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梦溯源（2/2）

日光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毕路修发出一声惨叫，日光灯又重新亮了起来。他长长的尾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可铁栏杆围成的单间监狱内，却已经失去了他的踪影。

红叶面色凝重，手中法决如电变幻，一连串蓝色光芒闪过，全部打在了监狱角落内的摄像头上。

原本漆黑一片的摄像头视野里，表面腾起一道蓝色闪电，渐渐充塞了整个视野。

而被黑暗笼罩的那一秒钟发生的一切，也同时显露在两人面前：

随着日光灯闪烁，虚空中突然出现一股一人高的灰色狂风，急速旋转却悄无声息，将屋里的毕路修从头到脚卷起。

被包裹住的毕路修拼命挣扎，嘴里还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却仍旧挣脱不开狂风的裹挟。下一刻，惨叫的毕路修，以及无声的灰色狂风，一同消失在了虚空中。

红叶的眉头一挑：

“看毕路修的言语，似乎知道这股旋风的来历，并且曾经限制过他的自由！”

“从他脱口而出妻儿的尸体这句话，恐怕他的老婆孩子已经死了，而且是他亲眼目睹。”

莫奇早就憋了许久，这时见红叶看完一切后正在沉思，才小心翼翼说道：

“老大，你都有四五百万在手了。为何还会肯接这种案子？”

“我食梦一百多年。做梦人是善是恶，一入梦光凭嗅觉，就能嗅个八九不离十！”

“此人梦味酸臭异常，虽然没有恶人的恶臭扑鼻，却也是行差踏错过的。”

“这样的恶人，想必少一个，也是这个国家之福。老大灵力高强，在我所见的除灵师中，乃是顶尖的存在。又为何要拯救这样一个有恶行的人？”

昨晚红叶抓了莫奇，非要签订灵兽协议，做她的走卒。

莫奇自由自在混迹人间一百多年，虽然一朝失手沦为阶下囚，却也不愿意放弃自由。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莫奇提出贡献近些年攒下的积蓄，约有四五百万，全部赠与红叶，条件只有一个：

红叶灵力高强，有生之年，须保护莫奇的安危（自己作死的除外）！

就等着今天银行上班，就能办理转账。一旦转账成功，契约自动生效。

不料红叶临时一个电话，将莫奇召来，那大额现金，倒是没机会转了。

莫奇灵力不高，向来胆小。从他食人梦还要娶人回家，就可见一斑。

他遵循古礼，小心翼翼过了百来年。好不容易遇到红叶这个大腿，当然想早点抱上。

红叶嘴角含笑，神情居然有些温柔：

“你的四百多万，加上今天的一百万，正好够我的一个小目标！”

“完成这笔订单，我会休息一段时间，去老家，看望一些……故友……”

莫奇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暗自猜测，她所谓的“故友”，是不是旧男友之类？老大去见旧男友，自己也该有点表示才行。

正在胡思乱想，红叶又正色问道：

“这个一百万对我很重要。”

“你有没有办法？可以逆向追踪这狂风的源头？”

莫奇低头沉思，终于下定决心，自曝底牌：

“小莫虽然年序不长，灵力低微。但有一项本事，却是我族的天赋——只要食过的梦，现实中必然能认出来做梦人。”

“刚刚那股旋风虽然奇异，我却隐隐有些熟悉感。只怕是在他人梦中遇见过。”

“小莫自有追梦溯源之法，可查清此股旋风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