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徒（1/2）

“记得不要打开护罩”。水秀颜在身后补充道。

路飞像风一样跃出，耳边的风在呼啸，眼前的云在翻滚。

从峰顶跃出，从悬空数百丈的海兰岛直插大海之中。以路飞金丹期的修为面对与海面的撞击也有点忐忑，就在那一瞬间，大量的海水涌出海面，形成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将路飞接在手中。

就在路飞放下心神之际，大手一挥，又将路飞抛回峰顶。

路飞一个趔趄地从云雾翻滚中抛回高台上。只看见水秀颜风姿绰约的背影，和一串银铃一样的笑声。

一座如剑般挺拔的孤峰，峰顶处一棵粗大的盘龙松，遍身龙鳞，涛声相应。

“抛开那些名门大派的所谓骄傲，说说看你对海天宫修士的看法。”水秀颜的语声好像头顶的那轮明月清幽透彻。

在路飞眼里看来，海天宫的修士就像周凯、宋颜颜他们那样，浑身挂满师门赐予的法宝，一旦那些强力法宝法力耗尽，他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要不就是和望海城的众多护卫，修士团一般，一拥齐上，他那不屑的神色只在眼底令人难以察觉的闪过，嘴角一丝玩味的冷笑和不做置评的态度已足以说明他对海天宫修士的看法。

水秀颜似乎洞察了他微妙的心理，默默点了点头：“假以外物，连你都能看得到，其他修士如何不明白呢，他们不愿得罪海天宫，不是因为他们的个人修为高深，而是他们和背后的师门已经是一个整体，一个庞然大物，这也直接造成了人们对海天宫的偏见，认为他们不过是倚多取胜，胜之不武而已，你就是这么认为的，对不对？”

路飞看了一眼在水秀颜手中瑟瑟发抖的白玉鹦鹉，耸耸肩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承认道：“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在我看来，既然海天宫长于阵法，那么无异于在招呼对手各个击破。而且在这一辈的弟子中，我还没有觉得他们有什么长处，即使是阵法也没有见到。”

鄙视，还是强烈的鄙视。水秀颜哼了一声道：“你嘴中说的海天宫弟子不过一群在长辈护持下的纨绔，他们一个个骄傲无比，一身的强力法宝，根本没有剑修那种舍我其谁的锐气，不过是身家丰厚的器修罢了！”

路飞不解道：“剑修与器修有明显的区别吗？如从修行来看，器修更快些吧？”

在路飞看来，飞剑不过也是法宝的一种。水秀颜从银质的面具后发出一声模糊的感叹：“你说得不错，从修为的提升器修更快些，但是假以外物本就不利于自身心境的提高。一味沉迷于法宝的强大，最终都难以真正发挥出法宝的威力。毕竟是人御器，而不是器御人。想那上古时期，修士掌握的力量足以使日月乾坤颠倒，但剑修一样是无法忽视的存在。神剑一出，万物降服。修炼的不是神剑，而是心剑。”

路飞不禁肃然起敬，似乎上一世每一个武侠的读者，都会说上几句人剑合一的屁话。但细细一想，却的确如此，正是心中有着一往无前的剑意，才能狭路相逢勇者胜，那是一种以命相搏的哲学。无论胜负而言，他们都是应该受到尊崇的，也是所有其他修行者无法与之比拟的。

所以，当其他修行者遇到剑修时，即便是修为高于对方也不愿意于之相搏，因为在剑修的眼里只有生死，没有胜负。

水秀颜话中的一个名词也起了路飞的疑惑，“我只听过道魔之争，没有听过什么剑修与器修之争啊！”

“是的，剑修、器修、丹修！”水秀颜神色肃穆地站了起来，看着那轮明月渐渐挂上了盘龙松的顶端，道：“在上古修士横行的时期，剑修是最为强大的存在。涌现了许多以剑修著称的修行大派，不过随着门派的强大剑修才真正没落了！”

路飞很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呢？”

水秀颜低下头，问道：“你觉得那些威力绝强的剑修是大多数修士可以修炼的吗？”

路飞也慢慢起身，他明白对方所说的意思，剑修尽管曾经精英辈出，个个都拥有强悍绝伦的实力，但剑修的路也太难走了，非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难以修炼出心剑。而各大门派毕竟资质优秀之辈就在少数，能耐得住寂寞的就更少，而且随之而来的相互倾轧，更是令剑修人才零落。

水秀颜正容道：“我问你，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修行剑修的秘诀，你学不学？”

路飞首先想到是我就是修炼双修都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再学什么九死一生的剑修功法，那简直太疯狂了。

不过，当着水秀颜的面，他当然不能这么说，而是仔细琢磨了一下，道：“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应该会选择修炼，因为无论谁都想站到修行界的顶峰，抛除个人的资质和际遇不谈，谁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