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赴援(上)(1/2)
第二十八章赴援(上)
二十八烽火连天乌孙急单骑驰援腾西极(上)
马匹累了,就在驿站换马,三人一路急赶,不日来到祁连山下。任是非有心到主峰拜祭师祖在天之灵,西域战事方酣,耽搁不得,只得作罢。无奈之下,跳下马来,向主峰方向遥拜,祝道:“师祖,你老人家在天之灵,保佑徒孙保得西域百姓万全。”叩头毕,跳上马背,向西域驰去。薛琳自是要向师祖埋骨处叩头。风天南久仰修羊公大名,也磕了八个头。
出了玉门关而西,就进入西域。正如霍去病所料,西域已残破不堪,匈奴残暴,所过之处,无不残灭,劫掠一空,断垣残壁,一片凄凉。尸首遍地,肚破肠流,肢解体残,有些还是婴儿,三两岁大。三人一路行来,触目惊心,任是非更是牵挂军须靡。军须靡比他先行一天,竟是没追上。
三人行经鄯善国,胯下战马已奔驰数日,疲累不堪,想找人换马,竟是不可得。鄯善是西域大国,甚是繁华,任是非数月前东归,曾在此少驻,今日重临,残破不堪,再无昔日景象。三人想找人问问情况,亦不可得。
正行间,传来惨叫声,惨叫声中,夹杂狞笑,三人循着声音奔去。在一片绿洲上,数百名匈奴兵,正在逞凶,被躏辱的,正是鄯善国百姓。有三四十个老人,二十多个孩子,五十多个女子。还有十多个青年男子。
匈奴军官指着一个青年男子,道:“你招是不招?”青年男子吓得瑟瑟发抖,道:“大人,小……小的委实不知。”军官手一伸,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军官久历战阵,手上甚有力气。男子禁受不住,给他打得歪倒在地。满嘴地牙齿掉了一半,捂住脸,不住呼疼。军官拔出腰刀,指着男子的鼻子,道:“你招是不招?”男子跪下求饶,道:“大人,小的委实不知。不知从何说起。”军官道:“你真的不知?”男子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军官道:“我信你的。”男子大喜,道:“多谢大人。”军官道:“留着你就没用了。”腰刀一挥,男子脑袋搬家,鲜血喷出。百姓见军官杀人,无不骇极而呼。
军官指着另一个男子,道:“你说不说?”男子全身筛糠,道:“大……大人。小地说什么?”军官懒得理睬,手中腰刀一挥,男子脑袋又搬家了。他一连杀了五个男子,都没有问出话来,大是恼怒,用刀指着一个女子。道:“你说,他在哪里?”女子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大人,小女子不知道,你老人家要问什么?”女子有几分姿色,虽是吓得面无人色,仍是掩不住美丽,军官看得呆了,色心大动,把腰刀一扔。一把搂住女子。在她身上乱摸,叫道:“兄弟们。男人是天骄的奴隶,女人是天骄地阏氏。兄弟们,谁抢到就是谁的。”匈奴兵卒齐声欢呼,奔去抢人。抢到男子,一阵狠揍,自己的奴隶,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谁也管不着,打起来,痛快得很。抢到女子,就想行乐。一众百姓,吓得哭爹叫娘,拼命挣扎,也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任是非三人瞧得清清楚楚,气愤不已。任是非大喝一声,道:“住手。”他恼怒之下,这声吼,用丹田真气送出,直似平地一声雷,数十里可闻,震得匈奴兵将耳朵嗡嗡直响。
军官吃了一惊,定睛细看,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和一个中年人,三个南蛮,少年唇红齿白,面若冠玉,甚是英俊,少女貌美如花,肌肤胜雪,高高的美人鼻,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犹其脸上一个小酒窝,梨窝浅现,更是迷人,柳叶眉,樱桃小口,唇若丹朱,齿若编贝。薛琳之美,天下少有,军官色心大动,只觉怀中女子如粪土,往外一推,向三人走来,道:“好美的妹妹,你家住哪儿?遇到本将军,是你的福气,跟本将军享福去。”薛琳柳眉倒竖,玉面含煞,骂道:“该死的奴才,找死。”玉手一扬,一股劈空掌力飞出,击在军官胸口,军官身不由主飞了起来。任是非运起控鹤功,右手向军官一招,军官身子转向,飞了过来。任是非右手向地上一拍,军官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屁股直欲裂开,好不疼痛,忍不住口一张,就要叫声妈呀,可嘴一张,鲜血大口大口地喷出来,受伤着实不轻。
任是非道:“琳儿,看你地。”薛琳运起上清真气,贯注马鞭,向军官身上抽去,打得军官皮开肉绽,痛入骨髓。马鞭上贯注了上清真气,打在身上,从骨子眼里疼出来,滋味难受得紧,军官大声呼疼,在地上滚来滚去。
匈奴军兵齐操兵刃,围了过来,欲来解救。任是非用匈奴话骂道:“该死的奴才,还认得本将军?”匈奴兵将未想到,南蛮居然会说匈奴话,大是奇怪,向任是非仔细打量,认了出来,大叫道:“飞将军,飞将军,是飞将军。”吓得魂胆俱丧,扔下兵刃就逃。任是非当年和伊稚斜单于赌斗,匈奴军兵对他又敬又畏,无不退避三舍。
百姓中有听得懂匈奴话的,一加翻译,尽皆知晓,大喜,齐呼道:“飞将军来了,飞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任是非数月前大闹西域,在西域家喻户晓。众百姓正在绝境中,不料救星从天而降,还不大喜,给任是非跪下磕头,谢救命之恩。
军官适才色心大起,没看清眼前之人是谁,现在一瞧,正是飞将军,吓得头皮直发炸,额头流汗,磕头求饶,道:“飞将军。小人猪油蒙了心,不知你老人家驾到,多有得罪,罪该万死,还请你老人家饶了小的。”被薛琳一掌伤得不轻,边说话边吐血。
薛琳骂道:“狗奴才,你瞎了狗眼。竟敢冒犯本姑娘,饶你不得。”马鞭狠命地抽下去。
任是非见打得够了。道:“琳儿,好了。”薛琳恨恨不已地收起马鞭。军官磕头道:“多谢飞将军,多谢飞将军。”任是非道:“先别谢,老子有话要问你,要是不想活,尽管说假话。”军官道:“小人不敢。”
任是非道:“西域共有多少匈奴军队?”军官道:“回飞将军,共是十万。”任是非道:“谁将兵?”军官道:“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太子乌维。”任是非道:“他在哪里?”军官道:“将军,小人官小职卑,不能预大事,不知太子在哪里?”
任是非知他说地是实情,以他一个小头目,怎知太子乌维在哪里,道:“你刚才在逼问什么?”军官道:“小人在问鄯善王旗善在什么地方。”任是非道:“旗善大王没给你们抓住?”军官道:“飞将军。我们是想抓住他,可他就是不降,百般躲避我们,至今仍不知他的下落。”任是非道:“那你怎么向百姓逼供?”军官道:“飞将军,你老人家有所不知。小的得到讯息,旗善派人求救。一路追来,在此处失踪,定是藏在这些人中。”任是非道:“你就胡作非为,屠杀无辜。”言来甚是严厉。军官吓得浑身筛糠,道:“飞将军,你老人家饶了小的,小地无知,下次不敢了。”任是非喝道:“你回去告诉乌维,就说我说的,要是再敢胡做非为。屠杀无辜。我去把伊稚斜杀了。”军官忙道:“小的一定传到。”任是非道:官连磕几个响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任是非对百姓道:“各位。可知旗善大王地下落?”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向任是非行礼,道:“飞将军,小女子露娜,奉大王之命,向大宛求救,没想到,在这儿遇上将军,实是万千之喜。”露娜约莫三十一二岁。任是非道:“大姐可否带小弟去见大王。”露娜道:“将军有命,小女子不敢不遵。”任是非道:“有劳大姐。”
任是非向百姓说,要他们找地方躲起来。百姓早知他的大名,无不乐从,愿随他一起去见旗善大王。任是非心想眼下西域到处是匈奴,百姓无人保护,又会落入敌手,惨遭杀戮,就答应了他们。百姓见他答应,无不大喜。匈奴兵逃走,留下不少战马,任是非要他们去收拢,骑了上去,跟着他们一起去找旗善大王。
任是非从露娜口中得知,西域除大宛,大夏,大月氏未经战火,无不残破,就是乌孙,也只余温宿和赤谷两城。匈奴兵锋甚盛,任是非心想自己肩负保全西域重任,无兵无将,后果难以预料,大是忧虑。
任是非等人在露娜带领下,向北行了约三十里,来到一个绿洲,绿洲不大,十来里,山青水秀,景色绝佳,在塞外之地,极是难得。众人刚到绿洲,任是非听得前面有兵刃撞击声,从东南方向传来,道:“大姐,旗善大王在什么地方?”露娜用手一指,正是东南方,道:“在这边。”任是非道:“不好,贼子找到大王了。琳儿,风大哥,你们护着父老,随后跟来。我先去看看。”不容二人回答,抓起铁棍,展开浮光掠影身法,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如一缕淡烟,向东南方向扑去。
任是非身法何等快捷,瞬间即到,在离众人停身处百来丈,一群匈奴兵,约有五六百人,在一个将军指挥下,正对一群鄯善兵卒进攻。鄯善兵卒人数不多,约莫三百来人,在匈奴兵进攻下,呈不支之象,身带重伤,拼死抵抗,扼守住一个高约百许丈地土堆地通道。土堆上有一群人,有男有女,有文士,也有顶盔贯甲的武将,簇拥着一个头戴王冠,身着王袍的中年人,约莫四十许,正是鄯善国王旗善。
任是非大喝一声,道:“大王休慌,我来也。”手中铁棍使出那招横扫千军,向匈奴兵将砸去。任是非内力之强。天下无双,一棍砸下去,匈奴兵倒下一片,触者筋断骨折,哭爹叫娘,再一棍砸下,又倒下一片。才砸得三五棍。匈奴兵已倒下一大片,阵脚大乱。将军忙指挥军兵向任是非招呼。
已有匈奴兵认出任是非,大叫道:“飞将军,是飞将军。”扔下兵器逃命。任是非的大名,在匈奴军中着实响亮,立时跑掉一百多人。任是非当年大闹匈奴军中,这位将军不在场,不相信任是非可凭一人之力。七进七出五十万军中,一听是他到了,心想正好拿他试试身手,是不是如传言中一般,抽出腰刀,砍翻几个逃跑地兵卒,才稍稍稳住阵脚。
将军甚有勇力,很是自负。想与任是非一争雄长,抄枪在手,喝道:“南蛮,你就是任是非?”任是非道:“正是。”任是非受董仲舒影响,连口头便宜也不讨了。将军道:“你有没有种,和本将军比比力气?”任是非哪把他放在眼里。也不想和他多说,喝道:“看棍。”铁棍砸将下去。将军嘴一撇,手中铁枪,往上一举,迎向任是非的铁棍。枪棍相交,长枪从中断为两截,将军只觉双臂剧疼,虎口迸裂,握不住断枪,手一松。掉在地上。头上劲风袭顶。任是非地铁棍毫不阻碍,径向顶门砸了下来。双眼一闭,心道:“本将军老命休也。”全身汗湿,屎尿齐流。过了好一阵子,头顶并不疼,睁开眼来,任是非手握铁棍,抵在他头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知任是非手下留情,道:“谢飞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你老人家,实是罪该万死。”任是非手腕一振,铁棍在将军头顶一点,喝道:“给老子滚。”将军忙道:“是,是,小的滚,小的这就滚。”拨转马头,逃走了。将军一逃,匈奴兵卒也跟着逃走了,一场进攻风流云散。
薛琳和风天南护着百姓,赶了过来。众人合在一处,向土堆上行去。露娜在马背上一拍,赶上土堆,去向旗善报告。旗善得报,大喜过望,率领群臣,迎下土堆来。
旗善正在绝地,给任是非救了,喜出望外,一见任是非,拜倒在地,涕泪横流,道:“旗善拜见飞将军。”任是非忙还礼,道:“大王请起。”二人拜毕,站了起来。群臣过来相见,均是旧识,一一叙礼。薛琳和风天南过来见过旗善君臣。一众百姓,乍见旗善,拜伏于地,以君臣之礼相见。
相见毕,俱道别来之情。旗善说匈奴大军进入西域,灭国无数,鄯善国破,群臣拥着他,逃了出来。匈奴紧追不放,一路追至此处,给匈奴追上,厮杀起来,要不是飞将军及时赶到,定成阶下囚。
旗善说完经过,该任是非说明来意,任是非心道:“此时已非用兵之时,我朝大军,要到来年春季,方能出动,这事不能直说,要不然,他定是失望。”道:“大王,我奉我朝皇上圣命,前来为大军西行作准备。”旗善喜道:“天朝出兵了。”任是非道:“正是。”旗善道:“将军,天朝大军什么时候到。”任是非撒谎道:“随后就到。”旗善道:“将军,天朝出动多少军队?匈奴大军在西域有十万。”任是非骗他道:“大王,我朝出动二十万大军,可够了?”旗善大喜过望,嘴也合不拢了,连道:“够了,够了。”顿了顿,道:“将军,我们迎接天朝大军去。天朝军队从未到过西域,不识道路,本王充当向导。”心道:“只要到了天朝大军中,就万全了。”任是非心想,要是答应了,谎言不攻自破,道:“大王,我朝皇上有命,要我一路向西,不要回去。一路上尽量寻找失散了的各位大王。大王是和我一道向西,还是独自去迎接我朝大军。”旗善权衡利敝,心想要是自独自向东,会遇上匈奴,太也危险,素闻飞将军神勇过人,跟着他向西,才能保得本王万全,道:“本王愿与将军一道西行,去找各位大王。”任是非道:“多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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