴尬,到了后院分岔口,柳飞星思量着自己离开山庄太久,冷落太久,回来时难免生分了些,便想借机同她多培养些夫妻感情,道:“咱们不要吵着婉妹和女儿,就去隔壁院子休息如何?”
凌媚茹心不在焉,先是点头,但才走了两步,想起自己身患重创,哪里承受得起,连忙将他挽着的手轻轻推开去,低下头道:“小女儿睡觉不安分,我还是去瞧瞧,省得着了凉又让人心急。”
说完,抽身往自己的院里走去,推托之辞柳飞星再笨也听得出来,联想到刚才遭遇刺客,虽然他怎么都不相信是自己妻子,但凌媚茹又拒绝了他,心里总会留下挥之不去的嫌隙。
三日后,他启程赴河南,山庄所有人都来相送,柳飞星抱着小银月,在路过大阵时,遥见离魂扇隐匿阵中,又见怀里咿呀学语的女儿时,决定以身试险,也不要再移离此宝。
众人里,多有眼巴巴地目送,但也知道此去凶险难测,多去人反而无益。做为妻子的凌媚茹满心苦衷无从诉起,身负圣教大任的她无法放任柳飞星就此离开,但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无颜要求与柳飞星同往,连唐婉儿也只得干焦急。
晚间唐贻陪着唐婉儿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山口,唐贻笑道:“这两日来,山庄沉闷得紧,许多人都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唐婉儿哀声叹道:“姐,你说我该怎么办?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独断。”
唐贻道:“妹妹呀,关心则乱,你是太爱了,所以才会心神不宁,静下心来想一想,其实凭妹夫的武功,与吴越老祖公平地决斗,胜负还是未知之数。”
“可是吴越老祖身边还有九奎尊者,还有皇城里那么多禁军,也就是说他可能被围攻了?”
“妹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当下情形,你需要的是冷静,照顾好小银月,免除他的后顾之忧,万一他胜了呢?你不是白白受自我折磨?”
唐婉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道:“不行,你让我怎么冷静啊,我是他妻子,他有危险的时候我是应该留在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