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天来了（1/2）

21世纪初叶，某年的一个秋天。

秋风的吹落了树上几片黄叶飘往身后，牵动我的衣襟，撩动我的头发，也迷离着我的眼睛。站在小巷口，我冷冷的看着午后静静的巷子。大喝一声；“收破烂啦!收烂铜烂铁烂凉鞋.旧书纸破纸皮!!!”

已经叫过千万次的腔调给我叫的有声有色，韵味十足。推着那破旧的三轮车往巷子深处走去，前面几米处有扇门‘吱呀‘一声给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是个年轻的少妇，头发有些凌乱，眼睛迷迷糊糊的，应该是刚午睡醒来。

她看着我叫道；“喂，收破烂的，纸皮多少钱一斤？”她的声音很尖。

我眉头一皱，心想‘靠，怎么又是纸皮？体积又大又轻，而且便宜，每个人都熟知价格，最没赚的就是它了’我微抬了一下眼皮，没好声的回答道；“纸皮啊？5毛钱一斤！”

少妇走出门口，声音更是尖锐的叫道；“什么，才5毛啊？有没有搞错.人家都收6毛，你怎么收5毛？别以为我不知道价钱，我可是常常卖废品的。”

我看了她一眼，不想和这小女人争这毛头小利，虽然我已经做这行已经快两年了，但一看到这类人还是感到烦厌，我懒得回话，推车要走。

那女子见了忙说；“哎，你别走啊，我这还有其他东西一起卖呢?你要不要啊?”

我听说还有其他东西便停下来，问；“还有什么?拿出来看看。”

她没动，看着我的车说；“纸皮多少钱一斤你先说好，有6毛的话我就一起拿出来。”

有其他货还差不多，纸皮赚不了什么钱就在其他东西上赚些回来咯，只要不是酒瓶就好。我可不想空车回去，不然我那势力的嫂子又说七说八了。把车放在她那里也不是白放的，就当做给她收货好了。我说；“好，6毛就6毛。去把你东西拿出来”

少妇听了马上跑进里屋，我在外面等着。有些人是不喜欢我们这些人进去帮拿东西的，嫌我们这类人脏，所以只要是不叫帮忙一般就在外面等着。

过了一会，少妇把东西分几次拿出来.我一看傻了眼；妈的，还真的是酒瓶。这东西一个卖3毛钱，每个才赚5分钱毛钱，却是易碎物品，要是不小心打碎一个就亏几个的钱，上次有个伙计逛了一天只收了一麻袋的酒瓶，本想賺份快餐錢的，結果卸货時摔倒在地上，50多个酒瓶碎了10多个，不但一分沒賺，还亏了几块钱，哭死。所以酒瓶和纸皮是收破烂者最讨厌的东西。

不过现在人家东西都拿出来，看来也只好要了，还好她后来不知在那里翻找。又拿出几只破胶鞋和一个旧电表，一起算了给了她30多块。

下午我又转了半天，陆续收了十几个酒瓶，一摞书纸和几斤废铁.回去的路上我粗粗算了下，这车货大概可以赚20多差不多30块钱，主要是电表赚比较多，单单那个小小的黑盒子就差不多可以赚10块.看来今天就是这么多了.20多块啊，还不够一天最低的生活费用。

黄昏时分,我踩着车子到来我堂哥开的废旧回收部。人还真多，这时侯是回收部最热闹的时侯，收破烂的哥们这时都是最后一趟货，卖完就都回家吃晚饭,一天就这么过去。

“哈哈，小陈。运气好啊，收了这么多，赚死了”湖南张跑过来和我调侃道。

“赚个屁啊，都是些纸皮酒瓶.能有什么好赚的”我把车停在门口，掏支烟递给他。问道；“你的货卖拉？”

湖南张接过烟应道；“是啊.刚刚卖了。”

“赚了不少吧”我吸了口烟随口问道。

湖南张嘿嘿笑着说；“一点点，一点而已，发财是发不了，只够填饱肚子。你还不去卖？”

“现在人多，还是等下吧.我住得近，不急。”我也点起根烟，慢慢的说道。

有下没下的和湖南张聊着，时而和进出的老朋友打下招呼，人渐渐的少了。我把车推进去，回收部的小伙计小天热情和我打招呼，然后帮我把货搬下车，过称，写单据。东西不多，一下就称好了。他把单据拿给老板娘——我的嫂子。我跟过去站的她旁边，叫了声嫂子。她应了声，一边算钱一边问；“今天怎么就这一趟？上午没见你来卖东西，去那里了?”

我答道；“也没去那里啊，早上就出发．转了一天，只收了这么多．现在没什么货收”

“没货收？人家怎么就收了那么多？你看人家湖南张，今天就卖了4趟，一天赚了差不多200块。你是怎么收的？”嫂子迅速的把钱算好，在抽屉里麻利点出钱递给我。继续说；“才58块.就算对半赚也就20多，一天伙食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