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幌子(2/2)
伍义皱着眉头:“他也帮我解了水毒,两清了。”
他别扭的补上一句:“早知道他是蛊毒教的人,我就不救他了,他不是什么王蛊吗?这么厉害还被装在麻袋里?他为什么不放蛊杀了那个山匪?”
“养大他的人只把他当做一个养蛊的器皿,并没有教他遇到这种事该如何做,”巢元方忍不住又叹口气,“他真的是个可怜人。”
伍义心里其实已经愿意让柳安帮忙了,可面子上还有些抹不开:“你就没问问那个可怜人,当天晚上金针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了,他也是稀里糊涂的不太清楚。”巢元方反复的问,从柳安断断续续的话里,总算是理清了一些头绪,“大概是四月中旬吧,一个叫柳清淮的人架着马车来山里,带他上了车匆忙离开,告诉他以后他的名字就叫柳安了……”
“你说什么?带他来这里的人叫柳清淮?”伍义再次吃惊的站起来,凳子翻到在地发出“嘭”的一声。
“你认识柳清淮?”巢元方听出伍义的震怒,“你的家人难道就是被他所害?”
“他是个大夫,在京城开了一家药堂,尤其擅长解蛊毒,我家人中蛊的时候去找他,他却已经离开京城了。”伍义虽然之前也猜想柳大夫和蛊毒教有关系,等真的证实了,他还是觉得很愤怒。
下毒的,解蛊的,都是一帮人,真是好算计。
陡然听到柳清淮的消息,伍义很震惊,之后他迅速的冷静下来:“柳清淮在哪里?”
“死了,死在金针堂。”巢元方说:“针灸的房间里有床铺,阿耶会让远道求医囊中羞涩的病人,晚上在那里过夜,这是全洛阳都知道——柳清淮以求医为名带他住进了金针堂,就在他们住进来的当天晚上,熊耳山的山匪就来了,山匪捅死柳清淮让他换上金针堂伙计的衣服,将他装进了麻袋里,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熊耳山山匪入城劫杀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抓柳安。”伍义觉得自己脑子无比的清醒,“法令一出,柳清淮若是被有心人举报,自然会成为官府追查的对方,投宿客栈不安全,金针堂不会细查病人的来历,所以他选择了借故住进金针堂。”
他想了想又说:“洛阳连接水路,若是想逃回江南,在洛阳上船是没错,他常年在京城,没有门路离开,所以……他在洛阳找到了这里的蛊毒教中人,山匪来的那么快,说不定就是这个人指点他住进金针堂,也是这个人安排山匪入城劫杀,目的就是除掉柳清淮抢走王蛊。”
巢元方连灌了两碗米酒,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火气,他有满腔的悲愤,却没法去怪屋里那个被禁锢多年的少年。
如果不是伍义在茶寮多管闲事救了柳安,谁也不会知道当晚金针堂被带走了一个外乡来的少年,不会知道四十多条人命只是个引开所有人注意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