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残酷的温柔(2/2)
“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像你,男人肯定做梦都会笑醒。”
“我需要爱,用很多很多爱来填充自已。所以我天天□□□□。”
“你那不叫爱。”
“那叫什么?又什么叫爱?”
“我也不知道。”林雪儿想了一会说。什么叫爱呢?像她和王小七曾经轰轰烈烈,可不也……唉!
“你就不想结婚,不想有个家、有个孩子?”过了一会林雪儿又说。
“孩子可以要,婚姻不行。那样会失去自由,我会疯掉的。”
“没有婚姻哪来的孩子?”
“找个喜欢的人要一个不就行了?”
……
林雪儿仿仿佛佛把下午的班敷衍过去。她一直都在想小青的话。如果小青真的要,王小七是招架不住的。是不是应该跟小青挑明。另外,她是不是该要个孩子。
她拔通了小青的电话:“我希望你能放过王小七。”
“理由呢?”小青问。电话那头传来王小七沉重的*。她没有回答,轻轻地把电话放下。
屋里空荡荡的。她环抱双臂,蹲在屋子中间嚎啕大哭。脑子里清晰地浮现王小七和小青的每个动作,赶都赶不走。她不知道这时候小青正陪着王小七在医院做化疗呢。
晚饭她没有吃,缩在床角像只受伤的小猫。
她围上围巾,在街上不停地走,从城东到城西。泪水一滴滴洒在城市的街头。后来她看见一个酒巴。
第二天醒来,她在自己家里,小七站在镜子前打领带。
“不会喝就不要学人潇洒。”
“对不起!能帮我请个暇吗?”
“自己不会打个电话吗?”
她看着他出门的背影,一句招呼都没打。以前他要出去总是先拥抱亲吻她的。她眼角落下一滴伤心的泪水。
她不知道其实,昨晚小七回来过,并且一直都在。他在门口听到她的哭声,心疼得想直冲进屋,抱紧她,给她依靠。他发过誓要好好待她的,可是很快他就要撒手人世了,在走前他必须让她独立、强大起来。所以他只能听着她哭,由得她误会他,她强打精神去上班。一走进办公定,她就活过来了,像被注射了无穷的活力。见到小青天,她还先打招呼了。
“好看吗?”小青从抽屉里掏出一瓶香水,橙黄如菊花的香水瓶里装着青绿色的液体就像琥珀。
“哇,太漂亮了!”她小声叫起来。
“就知道你会喜欢,给你。”
“真的?”
“我买了两瓶。你昨晚怎么了,打了电话又不说话,还一个人喝得烂醉。”
“他都告诉你了。”
“是呀。林先生可真体贴!你什么时候跟他……”
“是林先生送我回去的?”
“不是吗?”
她不想再听下去,丢下小青就走。原来不是小七。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了。
“为什么这么没精神。脸这么红,是不病了,病了就请个暇。”午餐时间林夏轩问她。他是小七的好友,也是公司里唯一一个知道她跟小七关系的人。
“没事。”
“还是因为小七……”
“不要再说他了。”
人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上个礼拜,他还说要爱她到石头风化。还是小青说得对,爱情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雪儿,有时候一个人不履行诺言,并不是要欺骗你,只是他已经做不到了。坚强点!”
“要怎么坚强,要我笑吗?”
“雪儿,最少不要糟蹋自已。”
“我会的。”她想了想说:“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说清楚的。”事到如今只能自己爱自己了。
下班后她给王小七发了条短信叫他回家吃晚饭。她精心准备了满满一桌菜。这是最后的晚餐,她把所有的那手菜都拿了出来。可是十二点过去,王小七还是没回来。
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王小七的开门声把她吵醒了,时针已经指向两点多。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王小七说。
“你还知道晚呀。”
王小七理都不理她就拉开被子上床。
她扑过去把被子扯掉扔到地上。
“怎么啦?”
“不是让你回来吃饭吗,你为什么不回来?”
“有工作餐走不开。”王小七又把被子盖到身上,其实他是病发了,在医院打点滴。这会他还是偷溜回来的。每讲一句话他都像爬山一样费劲。
“一餐饭要吃八个半钟吗?”她又把被子扯去。
“我很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在外面□□□□的时候就不困。”
“你让不让睡呀!”王小七把头蒙住。
“不让,今天你非给我说清楚不可。”
“你癫了!”王小七气冲冲地甩开她冲出去。
一出门王小七立即拔通一个号码,还没来得及开声,他就瘫倒到地上。
第二天王小七和小青双双翘班了。接连几天,都不见他们。接着公司把他们除名,林夏轩接任新总。
林雪儿常一个人走在街上,从城西到城东绕着城市,有时也踩单车。
开始是为了或许能在街上偶遇他们。她想问王小七,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连分手都不跟她说。
后来是为了忘记。有一天她在街上,遇到小青捧着一个盒子站在她面前,她明白了,她再也见不到他。
她是他最爱的女子,却不能陪他走完最后的人生。甚至他生病了,快死了,头发都掉光了,她还没发现,还怀疑他。
林雪儿围着围巾,慢条斯理地走在街上,柔和的阳光格外刺眼。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昨晚她又梦见王小七。他说雪儿我以人格起誓,只要这汪洋的海水还有一滴,我对你的爱就不会变。
她在广场的长椅躺下,把外套盖在身上,一阵风吹起一张旧报纸,一摇一晃,像极那坟上低低私语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