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纪念》（1/2）

我小时候曾经养了两只小乌龟，原本只是因为好玩，觉得它们蠢萌蠢萌的，挺可爱，一只是蛋龟，一只是绿龟，我给它们分别取名北极和巴西。

没想到乌龟竟然是那样的活泼，不停地游，不停地爬，不停地动，完全颠覆了我以前对乌龟的刻板印象：不爱动，慢吞吞，缩头缩脑。尤其是那只叫北极的蛋龟，竟然有一天爬出了远高于它的身体的浅缸，从缸口摔下来，龟背着地，四脚朝天，又着急地翻身，那个样子像极了想要偷偷跑出去的小孩。我刚把它翻过身来，它就拼命地往前爬，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好奇，亦或只是本能的好动。

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水缸里、阳台上都找不到它的踪影，找了好半天，在卧室的门缝里找到了浑身是灰尘的小乌龟。原来它是从阳台的窗台上跳下来，爬到了卧室。那么高的窗台跳下来居然毫发无伤，而且此后这种跳“墙”逃跑的频次越来越多，技术越来越娴熟，能够快速地爬出水缸，快速地翻身，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这只爱逃跑的乌龟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阳台上，房间里我仔仔细细地找了几遍，仍是找不到半点影子。我这才发现阳台的窗户忘了关，许是小乌龟想要寻找一条新的逃跑路线，可能从阳台窗户的间隙摔下去了。

我家楼层很高，二十几层，我猜想它估计摔得粉身碎骨了。但又不甘心，在楼下草地里找了好长时间，可是没有找到它的一点残骸。乌龟的生命力很顽强，我暗存侥幸，希望它没有摔死，可是又不免为它难过，小区野猫很多，外边的生存几率为零。

没经历过生死的我，那一刻突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悲悯，不知道乌龟有没有记忆？如果乌龟有灵魂的话，它向往什么样的生活呢？

另外一只巴西绿龟喜欢游水，也喜欢爬行，性格要温良很多，放在手心，会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可是因为照料不周，不久也患病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