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顿(2/2)
张随和陈景安扶起陈剑诚,张随把陈剑诚受伤之事简略说了,三人一同进得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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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安道:“恩公……”张随忙打断道:“陈大哥,你别这样称呼我了,你若不弃的话,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吧!”陈景安频频点头道:“兄弟……在大年初一你怎地不在首阳山上?”张随一愣,随即苦着脸道:“我在外惹是生非,怕师父生气,就没敢回山,无处可去,便投奔剑诚了。”说着三人已来到客堂之上,陈景安道:“二位先坐下,我去请父亲和伯伯出来。”张随点头,扶陈剑诚坐下,自己坐在下首,右手还是握着陈剑诚左腕,从刚才起身直到现在,将一股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过去。陈剑诚只觉一股暖流从左手流遍全身,但又和自己胸中的愤怒暴躁绝不同质,自己的怒意竟被慢慢化解了。他长呼了一口气,觉得甚是舒服,心想:“若论内力,我可比不上他了!”
张随仔细观察这间客堂,只觉充满富贵气息。目光所及,窗明几净,光线充足,桌椅皆是上好红木,地上铺着水磨青石板,墙上挂着名人字画,窗棂上雕着蝙蝠、梅花鹿和丹顶鹤,大堂当中一左一右不偏不倚摆着两把虎皮太师椅,中间隔着一张茶桌。这堂内摆设虽说奢华,但张随素喜简单淡泊,不由微微生出反感。
这时屏风之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一人大步走出,形容甚是高兴,大声说道:“首阳派高徒在哪?”张随忙站起应道:“前辈过誉了,晚生便是首阳门下。”那人上前握着张随双手笑道:“好!好!我同你二师兄也有不浅的交情,你既来了,就在这多住几天。”张随趁他说话,仔细打量此人。这人约莫五十多岁,身材魁伟,双目有光,手上关节粗大,显是手功不俗,只不知是陈氏兄弟中的哪一位。正不知怎么称呼时,陈景安跟在另外一人身后走出,那人笑道:“二弟,你这可没了宗师的气度啊!”张随这才知同自己握手的是陈氏兄弟中的二弟陈国先,后出那人长相、穿着皆同陈国先,料来便是陈国能了。
陈国先叫道:“我哪敢摆宗师的架子?首阳派的张掌门才是真正的大宗师呢!”张随连忙推让,又对国能行了一礼。
国先来到陈剑诚面前,搭住他右手脉搏,少顷皱眉道:“剑诚内伤怎地如此严重!”张随惭道:“都是晚生牵连剑诚……”国先笑道:“你把剑诚及时送回家,我还要谢谢你呢!剑诚,正好在家调理调理身体,过会我往你家送些补药。你爹可是天天念叨你!”
陈剑诚身出旁支,面对国先的热情不由受宠若惊,正想起身拜谢,国先一把按住,道:“你身子不好,就别弄这些假客套了。景安,你赶紧扶剑诚回去见他爹一面,让他父子俩说说话。再到仓库里称几斤人参、熊胆之类的给他家送过去。”陈景安应了一声,扶起陈剑诚走了出去。
国先回头道:“大哥,咱们坐下说话罢!”率先在堂中太师椅上坐了。国能面上不快之色一闪而过,想来是当着张随的面不好发作,只好在国先旁边坐下了。
张随心道:“这陈国先不顾亲生哥哥在场,独自发号施令,看来他是想争这一家之主的位置了。”这时听得陈国先问道:“不知张少侠此时为何不在首阳山上?我那剑诚侄儿又怎地伤成这样?”
张随暗叹一口气,不得不把刚才给陈景安讲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心中抱怨:“这陈景安亏他是陈家子侄中的老大,真不会办事。”
陈国能一直没能说上话,此时抓到一个机会,赶紧说道:“张少侠,我们陈家同你二师兄早有交情,这番你既然来了……”陈国先突然打断道:“张少侠,这番你既然来了,不如在我们这里多住几天,同我们那不成器的儿子、侄子们多亲近亲近,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张随见到陈国能脸一沉,忙对国先道:“那晚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国先不顾大哥脸色,走到堂口叫道:“陈泰!”走来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身材瘦削,眼珠灵动,透着一股聪明劲儿。国先道:“陈泰,你带这位张少侠去厢房歇了。”那陈泰应了一声,引着张随去了。
张随走出不远,听得堂内“砰”的一声,像是有人拍案而起,此后便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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