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重庆娜娜列传(2/2)
“哈哈,”那中年人捧腹大笑,尖笑声直如夜枭嘶鸣,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接道:“好小子,如你这般大胆,百死亦不足惜,你当真以为爷爷不敢下手么?”
“你不敢,”我微笑道,双脚传来的疼痛让我全身颤抖,额头汗珠涔涔而下,我举起唯一未被束缚的左手,食指朝,淡淡地道:“头没要我死,如果我死了,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不定你比我死的还快!”我又道。
那中年人气极反笑,向两旁望了一望,倏地深吸一口气,闭目片刻,待到睁开来时,竟已是满脸的笑意:“你想求死?可没那么容易!笞刑!”
笞刑和明代的廷杖差不多,廷杖是用木棍或木板,而笞刑则更为严厉,是用荆条或毛竹击打犯人。这两样东西都带刺儿,扎入肌肤后尖细如针,刺得人痛不堪言。那人一声吩咐,自有人递刑具,身旁的两人各持一根荆条分站左右,便即没头没脑的打了下来。百十下打过,我连呼痛都没有力气了,牙齿已将嘴唇咬破,渗出点点血丝,我虽看不到,却能尝出那丝丝的咸意。
“服也不服?”那中年人厉声喝道。
“我服你老母啊!”现在才发现,原来老子也能讲一句粤语的。真不错,除了普通话,原来我还会另外一种语言。
“打,狠狠地打!”那中年人有些气急败坏。我对他十分不屑,拉屎的都不急,丫一吃屎的急什么?同样道理,只要我的**还在,灵魂不灭,你还怕没地方下手吗?
这一天便在悲惨世界中度过,到得最后,老子从头到脚再没有半点完好之处,当然,后背等处仍是无事,这帮家伙应该不明白听完面,要换听B面的。胸腹部扎了许多根细刺,衣衫已然破如烂缕,只是不知道这个世有没有丐帮,如果有,随便拉一弟子也应该比我穿得好。
身无一处不痛,神经早已麻木。真是奇怪,硬生生受了这般折磨,体内真气流转如常,哥们儿想昏都昏不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施刑者终于停手。我扫了一眼缩在众人之中的萧四舞,发现他的眼中居然有一丝钦佩之意。
“硬骨头,你不会死罢?”那中年人临走的时候冲我狠狠地笑。
“明儿个我还来。”他说。
威胁!裸地威胁!可是老子不怕,“明儿个我还挨!”我老老实实地说。
“夜了!”萧板板低声说,“你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一碟小葱豆腐,”我哆哆嗦嗦地道,“要清淡一些。”大娘最喜欢做这个小菜,因为她知道我爱吃。只是,我不晓得以后还能不能吃到。
萧板板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为我擦拭身的伤口,用细针挑出扎在肌肤里的细刺。青灯如豆,她伏在我身边,板砖一样的身子和脸蛋在我眼中瞧起来无比的玲珑温柔。
“他们要问你什么,你告诉他们不好么?你伤的真的很重!”她说。
“我这人,狗脾气,”我悠悠地叹,“就像有人欺负我,就算我打不过你,就算我要死,也要拼掉你一条胳膊,其实他们若是使用美人计,说不定我早就招了!”我笑。伤口还是很痛,我想今晚我一定没法子睡觉的了。
噩梦自此开始,那中年人似乎要将打我进行到底,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诸多刑法里,除却一些斩肢截体的大刑,其他的我差不多都尝过了。什么杖刑、拶指、烫香、搓皮,刷恶等等。其中尤以刷恶最为伤人,当铁刷子刷在伤口之,带去丝丝肉沫,切肤之痛让我从此不敢或忘。幸运的是,牢里只关押了我一个人,没人跟我玩开飞机或者是躲猫猫,那是会死人地。
那中年人好不歹毒,变着法儿的折磨我,甚至使了帝国早已废除使用的刑罚——鲸刺配。黥,即是在脸刺成记号或文字,再涂墨,亦称墨刑。刺配脱胎于古时期的黥刑,就是在犯人脸刺字,并发往远地充军。刺相当于墨刑,配则指发往远地充军。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林冲便给人玩了这么一把行为艺术,脸刻了“选配沧州”四字。老子额头刻了仨字,比他少一个,但结果却更惨。我真是不明白,那个***太监是怎么想起来刻***“不要脸”这三个字的,老子哪儿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