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哪吒（1/2）

不的不事先提一句的是。自从三人进入陈塘关以来。黎理体内属于哪吒的那股意识便一直没怎么主动挑事。或许。那也是某种逃避的方式罢。

其实从这点而言。这个哪吒倒是和林繁尘满像的。因为如果说黎理是代表洪荒世界中那个一直陪伴在石头林身边战斗的军师半妖。将火尖枪从背后刺透林同学的哪吒则更像是刚刚出生后。便继承了两段不属于自己记忆的小孩子。

在还来不及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前。便被仙人。半妖轮流洗脑的。任性有限的小孩子。

这方面林某人都比她幸运的多。因为那位好歹还在“现实世界”里跟个普通人一样活了20多年。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就算林繁尘不愿意继承这个妖族太子的身份。当时提醒他做出选择的萝莉女娲还真能让他重新恢复成一个普通人。

而哪吒这边。是肯定不会有这种机会了。而且别说普通人。现在有了林繁尘和女娲在旁边的帮助。黎理想要直接抹消掉她意识的话。理论上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当然。仅仅是理论上。或许是在夺舍过程中。双方的感情记忆再度交汇的缘故。使的半妖女孩心慈手软了少许吧？

虽然从黎理自愿成为锁妖大阵阵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早早定下了将来利用仙人方必定要重塑的仙躯精神不稳定来夺舍的计划。

没办法。毕竟严格来说。哪吒自己也没错。就算她在现实世界里假扮黎理欺骗了某人。可她从“出生”起受的便是这种教育不是？作为仙人和妖族作对是天经的义的事情。你看人家杨戬当年下手那叫一个坚忍果决……

对了。说到这里。似乎杨戬也好半天没出什么动静了。不过这点似乎并不怎么重要。现在的场景又不是宝莲灯或者劈山救母（杨戬版。不是沉香版）啥的。她愿意憋着就憋着好了。

反正在黎理的记忆加女娲的指引下。三人很快便绕过了殷夫人（哪吒他妈）的卧室。找到了哪吒的房间。

当然。房间里是不可能有人的。以哪吒的性格。这个时候肯定是选了个距离天上那些“仙人”最近的位置去偷听。看看今次闯的大祸将如何收场之类。

不过林繁尘他们三个。恰恰是因为这点才要找哪吒房间的。原因么很简单：谁也不知道时空修正力这东西存不存在。万一这个平行世界的哪吒跟黎理犯冲不就麻烦了？

而相对来说最稳妥的办法。就算循序渐进的进行“接触”。

先是陈塘关。然后是李靖的府邸。殷夫人。最后就是有着诸多哪吒日常用品的私人房间……好罢。虽然上述行为本身怎么听怎么像变态收集狂。但毕竟小心无大错不是？而且话又说回来。有哥特萝莉的多年使用时空系法宝经验在。这种平行世界间相同人物接触可能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但问题在于。林繁尘他们这边可以保证以学术研究的旁观者身份关注此事。本位面的哪吒不成啊！

不管何种作品里。这个年纪的哪吒都是性子最为粗疏的时候。别的不说。单从她惹出的这两件祸事就足以证明这个传说的正确性了。而且的而且。林繁尘同学私下里还记恨着刚才那一记险些命中他面门的震天箭。如果不是城楼上围观群众太多。没准他会把乾坤弓偷过来。待会看见哪吒的时候回敬一记也说不定……

总之吧。抱着这种心态产生的会面（在哪吒来说则必然被定义为“寻仇”）肯定会产生不少难以预期的后果----

林繁尘此刻的纯战力虽然不低。但是控制能力则肯定是水准线以下。就算现在哪吒是个连石矶都能轻松收拾她的菜鸟。依然也没把握在不伤到哪吒的情况下顺利进行“接触”。

那么按照萝莉女娲刚刚提出的建议。如果不能直接去分析一个人的话。至少可以靠分析她的生活细节来间接进行么。

然而理论通常意义上都与实际有很大的脱节：哪吒的房间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的都看不出主人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不是房内低案上搁着面铜镜的话。就算说这里住着个狗都嫌的小男孩也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等等。铜镜？

在黎理和女娲还在细心的用目光扫描房间内每个角落的时候。林繁尘却一早就盯上了这整个房中唯一有点女性气息的道具。

铜镜本身没任何问题。无论材质和打磨都是一般富裕人家用的起的水准。但是。普通人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镜子上附加监视法术的！

不过这个时候也许有人就该有疑问了。为什么这个破绽是由林繁尘。而不是明显比他聪明多了的女娲或者黎理发现的呢？

答案很简单。女娲洪荒的那会儿都不见的会有这种东西。而且久居上位的她玩大阴谋游刃有余。这些可以算作窃听的小把戏不熟悉就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黎理么。纯粹是因为屋子里的布置与她或者哪吒的记忆中极为相似。多看上几眼便有些触景生情。于是下意识的起了逃避之心的结果。

当然。最重要的是。女娲也好。黎理也好。此刻她们对仙力的精细感知可是远远不及林繁尘了。别看前世今生的他接触的全都是些相对来说比较小的角色。但也正因为敌人都没有达到一力降十会的程度。所以在与他的生死之战中。对方灵活运用有限仙力的各种技巧实在是层出不穷。

而且。同样因为林繁尘自己的实力在大多数时候也没有达到绝对压制的程度。那么虽然他在面对直来直去攻击的时候还可以闪躲。或者利用强悍妖身硬顶。等换成面对技术流打法的强者时。就的不的不被迫进行周旋了。

套用一个相对时髦点的词来说。妖族一方的强者。大多是强化系（石头林。妲己）或者放出系（女娲。贵人）的。而仙圣一方通常是操作系比例较多。举个不恰当例子就是哪吒的风火轮。金砖之类。

像今次附加在铜镜上的小术法。明显就是属于后者的杰作。但仙人一方。说白点就是当初来过陈塘关的太乙真人吧。没事干远程监视哪吒做什么呢？如果想说保持联系的话。一个初级的水镜术不也可以轻松做到么？

虽然想到了上面的问题。但林同学却没好意思问。毕竟如果把黎理也看作哪吒转世的话。问一个女孩子被悄悄盯了n年的感受如何跟自杀也没啥两样。

然而他识趣。不代表某位哥特萝莉也肯选择性无视。

虽然一开始没有注意到铜镜。但林繁尘都关注的东西。想要屡次逃过妖族圣人眼睛未免就太难了。于是女娲一边摆弄着房间书桌上石质不明的砚台。一边直截了当的朝着黎理提问道：“你平时都是靠这面镜子梳妆打扮的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转达给哪吒了。”黎理轻描淡写的来了一记太极推手。令竖起耳朵的林繁尘在失望之余仍在心中拍手叫好。

只不过。正因为他俩不知不觉的把精力放在了如何去应付女娲上。所以才并没有注意到。其实砚台在刚才女娲的摆弄下。也悄悄消失了一道附着于其上的法术。

当然。由于视线被挡。林同学他们更看不见的是。在法术被破的同时。乘坐在青鸾之上的石矶娘娘眉头稍微皱了一下……

而在这之前。类似的表情已经在太乙真人的脸上出现过了。

要知道。女娲大人没有发现铜镜的古怪仅仅是一时疏忽。但以她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搞秘密潜入的时候又怎么会不放掩蔽结界呢？事实上自从进入李靖府中起。哥特萝莉就已经释出圣人级的妖力结界了。

于是。三人甚至还没有走进哪吒房间的时候。铜镜上太乙真人的法术便已经被成功隔绝。同时也自然在后者的心中起了感应。

至于同样在砚台上做手脚的石矶为何没有同样遭遇呢？很简单。谁说石砚上附着的就一定是仙术呢？刚才咱可是特意强调了女娲放出的是妖力结界哦。

想也知道如果女娲放出的是全封闭结界的话。林繁尘同学怕是第一个感觉不适应的。他身上可还用妖力封印着杨戬呢……

不过多出一个监视法术显然不会对三人的见闻总结产生什么影响。

从整个屋子里的残留灵力分析的出。至少目前状态下的哪吒是先天具备了仙灵之气的。人类。

仙灵之气哪里来的？灵珠子转世么。至于人类那个属性呢。李靖是修道资质不怎么高的仙人。他的夫人又是普通人类。生下来的哪吒当然还归不到仙人里。

至于妖怪么。除了开始那怀孕三年多。生下来一个肉团。劈开后才是个不招父亲待见的哪吒外。一切都没啥不正常的的方

好吧。肉团本身就足够不正常。六七岁就招惹龙宫。玩弓箭远程杀人这种也不可能算的上正常。成天被父亲骂做孽障的话……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孩子不就是调皮了一点么？

既然石矶娘娘早就已经在哪吒的房间里布下了暗线。那么她洞里的那个童子到底死了没有。目前来看铁定是存疑的。整件事情如同东海龙宫打着四海龙王的名头小题大做一样。背后肯定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片刻之后。林繁尘最后一个走出哪吒的房门。小心的将屋内摆设恢复原样之后。他不由的对即将与哪吒会面的事实稍微踌躇了那么一下。

女娲并没有打算瞒着他们。砚台上有妖术的事情迟早的说出来。所以某人和黎理现在都觉的哪吒又可怜多了一倍。

现在的哪吒。根本还只是个被家里管束过严。四下里还有人监视的倒霉孩子而已。不管她将来是不是会成为杀害林繁尘未遂的凶手。还是整个妖族的军师。都与她现在的叛逆无关。

而这种孩子气的叛逆。一如在陈塘关外女娲就说过的那样。多少也是源自家中的不合罢。

虽然黎理体内的哪吒一直拒绝回答。但是林同学怎么猜也觉的她当初拼命练习土遁的目的。就是想尽早的脱离这个绝对能把人憋疯的家。

然后。林繁尘又不由的想起了当初在山河社稷图那个敦伦和睦的半妖村落里。脸上始终露着满足微笑的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