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8F手术室（2/2）

一些没有破损的容器内，浸泡着人体器官，看其新鲜程度，应该是属于手术台上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除了这些，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侧墙壁上显目的黑手印。

手印顺着墙体向前撕拉，拖拽出数道深约三厘米的爪痕，一路延伸到隐藏在阴影中的房门上。

对于眼前出现如此血腥、阴森的一幕，周渊不止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些热血沸腾，关押在心底某处的特殊欲念有破牢而出的苗头。

对于杀人，他有着独到的感悟。

在最初的一千年里，他就是个变态杀人狂，从一个新手到之后的杀人大师，一千年的漫长实践，让他在这一道上，掌握了绝对顶尖的创造力与鉴赏力。

有些迫不及待走到手术台前，将挡在身前的器械推车挪开，周渊搓着双手，带着恐怖至极的贪婪微笑，居高临下对准尸体观赏起来。

目光触及第一眼，周渊低声自语，“女尸，可惜……新鲜度不够了。”

神尼玛新鲜度不够。

就连一直在默默记录的系统也被这周渊这一句话雷得顿生人智，从提示中跳出两段文字：

【新鲜度不够……怎么的，新鲜度够的话，您还要趁个热？】

【要不，我给您放微波炉里回个火？】

“滚你大爷！”

被系统打断品鉴，周渊额头上青筋狂冒，直接怼了一句回去，然后一挥手将系统提示关闭，注意力重新回到手术台上。

如他之前所说的一样，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一具女尸，不过女尸上半身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几道漆黑的掌印留在女人雪白细腻的皮肤上。

再仔细观察，那些掌印应该是女子还活着时留下的。

每道掌印都有明显移动的痕迹，虽长不过一厘米，但从那还有些左右摇晃的印子来看，女人生前的反抗并不是特别剧烈。

在周渊稍显趣味的双眼中，女尸最特别的地方其实是另外几处。

明明旁边有各种手术器械，但女尸的双峰却是被暴力扯下来的，胸腔与腹腔完全中空，里面没有任何脏器。

将脸贴到女尸伤口边缘。

距离近到周渊的鼻尖离那早已冰凉的皮肤不过几毫米。

“呵呵，那么多手术刀，一把都不用，手法粗鲁蛮横，很明显不是专业的。”看着那因撕扯而翻飞的皮肤肉芽，他好笑地啧嘴。

视线继续向下移动。

入目之处，一根足有婴儿小臂粗细的钢棍，从女尸被掰扯到有些病态的双腿末端没入，然后从嘴里钻出。

淡然中，周渊用手指撩开女尸的裙摆，任由那腥臭的血液染在自己平滑的指甲上，然后指腹顺着木棍边缘缓缓下落。

直到摸到一颗足有黄豆大小的肉粒，他才将手指从女尸裙摆中抽回，并在对方干净的一角衣物上反复擦拭。

“幼时遭受过女性侵害，所以用这种方式发泄。”周渊继续分析。

将目光放回女尸脸上。

女人正瞪大着双眼，表情被一种丝线牵引，固定成一种只有女性达到某种生理刺激顶端时才会出现的欢愉。

不过那空洞眼神中的绝望，还是把这副定格下的绝美破坏的一干二净。

“新手……想要制作完美的作品，因为这个眼神，连保存的必要都没有，所以干脆扔在这里发臭……”

看着女尸体表下正疯狂蠕动的蛆虫，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尸臭。

周渊扯下一片沾满鲜血的手术布单，往后退了两步，将刚才进行的现场侧写在脑海中整合。

一边自语，还一边在墙上用泛黑的血液画着什么。

“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年龄在四十岁往上，职业应该是货车汽修人员，那掌印上残留的冷却油污渍中，散发的柴油气味便是最好的证明。”

“体重至少超过90公斤，中度肥胖症患者，容易出汗，所以地上才会有那么大一片汗痕。”

“有童年心理创伤，极度痛恨女性……”

“一个没有半点艺术修养，却妄图用女人身体来制作艺术品的新手。”

墙面上，一幅用血作为颜料的速写缓缓呈现。

画中的男子留着稀疏的络腮胡，头上顶着无数中年男人的痛，几缕倔强的长发正努力支援着中部沙漠。

肥硕的体型，短小的上下肢，整个躯干部分就占据了身高近三分之二的长度，看上去猥琐丑陋，恶狠的神态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怯。

把手里布单随意一扔，看着自己画出的肖像，周渊在审视着，希望能从画中得出一些他目前所看不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