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就是，居然有人将他捧得和神似的，也就这样嘛！”那些原来不敢直视独孤绝的鼠辈都大着胆子嘲弄独孤绝，但是还是离得远远地。不是她们胆子小，毕竟是人人称颂的独孤绝，谁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杀招，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是利用了绝的信任罢了，陷害了朋友还如此沾沾自喜，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人！”如果说平凡会放任被人嘲弄独孤绝，那就大错特错了。平凡又变成了那个怒气冲冲的平凡，眸中喷火，整张脸气得通红，那么耀眼。
“原来你还有爪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小绵羊呢。”南宫凌脸色古怪，咬牙切齿的嘲讽，“你还挺会装的。”这样的平凡好美丽，不再是那个普通的女人，而是最耀眼的女神。可是她说的就是他的痛处，天下间还有谁能害的了独孤绝，只有他信任的人。害了他，他有快慰，心里却又有浓浓的悲哀。
“再会装也比不上你，否则你做了绝的朋友这么久，就没有人发现你是条恶狗……”反正也是死，干脆轰轰烈烈，她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但是也不会谄媚的苟且偷生。
“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南宫凌脸色有几分难看，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大手似乎就要打到平凡身上，但是不知为何，他没有动手。
“你杀了我？真好笑，我宁愿自尽也不会死在你手里，免得你小人得志。”平凡意气风发，仿佛是无事人似的反驳，脸上又开始泛着光泽，动人心魄。
“看来你还真是个宝，怪不得他会看上你，”单是这份胆识就不是寻常女子可以匹及的，“如果你可以跟了我，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去，怎么样？”好似是最不屑的，漫不经心的语气，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期待平凡给的是肯定的答案。
“凭你，也配？”平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上不了台面，反而大声斥责南宫凌，旁人想笑她不自量力，却开不了口。那么圣洁的脸，让人只想臣服。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南宫凌也有脾气，尽管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动手，但是只要是男人，就受不了这种挑衅。
“你要怎样？”一直沉默的独孤绝开口，伸手将平凡揽进怀里，制止她再开口。
“你不是爱她吗？你们两个可以有一个活下去，究竟是谁你们自己决定吧。”南宫凌大发慈悲，神色复杂的宣布自己的决定，他的手下想要开口，却被他制止了。
“活着怎样，死了又怎样？”独孤绝淡淡的问，虽然有气无力但是气势不减。
“活着，就待在独孤家里，一辈子！死了，那就不是我清楚的了。”南宫凌终于可以直视独孤绝的脸，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平静，像是以前两人还是朋友的时候闲聊。
“……怎么回事？”又有人醒了，喃喃低语，“怎么会这么累？这里是怎么样了？”
“看来有人没有吃够量……”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是恶人之首，眼见有人不断清醒已经动了杀机，今天的事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半句。
“不，先不要动手，反正她们也动不了，不如先玩玩。”另一个男人*着，制止了同伴的举动。独孤绝的妻妾都是绝世美人，不用一用还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你们闭嘴，先将她们带过来，我有问题要问。”南宫凌喝止了几个手下的争执，他也看到独孤绝醒了的妻妾，计上心来。
“这是怎么回事？”解语代表众人开口，直视凶恶的男人们，高声质问，却有些气势不足。虚弱的躺在地上，再怎么质问也会底气不足吧。
“如你所见，怎么，现在还没有阶下囚的自觉？”南宫凌冷笑着，暂时放弃逗弄平凡和独孤绝，转移了目标。面对解语，他笑着，可是眸子里却有无数杀机。
“原来你……”解语很识相的没有继续，因为她已经扫视到被制服的独孤绝，人在屋檐下，还有什么办法？
“怎么不说了？”南宫凌鄙视的看着她，还以为她会多么骄傲，原来不过如此，连平凡的半分勇气都没有，看来独孤绝的眼光是真的正确。只是这样想着，都会有一些酸意在心里蔓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嫉妒什么。
“你想要怎样？”解语环视了四周，见身边的人都没有开口，又大着胆子问，她可不会在这里等死，她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没有用计得到独孤绝，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你说呢？”南宫凌又笑，享受着这些人的心惊胆战。
“南宫少爷，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该不会是针对我们吧？我们都没有得罪过你。”解语软语解释，向四周的女子们使眼色，大家忙点头称是。
“可是是你们的男人得罪了我，你说你们可以撇清关系吗？”南宫凌还是笑，但是笑容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屑。今天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说什么这些人都得死，可是他还想再看看这些女人，看他们是不是有情有义？
终于有人开口，“你和爷有什么过节，到底为什么要制他于死地？”温柔是真的爱独孤绝，不忍他死。
“也不是必须死，如果你们有谁愿意替他死，或者……”南宫凌未完成的话让人有无限遐想，可是他的冷笑却让人心里发毛。
“如果我愿意的话，你是不是可以放了爷？”书也开口，有些颤抖，但是义无反顾。
“看来你们都愿意，是不是？”南宫凌若有所指的眼神看向独孤绝，发现他只是看着平凡，一怔！他都不会感动吗？
“我们当然愿意！”有的人义无反顾，有的人心虚胆怯，或者都是真的爱独孤绝，但是有人够聪明，明明独孤绝的心已经不在她们身上，又何必为了他而死？
“他不是最爱那个丑女人吗？何不问问那个女人愿不愿意？”眼见这个时候，独孤绝怀里的人依旧是平凡，棋嫉恨的说道，道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就是，你何不问问那个女人？”到这个时候，独孤绝还是旁若无人的抱着平凡，将她们置于何地？
“听到没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你的男人死？你难道不愿意？你们到底决定了没有，到底是谁死？”南宫凌又将视线转向平凡，脸上的兴味很浓。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平凡的答案是什么。
“为了绝而死，让他活下去？”平凡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独孤绝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但是没有说话。
“对，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让他活着。”南宫凌也确定的回答她，语气坚定，但是他不愿看到平凡死，从心底里排斥。
“可是，我不愿意！”平凡一字一句的开口，清晰的回答让所有人惊讶，倒是独孤绝紧紧地抱着她，眸子里的光芒不像是失望，倒像是兴奋。
“你不愿意？我有没有听错，最得他欢心的你，居然会拒绝，难道你不想他活下去？”
“现在看清楚了吧，到底谁才值得你爱？”
“你怎么可以这样？”现场清醒的女人们都开始声讨平凡，乱成一锅粥，声声指责却一点都没有入平凡之耳。
“绝，我不想和你分开。”平凡抬头定定的看着独孤绝，眸子里终于是完完整整的爱意，没有一点隐藏。
“我知道！”独孤绝有些激动，但是不是因为生气。
“如果为了要你活下去就必须要和你分开，那么我宁愿和你一起死，你会怪我吗？”平凡有些忐忑，但是很坚定，她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就只是想要陪着他而已，无论生死。
“我不需要怜悯，不需要牺牲，不需要你的命来换我的，更不用别人决断什么是对我最好。你选择的，就是我要的。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陪着我，无论生死。”至此，他终于彻底找到他的爱，终于有了一个人，无论生死都会陪着他，爱着他，不会背叛他。
“你们……”听到这里，南宫凌才算是明白独孤绝刚才未尽的话，原来他要的不是可以为他舍弃生命的女人，而是一个宁愿舍弃生命也要和他在一起的人。那种爱，让他好震撼，真的好感动。平凡，她是真的不平凡，不同于任何女人，是一个连死都不会怕得女人，可是她会怕与绝分开？何其幸运，绝拥有了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他总是拥有一切让他妒忌的，抢也抢不走？
“那你们就一起死吧。”挥了挥手，南宫凌背过身去，不忍看他们血溅当场的惨痛场面。那个平凡，是为了绝而发光的平凡，不是他的。凶恶的刽子手们，狞笑着靠近，早有害怕的女人，哭了出来。
“等一下！”平凡忽然喊道，明明不大的声音，却震慑人心，南宫凌回过头，看着他们，眸子里有好多不忍，更有不舍。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平凡可以活下来，所以他制止了手下。
“还有什么事？”他还是问出口了，满含期望，平凡啊，你是否愿意为了我活下来？
“我不希望绝死在他们手里，我希望可以和他一起。”平凡打开自己颈间的项坠，里面有两颗药，火红的丹药红的太过诡异，让人不寒而栗。南宫凌却只是觉得失望。
“这是什么？”独孤绝问，注意到其他人都退后了几步。
“是药。原来我师父去世时，将这个东西告诉我，我费尽心机才得到，这是天下最毒的药，只要吃下，立即就会死。”平凡笑得好耀眼，眼儿弯成了月牙，好似手中拿的是救命的灵丹。
“是吗，给我的？”独孤绝也笑了，不是以往微微倾起的唇角，而是真的倾国倾城的笑容，刹那间，整个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
“是，我们一起，永远在一起。”平凡反倒是唯一没有被迷住的人，一手执药，“绝，会恨他吗？”意有所指的眼神看向神色严肃的南宫凌，那本来是绝的朋友啊，可是他背叛了这份友情。
“不恨他，只是遗憾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平凡，如果五年期我们就相爱了，那么我会是多么的幸福！那么我就是真的死而无憾了！”平凡啊平凡，你真的是我要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老天把你给了我，但是我却只能拥有你这么短的时间？老天为何如此弄人？
“绝，今天我才有机会给你解释，”平凡旁若无人的吻了吻他的脸，周围的一切像是都不存在了，“你应该庆幸我们经过了这五年的。”
“为什么，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给我们浪费？”而这个没有爱到平凡的五年，绝对是他最大的遗憾。
“如果五年前，你对我有一点的宠爱，就会让我变得贪心，会让我放不开你，你要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一旦尝过幸福的滋味，就再也戒不掉。”回忆过往，虽然绝没有在他身边，但是她不会怨，而不是像现在……
“那就不要戒掉！”他就是希望她放不开他，为何要戒掉？
“可是那时的你很难爱上我的，你不要反驳，听我说，”平凡伸手掩住他的唇，不要他打断，“绝，那时的你，对爱情还有太多渴望，你期待有一个人，一下就能抓住你的心，你想要的是一眼就可以爱上的人，那个人不会是我。就算你对我有不同的感觉，也会压抑，不敢去接受，不愿去相信。”独孤家的人，从来都是一见钟情的，她不觉自己有那个条件让人一眼就爱上。
“我会，如果那时你就是这样的话，我会爱上你！”他急切的反驳她的话，心里却有些不确定，以前的他，会有心情发现这样一个适合自己的平凡吗？
“失去你，我会在这里待不下去，我不会争，只有离开，离开你，离开爱不到你的痛！”了然的看着他，她向来了解他的，可是她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说着，“那么就算你有一天承认爱上我，也不会有这样一个我还守在这里。经过五年，我会怨，会痛，会怪你太过迟钝，那样的感情不再纯净，你觉得这样会幸福吗？”
“……也许你是对的，这五年真的是老天给我们的恩赐。”他没有办法反驳平凡的话，她太了解自己了，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是啊，这五年，你明白了爱不需要什么条件，所以你可以轻易接受爱上我这件事，我也一天天积累对你的爱，爱到变成那个你期待的我。”看他终于接受了，平凡笑得很开心。开始时她从来不争，只是抱着陪着他的念头。等到他爱*了，她自然的接受，不会矫情的说自己配不上他。
“我们一起。”独孤绝低头吞下平凡手上的药丸，眉眼间满是平静，几乎是下一瞬间，他立即停止了呼吸。南宫凌本来一直看着他们，眼见独孤绝吞下药丸，想要制止，终究还是将手放下了，他没办法克服自己的障碍，更忍不住想要留下平凡，留下没有绝的平凡。所以他紧紧地盯着平凡，怕她也吃下药丸。
“你，你居然杀了爷？”像是才醒，丹书一反平时的阴沉，激动的大喊，整个人想要冲上前去，却不能动。
“不杀他，还要等他们动手吗？”平凡冷冷的反问，手中还握着另一颗丹药。周围的人见她居然这样杀了自己的爱人，还面不改色的，都惊愕的看着她。这个女人……
“南宫少爷根本就不想杀爷，是爷自己对你的感情不确定，才会求南宫少爷演一场戏来试炼你，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真的将爷杀了？”丹书的话让南宫凌一愣，但是立即他反应过来，佩服的点头。
“来人，叫大夫，快点啊！”南宫凌大喊，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悲伤。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已经回天乏术，独孤绝确是死了。
“……是试炼还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论如何，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无论是生死。”平凡的脸上还是平静，是真的看透了，还是根本就不相信？
“你这个冷血的女人，居然说这种话？”丹书阴沉着脸喊，这下周围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众人大都相信这是真的，南宫凌一直是庄主的好友，还有庄主最信任的丹书作证，这下该说什么，独孤绝自作自受，想要知道这个女人爱不爱他，反倒死在了她手里？
“独孤家的陵寝，你知道吗？”平凡没有理会丹书，反倒是平静的对南宫凌开口，“独孤家的人才出生就有自己的陵寝，那是他们的父母为他们准备的礼物，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地下依旧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陵寝的门，一旦关上就再也打不开——我希望和绝住进去。”
“你凭什么？是你害死爷的。”解语不甘心的说，凭什么她知道独孤家的秘密，凭什么她得到独孤绝的爱？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绝毕竟是一庄之主，还是昭告天下吧。”南宫凌低叹了口气，声音里是无限的惆怅。平凡居然连陵寝的秘密都已经知道了，看来绝是真的已经认定她了；看来，平凡也绝对不会相信他的借口了。
“解药呢，既然是做戏，怎么我们还是不能动？”解语又恢复了趾高气昂，既然已经不是阶下囚，就不用对他们客气了。
“不用解药，过了几个时辰之后自然就解开了。”南宫凌开始吩咐手下的人清理现场，丹书被带出去，南宫凌看了看平凡和倒在她怀里的独孤绝，没有开口，随着丹书出去了。
“我们带庄主回去。”大胡子男人显然也是聪明人，对待平凡客客气气的，真的像是对待主子。
“回我的小院。”平凡没有和他们客气，事实上，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喜怒哀乐都随着独孤绝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