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谁知睡莲何时开(1/2)
2月14是星期五,也是情人节,此刻的北京应该是“细草碧如烟,薄寒轻暖天。”洛杉矶则是“重暖天”。
这样的暖天,我没有犯春困,没有生春愁,有人却发了春怒。
最后一节物理实验课,课题是测定值电阻阻值,杰森跟我分到一组,我觉得吧,都是朋友,不能闹僵了,再说一周最后一节课,有些松懈。便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话,比如今天天气真好……我真的很没创新精神。
他却低着头自己设计电路图,再照着图接电流表、电压表,也不理我,见他这样,我也只能闭嘴帮他接,没注意把滑动变阻器滑片拉到了最小阻值位置。我刚要改正,发现他的脸从白变成了红,从红变成了酱紫。
“你抢了我喜欢的人!还要破坏我的实验吗!”杰森最终爆发。
喜欢……喜欢的人……抢了……
他……他这算是出柜了吗?
放学车上我跟罗根说这事儿,他泰然自若:“才知道你情敌多啊!”
是多,不仅人多,种类也多。
“今天情人节,想干什么?”他头也不转,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问得仿佛与他无干。
“你没有打算?”我不痛快,别人情人节男友都是精心准备,他却不当回事儿,不知是对情人节不上心,还是对我不上心。
“没有,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听你的。”那人依旧轻描淡写。
“回家!”我没好气地说。
“怎么了?”他这才转头看我。
“春愁难缱,你不懂,这是中国有身份小姐的通病。”
他倒听话,送我回了家,我一路上把他家全家骂了一遍,虽然只有两个人。
到了三月份,佐伊的口音也练得差不多了,电影开拍,她跟学校请了大假去了英国的剧组。
只要晚上没戏份佐伊就会给我打电话,说姐姐啊姐姐这儿真冷啊真冷跟北京差不多啊,女主角凯茜长得真漂亮啊,乔在片场很严厉啊……叽里咕噜说的全是中文。
我就说妹妹啊妹妹冷了就在保姆车里呆着别到处乱跑,在我眼里你比谁都漂亮,乔对你凶的话我就对罗根凶啊云云,叽里咕噜也全是中文。
周六下午罗根载我去看《风载歌行》,半路*又打电话,带着哭腔:“姐姐啊姐姐,我昨晚唱歌的戏重拍了快二十次,天天这样的话我估计这辈子的歌就唱完了,姐姐啊姐姐,我想你啊好想你,想妈妈啊想妈妈……”
挂了电话,指挥罗根转道去中国城。
“不看电影了?”他问。
“电影重要还是我妹妹嗓子重要啊。”我很不高兴!
“你们家有甘草片吗?有梨膏吗?”
“有甘草片吗?有梨膏吗?”
我拉着罗根一家一家挨着问,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店里才有卖的,要是在中国就好了,随便进家药店就有的是。
问着问着我都快哭了,这么大个中国城怎么这么点东西都买不到。
罗根也快哭了,“我只是出来看电影的……”
问到最后我俩走累了随便进了一家饭店坐下。
“老板,来晚红烧牛肉面。”我说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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