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馒头(1/2)
老赖没有许空头支票,没多久就提着两着两个盒饭上来,嘴里还叼着烟。一上午蹭了三根,看样子是不好意思再蹭。递给张湛一根,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你知道我跟着刚才的女娃看见了撒?”
张湛也不答话,知道老赖这人藏不住话会自己说下去。
“看见那栋楼了吗?”老赖说着指了指左侧不远处的一家宾馆,距离有一百多米。“额看见那个女娃把钱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那男的就给她买了几个包子,又往篮子里放了四个泥偶就回到宾馆了。唉”
这一声叹息不知道老赖是对女孩命运的无奈,还是对自己发现一个可以快速赚钱的门路而自己又无法效仿的伤感。
买花的小女孩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一般都是十岁左右。在步行街、城市广场、公园里或者夜宵摊等,遇到走在一起的年轻男女总会上前纠缠,大多数人碍于面子一般或者取悦身边的女士都会慷慨解囊去买那些蔫了吧唧月季伪装泡在水里一个星期都不会开,实际早已黑了芯的玫瑰花。学生情侣中男生想必对此是深恶痛绝。
然而谁又知道这些女孩如此执着的纠缠只是为了晚上能有顿饭吃,可是睡个好觉。如果没有完成当天的任务挨饿还是最好的结果,往往还会招来拳打脚踢。
曾经,五哥拗不过他出手解救过一些女孩,还向公安局报了案。可是这些女孩进了收容所,又被送到孤儿院,没多久她们又跑出来。因为孤儿院的管制让她们很不适应而且许多女孩年龄也不小,早已经跟不上其他一直生活在孤儿院孩子的节奏,最终逃出来又回到街上,重新开始她们的买花生涯。
这些事情张湛早就习以为常,老赖的话不能给他任何触动,这无关冷漠。
打开盒饭里面是热腾腾的米饭,上面盖着香干炒肉,还有半个咸蛋。张湛投桃报李藉着伸手到帆布袋的机会取出一只用泥巴包裹的物体。
“叫花鸡!”老赖惊叹一声,快速地伸手过来要抢。
张湛反应更加迅速,高高的举过头顶,避开了那只偷袭的黑手,说道:“别强啊,还能少了你的。也不看看你的手,被你抓了我还敢吃吗?”
老赖讪讪地缩回去,两眼一直没有离开叫花鸡,在张湛敲碎外面烧干的土块,仔细清理的时候,喉咙不住的吞咽着。扑鼻的浓郁香气,把老馋虫都勾出来,快有三十年没吃过了。
两人分食很快就消灭了叫花鸡,老赖的饭量不大,只把盒饭里米饭吃了,菜小心的包好,晚上只要再买点米饭又能对付一顿。
不想在垃圾桶里找食物,不精打细算是不行的。
张湛拿出烟分给老赖一只,两人做起饭后的活神仙。
吃饱饭,老赖才想起问张湛怎么叫花鸡还是热的。
“有的吃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这事还真不好解释,好在老赖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刨根究底。
“嘿嘿,那是。不过一吃这叫花鸡,让我想起了老家的王寡妇。”老贾说着露出了一脸的陶醉,随即嘿嘿一笑:“想不想知道,老哥额以前的事?”
这老家伙黝黑的皮肤,一脸褶子配上此时的笑容,让原本沧桑的面孔说不出的猥琐,还有一丝的得意。
这老赖从来都是藏不住话的人,现在却很耐心的等着自己出声询问,显然是一件很秘密也很值得骄傲的事,他很配合的道:“想。”
一时间老赖的表情变的有些朦胧,应该是在努力回忆以往的细节。
“应该七五年吧,当时额还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比你大不了多少。当时都是在社里上工,额这个人懒,一年到头也记不了多少工分,粮食总不够吃。父母死的早,家里也穷,咋弄哩?只有干些偷鸡摸狗的活。那时候不准做买卖,一般人家里养几只鸡,就为了吃个鸡蛋。多了还不行。额就隔三差五地东摸一只西拿一只,额没啥手艺,就是开膛洗净抹上盐,用泥一包扔进灶里用火烧,没你这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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