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如果说这两年圣元国有什么重大改变的话,就当属独孤家了。当初独孤绝突然意外死亡,留下了一个偌大的山庄,还有各地无数的店铺。众人悲伤之余,都忍不住担心独孤家会不会垮掉,毕竟独孤家向来单传,独孤绝又没有子嗣,该怎么才能继续凝结这里的每一个人呢?出乎意料的是,独孤家没有倒,虽然没有什么开拓性的发展,但是临危受命的陆管事将府里管的好好的,生意上有北堂家照看,江湖上有南宫家护着,南宫凌甚至还娶了先前嫁入独孤家的舒雅,名正言顺的保护独孤家,倒是把南宫家扔回给了自己老当益壮的老爹南宫清。
先前独孤绝离奇死忙,手头的事本来还有很多,可是奇怪得是当初的计划居然一步步执行下去了,大元国的密探一网打尽,刁蛮的公主也等不到独孤绝只好无奈出嫁,南方的莫家一次又一次惨败终于家败,一切就像是独孤绝还活着的时候。只是,他是真的不在了。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舒雅,亦即当初的聪慧,将长披风披到南宫凌身上,温柔的劝说着。
“你先休息,我还不累。”南宫凌没有拒绝妻子的善意体贴,只是眼睛依旧盯着远处,没有看她一眼。
“那我先陪儿子去睡。”在心里无声的叹息,舒雅知道今晚他是不会睡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南宫凌都显得忧心忡忡的,整个人若有所思,经常会呆呆望着远方。
“嗯,辛苦了。”有妻有子,他的人生像是已经完美,尤其他娶到的还是他最初爱的女人,是他为之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可是,他总是觉得心里很空,尤其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一年的现在,他遇到了那个平凡无奇的女子,她是好友的爱人,她总是那么特别,她无论什么样子都很美,她走向死地毅然决然,她占据着他的心,不肯离开……
他看的,其实是她先前居住的小屋,还有那个盖了一半的园子。陆城管家,保留了所有的房间,尤其是独孤绝和平凡的住处,更是分毫未动。为什么她会愿意整整守候他五年,为什么她会与他生死相随,为什么他就是遇不到这样一个人,或者说,他遇到了,可是那个人早已有了别人。
这个夜,注定是失眠的夜……晚风又过,吹来了一室伤愁。
北堂夏,北堂家的大小姐,她从小就爱慕独孤绝,自从知道独孤绝死后,虽然嫁了人,但每年都会来独孤家住上一段日子,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和舒雅相处的倒是很好,总是在一起闲聊。
“嫂子,这几天凌大哥是怎么回事,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这几日的南宫凌太奇怪了,反常的低落总让她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没什么,大概是想念绝爷吧。”舒雅淡淡的解释,内心却有浓浓的苦涩,她总不能说,他在思念独孤绝的妻子吧?
“是啊,绝大哥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一句话又点到了北堂夏的伤心事,对于独孤绝,她从来没有释怀过。
“小夏,放开你自己吧,你这样会让元丰难过的,毕竟没有谁可以容忍自己爱的人心里有别人。”就像是她一样。元丰是北堂夏的丈夫,温文尔雅对北堂夏很是深情。
“嫂子,如果能控制住的话,我又怎么会这么久都放不开呢?”北堂夏自嘲的笑,当初从独孤家里嫁出去的人里面,大概就只有嫂子最豁达吧,毕竟爱了这么久,谁可以轻易放下?
“小夏,有些事,该忘了就忘了吧,否则你会后悔的,毕竟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你还是珍惜现在吧。”像是她,错了一次,就算是回头,也再也无法得到最初的完美。
“嫂子,你真的爱过绝大哥吗?”北堂夏忽然问了一个很失礼的问题,疑惑的目光一直看着舒雅,等待着她的回答。
嫂子的话听来很有道理,可是那不是一个爱过的人说的话,像是嫁出去的温柔,前些时候还来过,只说是想看看;别的夫人也是,总是不时的回来,想来是真的忘不掉。
“我曾经渴慕绝爷的才智,希望可以和最聪明的他过一辈子。”这就是她当初舍南宫凌而选择独孤绝的原因,她太过聪明,自觉这个世界上只有独孤绝可以与她的才智相比,所以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这么说,你爱的还是凌大哥了?”北堂夏露出“怪不得”的笑容,让舒雅一头雾水,但她诚实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怪不得你可以轻易就劝我放开呢,你自己根本就没有爱过,不,是你爱的人恰好就爱你,所以你才可以说的那么轻松,毕竟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像凌大哥这么深情的人,愿意等你直到你改嫁?”说起这两人的感情,她还真是佩服啊,原来凌大哥一直不愿娶妻生子就是因为爱着舒雅嫂子啊,兜兜转转到最后还能在一起,他们可真是幸运。
“你总是可以看到别人的幸福,元丰对你也是一片深情啊。”舒雅没有理会内心的苦涩,淡然揶揄北堂夏,小夏是个实心眼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轻松。轻松到他可以暂时忘了自己的丈夫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一个已经死了很久还是充斥在他的生活里的女人。
北堂夏没有理会有关自己丈夫的话题,只是又说:“不过说到你们,就不得不提一下丹书,他为了那个方兰,居然净身出户,太感动了!”这也算是震撼人心的事了,当初方兰是接受了丹书的情意,可是丹书毕竟是下人,若是真的娶了方兰,怕是会背负藐视主子的骂名。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独孤家现在掌权的是陆管事,丹书总不能不顾陆管事的意见执意要娶方兰;但是净身出户倒是假的,怎么说丹书也是绝爷的心腹,陆管事怎么可能委屈了他?”对这件事她不会有太多意见,她还是那个聪明的女人,看得出事情的真相,可是为了她的爱人,她只有当做不知道,也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最深情的还是得说绝大哥,为了他爱的人,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北堂夏很喜欢独孤绝,却从来不讨厌平凡,相反,她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那种生死相许的爱情哪个人不震撼?
“是吗?”她淡淡应了一声,其实一点也不想谈独孤绝,那会让她想到平凡,想到那个幸运的女人。
“还有平凡,她可以那么刚烈,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宁愿死也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种话她说了两年,每次说起来却还是兴致**的,充满向往。她真的很羡慕呢。
“她的确是。”应和着,舒雅努力不让北堂夏看出不对劲之处。
“如果是我我也会——咦,凌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北堂夏忽然叫出口,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南宫凌,怎么凌大哥的脸色这么奇怪,像是伤心,又像是在生气?
“你们聊,不打扰了。”本来已经调试好心情来接妻子回院落的南宫凌又急冲冲的冲了出去。刚才在门口,他听到了她们大部分的谈话,自热又勾起了对平凡的回忆,可是他们间的回忆太少了,少到让他心痛。他还是去平凡的园子看看吧,虽然还是没有完工,虽然,佳人已经不再!
迎面来的是陆城,见到了南宫凌以后恭敬地行礼,“凌少爷,属下正有事找你。”陆城依旧自称为管家,对待南宫凌也恭敬有礼,“北堂少爷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于是亲自出来找南宫凌,因为对于他会去哪里,他心里有数,却又无法明说。
南宫凌有些许不耐,步子倒是停了下来,“什么事?”即使是最好的朋友,现在的他也不想理会。
“是有关爷和夫人的事。”仿佛晴天霹雳,这几个字夺过南宫凌全部心神,他猛地回头,凶狠的视线直盯着陆城。
“……他们怎么了?”声音里有难以形容的颤抖,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突然会有种很好的预感。
“有人说见过爷和夫人,还买了他们的画。”晴天霹雳,陆城的话震得南宫凌这个人都僵硬了,可是显然,这是一场及时雨,南宫凌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是喜悦的浪花。
南宫凌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迫不及待的去见北堂磊了。陆城看着他几乎像风一样的身形,低笑了一声,就不信治不了你。爷,你放心,属下一定查出真相,给你们报仇。
这是一座默默无闻的山,这里有一个最普通的村子,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以农猎为生,这里的人没有什么坏心眼,也没有什么企图心,只是守着这里过着最平凡的日子。可是,这里也有秘密,至少从来没有人敢走上山崖后的断桥,传说那里有恶鬼守候,专门寻找替身,对于这些,淳朴的乡亲们向来照单全收,从来不会怀疑这个传言的真实性,丝毫想不到这是有个怪老头为了不让人打扰刻意散播的谣言。而断桥后的平静,也一直维持着。只是……
“吼——”一声吼叫,是兴奋的虎啸,让很远之外的村子里的乡亲抖了一抖,之后又归于平静,都已经很多年了,向来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开始还会有所防备的人们都已经习惯了。
“大白,你不要叫了,好烦。”趴在男人背上的女人嘟囔了一句,脸蹭了蹭男人宽厚的背,继续闭着眼,睡得好不舒服。
男人凌厉的视线射向身旁巨大的白虎,白虎身上还背着一只雪白玲珑的小兔,就见白虎委屈的顿了一下步子,低垂着头。真是不将道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叫了一声嘛!可是在男人的心里,只有心爱的女人才最重要,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绝,好累。”女人又嘟囔了一句,这次是对着心爱的男人撒娇,双手收紧,虽是闭着眼,唇边却泛着笑。她有一张很平凡的脸,放在人群中大概会立即被人忽视,可是她的笑容却那么美,幸福的感觉浓浓的,无法用笔墨形容。
“谁让你要熬夜?都说了让你早点睡了,还这么任性?”虽然是责备,男人的语气里却有着浓浓的宠爱,双手也将女人揽得更紧了。
“可是你还没有睡啊,人家只是陪着你嘛,谁让你熬夜了?”虽然困的有些睁不开眼,但是这种事一定要据理力争的,绝总是自己熬夜为她做着做那,她才不要他一个人呢。
“我是在帮你照看那朵花。”谁让她的药草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习性,需要用心侍弄,亏得她居然能全都记住。
“人家养花只是兴趣啦,又没有准备用来做什么,是你坚持要看顾……呵……你自己坚持……”女人终于抵不住睡眠的召唤,说话间已经睡去了,手却还是将男人抱得紧紧地。她养的花,有的是天下难求的毒药,有的却是救命良药,只是在她的眼中,就只是花而已。
宠溺的笑了笑,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嗜睡。来到山上才知道,为了照料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她的睡眠一向随意,几乎累了就睡,无论是什么场合都可以睡得着,还真是没心没肺。背着他的小女人,他带着这两年才开始多起来的笑容,缓步走向居住的小屋。身后背着小兔的白虎,也安静的跟着,命苦的男人啊,偏偏他自己还觉得开心,真是奇怪了。
说是小屋,其实一点也不小,老头子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厅堂上挂着书写着“小屋”的牌匾,那只是个名字,可是实际住十个人都有余。他来到这里后,为自己准备了书房,还将她的花草搬了进来,倒是老头子生前住的房间,还保持原样,那是他的小女人的坚持,他自然不会反对。
轻轻将熟睡的爱人放在床上,他又忍不住伸手*她*的脸颊,感受那如丝绒般滑嫩的感觉。他们今天没什么事,一会他可以守在她的身边,看一本老头子收藏的书,好好品味这个宁谧的午后。这种生活,是他想要而又不敢奢想的,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却带着他走出了那个牢笼,走出了他为自己设的限制,只为了让他过自己的生活。
“绝……”睡梦中依旧不忘叫他的名字,唇边的笑容绽放,引来他的偷吻,似乎心情更好了。
“好好睡吧!”忍不住又偷偷吻了好几下,他才懒散的倚在床边,随手拿起一本书,专心守护他的小女人。
这一刻,幸福在心里蔓延,多希望这份隽永可以天长地久。
谢过了规劝不已的村民,南宫凌一行人向断桥走去,三人神色各异,但是眉宇间的激动却是如出一辙。说是奇迹也不为过吧,以为死了的人居然活得好好的,是他们错过了什么还是属下看错了,现在谁都没有结论,但是却都由衷的期盼着。
“你说绝会在这里吗?”北堂磊终于耐不住沉默的氛围,拍了拍南宫凌的肩,满怀期待的问道。
“画是绝的画,手下也看到他来到这附近,既然没有在村子里,应该是在这里吧。”南宫凌神色复杂的分析,说出口的话自己都觉得是个薄弱的借口,却又忍不住相信。
前些时候北堂磊的手下买了一幅画献给他作寿礼,合该他们知道,北堂磊一眼认出独孤绝独特的记号,查问之下才发现,居然查到了是一个酷似独孤绝的人卖的画,他立即去通知南宫凌和陆城,一行人匆匆来到这个据说是独孤绝露面的地方。
“那么那些传言是绝散播出去的?”还是想找人聊聊的北堂磊不放弃的继续问,脸上还挂着笑,有些傻,有些呆,他只是不太敢相信独孤绝还活着,当时他亲眼所见,绝已经断气了,还进了独孤家只有一个门的陵寝。
“传言是多年以前就有的,断然不会是爷传出来的。”相对于北堂和南宫,陆城像是立即就接受了独孤绝还活着的消息,他言语中的肯定也是让北堂磊满怀信心的原因,总算是有人相信嘛,总好过一个人奢想。
“这么说绝不一定在这里了?”有些失望,北堂磊整个人又变得无精打采的。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我们还是先看看吧。”陆城的淡定里也有着不容忽视的激动,猜测是一回事,若是真的能见到爷和夫人,即使是死也无憾了。
“看,那里果然有一栋房子。”南宫凌最先看到远处山巅处得房子,整个人振奋起来。真的没有白跑,这是不是意味着将要见到那个住在他心里的人儿?虽然一并要面对的是被他背叛的好友,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原本以为他只能在梦里见到她了,现在又可以看到她真是的笑容,即使是被拆穿,也无所谓了。
“真的,是真的,绝一定在里面,一定。”两个大男人激动的互相拍对方的肩,丝毫不像圣元国传说中的风流人物,倒像是两个天真的孩子。他们可是丝毫都没有考虑是不是有房子就代表那是独孤绝的,更没有考虑他是否就在里面。
“我们去看看。”还好陆城的理智还在,虽然一样激动,但还是提醒站在那里傻笑的两个人,帮着他们回魂。
“去看看,立即就去。”北堂磊终于回过神来,三个人争着往前赶,想要见到想见的人,哈哈,老天还是眷顾他们的……
“有人!”几乎他们一接近,他就感觉到了,这里向来平静,没有人来,为何现在一下来了三个,而且都不是普通人,难道他的平静日子就要被破坏了?
“什么?”正在侍弄花草的小女人狐疑的抬头,还没等他再问出第二遍,就已经看到来人,一时间只有呆愣,两方人马谁都不开口,现场就只剩下沉默,还有一路跑来的三人浓重的呼吸声。面前这两个衣着普通但是毫不掩饰出众气质的人,分明就是独孤绝夫妇嘛,可是为什么绝的身边会站着一个半人高的白虎,白虎身上那个雪白的一抹,分明就是当初平凡养的玉兔嘛,这两对,还真是……相似啊。
独孤绝冷声问,“你们怎么会找来?”当初做的天衣无缝,所有人都应该以为他们不在人世了才对,为什么还会有人找来?平静而又犀利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在看到南宫凌的时候明显多了抹深思,却没让人发现。
“爷,属下找的你好苦,还有夫人,你们怎么不回家?”还是陆城先回复神志,可是见到主子的人早忘了他的形象,哭得好惨,男儿泪流不尽。
“我倒是宁愿你不找我们。”显然被哭声被吓到回神的小女人嘟囔了一句,含在嗓子里的话就只有拥着他的男人听到了,并且深深的赞同,到底是怎么被找到的?
“绝,你没死,真的还活着……”北堂磊也不遑多让,立即哭的比陆城还要吓人,骇得小女人立即缩到男人怀里。
“都闭嘴。”独孤绝生气的低吼,哭泣的两人瞬时止住,呆呆的保持着张大嘴的姿势,很丑,又很可笑。
南宫凌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爱恋的眼神却贪婪的看着被抱在独孤绝怀里的心上人,难道他永远也胜不了独孤绝吗,为什么凡是他想要的,绝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舒雅是,平凡也是。
“先进去吧。”虽然不愿意,但是这几个也不是可以轻易打发掉的,独孤绝只好让他们进去。看来好日子是到头了。低头看怀里的妻子,两个人的视线交汇,是如出一辙的无奈。唉——
“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什么会丝毫没有活着的显示,看样子也是真的中了毒啊?”陆城忘了主仆界限,一进门就出口问道,甚至忘了坐下,北堂磊和南宫凌也一脸“愿洗耳恭听”的表情。
“是然给我吃下的药,那是毒药,也是解药,吃了自然就会这样。”从陵寝中醒来,他有些茫然,还以为是真的变成了鬼,害她笑了好久,之后他自然清楚了整件事,决意要过自己的生活。于是他们来到她长大的地方,开始了最快乐的时光。可是,现在一切都被破坏了,被这三个笨蛋,怨毒的目光让三个男人站立不安,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得罪了他。
“然?”很好奇这个名字,不会是夫人吧?眼睛又看向被独孤绝护得好好的平凡,她不是叫平凡吗?
“我叫释然,平凡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她也是出了独孤家,才恢复自己本来的名字的,开始绝还觉得不适应呢。
“原来如此,——可是夫人怎么会有那种神奇的药?”夫人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厉害的药居然一直藏着,连老御医都没有办法查处爷的假死,厉害,佩服。
“是我从独孤家的花上提炼出来的,那是前朝的小国敬献给皇帝的‘生死’,这种花向来只活一株,长生不死,全身是毒,只要稍中毒立即就死,可是只要服下等量的药,就可以解毒。”等量也是最关键之处,她辛苦了两年,也只提炼出那两颗而已。
“所以夫人都计划好了,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和爷远走高飞?”终于知道自己破坏了什么,陆城心惊胆战的问出口,坏了爷的好事,是不是得以死谢罪啊?
“算你还算聪明,知道就好。”独孤绝的语气阴森森的,冰冷的目光在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人身上游移,好似在考虑先从那一个下手。
“绝,我们这两年替你管理独孤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北堂磊可怜兮兮的说,怀疑好友真的会杀了他泄恨。可是他好无辜啊。
“我有要你管吗?”独孤绝忒不讲理,可是没有人敢惹气头上的他,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跟他讲道理,更不敢和他辩驳。早知如此,他们就不来了。
释然的视线也在风尘仆仆的三人身上游移,“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好奇的问,这么难找的地方都能被他们找到,佩服佩服啊。
“是绝的画!有个手下恰好买了绝的画,送来给我当贺礼,我细查之后猜测绝还没有死。”北堂磊垂着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那么可怜。
释然听了,好笑的看了独孤绝一眼,那目光里的含义不言而喻。“原来是你泄了密。”独孤绝也无奈的笑,只对释然笑,“谁知道那个家伙这么精明,单凭一幅画就猜出是我。”可是,说实在的,朋友的在乎又让他很开心,只是他不肯外露而已;释然感觉到了,所以没有阻止他“发火”,乖乖待在他的怀里看好戏。隐居了这么久,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事了,不好好瞧瞧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绝,你说话啊,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多久?”北堂磊不怕死的打断好友与他的小女人的眉目传情,他们已经到了这么久了,绝怎么还是不理不睬的?
“马上就要走了。”独孤绝并没有生气,答出了他们最想听到得答案,三个人都愣了愣,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比刚才初见他们的眼光还要讶异。
“真的吗?你真的决定离开这里?”北堂磊激动的问,呜,好感动,就知道绝不是无情的人,见到他们这么远寻来,就立即同意和他们下山,真是不枉他的一番苦心,他真是太感动了。
“绝是要去哪?”南宫凌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问题一下问到了点上,让陆城不由点头。他们可不像北堂磊那么天真,以为独孤绝会因为他们乖乖回家,根本就不可能嘛,亏北堂磊问得出口,还是什么北堂家的主事者呢,也不知北堂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居然遇到这种主事者还没有把家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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