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念念发烧，君羡守护（1/2）

夜，静悄悄的。

房间里孩子们都熟睡了，均匀平静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善念念还没睡。她抱着自己的小斑马，瞪着天花板。

她数到了1099只斑马，还是全无睡意，闭上眼睛，都是落下来的十指，根根如玉，亲吻着钢琴。

翩飞如蝴蝶的翅膀。

蝴蝶之手？

蝴蝶之手！

君羡不知道，他在善念念心中，此刻多了一个外号。

接着，善念念向着虚空之中，伸出了双手，指尖下摁，是弹钢琴的姿势。

她以黑夜下的房间为舞台，以空气为琴键，弹奏一曲无声之乐。

君羡教过的每一首曲子。她一一复习，温故知新。

随着节奏的加快，扯动气流的变化、被子的窸窸窣窣声音，有孩子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如梦游一般的善念念。

一个人坐起来，两个人……

灯亮了！

所有孩子都在看善念念！

她也多了一个外号，“黑夜里的小怪物”。

*

没有演出的日子，君羡的生活规律而充实。他照常去央音学习，不住校，回家就进行手指的康复训练。每周会抽出下午的两三个小时，教念念和玥玥弹琴。

教学相长，这个过程给君羡很大的触动，自己对钢琴、对音乐的理解，更进一步。念念已经能自己读懂五线谱，一首曲子即使君羡不做示范，她也可以弹出来，堪称进步神速！

他几次萌生了一个念头，送念念去正规音乐学校，她值得更好的教育，她的未来不可限量。她和园长提了，园长只是讳莫如深的摇摇头。

这个世界很奇怪，似乎只有君羡坚信念念是天才。

时间的指针飞快转动，距离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大厅的演出只剩三天。

帝京进入了雨季，缠缠绵绵连着下了三天。

“雨这么下下去，就要影响航班起飞了。”君羡站在屋檐下，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雨点连成了线，织成了惨淡的气息。

邵玉章站在他身边，“天气预报说，明天还有雨。”

明天早晨是航班起飞时间。

“老师，我还是没有恢复到巅峰，最多九成吧。”君羡略有忧色地看老师，背在后面的手指一动一动，老师对他倾囊相授，给予他最大程度的信任，他不想老师的演奏因为他有任何的瑕疵。“也许我不适合……”

“君羡啊，”邵玉章打断了他，一双眸子里透出沧海横流的智慧，“音乐是无止境的，在你看来最好的状态，也不是完美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