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相爱总是简单(2/2)
原来一脸舒展的雅伦突然变脸,摔开我的手,冷冷盯着我。我的自尊一下破碎,尴尬地站起身子准备离去。“对不起,我忘了我只是个穷打工仔,你却是一个富千金。”“看你说的,我真那么俗鄙么?”雅伦动作极快地把我按回座位上,笑得比刚才更灿然,“请原谅我的心太浮躁!”这餐夜宵我吃得不知滋味。
转眼就*了酷暑难当的七月。发薪放假,阿坚说:“她决定和那个业务经理结婚,先请几位好友去深圳小梅沙玩。把你那个富婆一并带上吧!”阿坚拍拍我脸蛋。我知道她所说的富婆是指雅伦,不禁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雅伦和阿*投缘,我把她俩相互介绍完毕,两人便笑着抱在一块蹦了几蹦。阿坚那个业务经理好几次都想与阿坚单独一起玩什么节目,都被雅伦找了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把它击碎。听着阿坚和雅伦两人在沙滩上逐跑时发出的快乐的笑声,我与那个业务经理不约而同耸了耸肩,相视着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与另外几个工友钻入太阳伞下喝可乐、侃大山去了。从深圳返回时,雅伦的精神状态好极了,调皮而固执地要求,和阿坚坐在了同条座位上。时而搂着阿坚的脖子,附在阿坚耳朵上不知嘀咕什么,时而伸手抚弄阿坚那头漂亮的长发,赞不绝口。阿坚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阴郁,并且时不时瞟我一下,眼里写满狐疑。我心就有些忐忑。我猜测,可能雅伦向阿坚说过一些关于我的不怎好听的话。当然,所说的内容真实与否,都只能是雅伦随兴所至而构造的。
阿坚说雅伦有可能是个*倾向者时,我几乎懵了。我愣愣地盯着阿坚,坚少容那两瓣鲜红欲滴的*,心想如此精致的*怎会吐出这么能让人呕心的字眼儿?*?多么可怕、多么呕心的词儿?从表象上看,雅伦应该是很钟意你的。阿坚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仰在靠椅上微阖双目,沉缓而有力地说。
我思前想后了一番,也点头:“从表象上看,她应该是爱我才会做出那些举动的。如果仅因为我女友成了她父亲的情妇,她犯不着那么做,既花钱又费时。”我可以肯定地说,雅伦前后请我吃喝玩乐,买东西所花的人民币,绝不少于女友当初向我开口的价:10万元的一半。“可是,假如揭开表象挖掘实质呢?”阿坚的语气一下变得犀利。
我噎住了。实质!实质是,我多次想吻一下雅伦的额头都未得逞,尽管我和雅伦曾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手拉手逛街、散步。阿坚告诉我,在小梅沙游泳时,雅伦说她脚被水里什么东西蜇了一口,纤细的身子在齐胸深的海水里摇晃不定地向阿坚呼救。阿坚便游了过去,刚挨着身子,雅伦就把她紧紧搂住了,瘦小的双手传出的力道大得出奇。她以为雅伦受到了惊吓,便连声安慰雅伦不要怕。雅伦什么也没说。这时雅伦那光滑嫩润的*十分柔软地贴实了她的*,并且有一只手(当然是雅伦的手)极为熟稔地逾过她的*爬*的*,温情地游移。有数十秒钟的时间,她竟迷醉在阿桓或那个业务经理与她爱前的那种感觉中。直到雅伦的小手插过她的比基尼探入她下阴时她才惊醒……
相爱总是简单!从顺德来东莞前,雅伦曾这么对我说。我终有所体会,时下的人们,为了一种纯粹的情感,可以真爱一次。不管真情假爱,在这个讲究实际的时代,都难以*。于是任贤齐紧跟着来一句“相处太难”。难,难在我们无法打败现实战胜自我。由是,我理解他雅伦之所以愿和我以情侣的关系在众人面前出现的真实用意。
我无法找到理由让自己断然疏淡雅伦。我特意找上了阿桓。我要与他合作重写他那篇早告失败的小说《相爱总是简单》。当《相爱总是简单》以头条在《东江文艺》上刊发出来后,雅伦的父亲,我青梅竹马的女友的金丝笼笼主,把她叫回了顺德。她父亲来顺风集团洽谈项目时听到了她和一个穷打工仔搞对象,义不容辞地挥起了嫌贫爱富的时代利剑。
我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用自己挣得的工资,叫上阿桓,阿坚和她那个业务经理,这时阿桓又拍上了一个女孩的拖,一并叫上,在一定酒店为雅伦送行。
雅伦是带着她女佣一起来的。女佣是个才十*岁的少女,长得清秀水灵。以前我曾是单纯地认为她俩是雇佣关系但现在,看着她俩的情形,打死我,我也不会这么认为了。当然不否认,或许那个年龄小小的女佣仅仅是因为钱的使然。酒,当然是接二连三地开。大家都半醉的时候,阿桓提议唱歌。大家轰然叫好。阿桓说:“我们几位,算得最好的打工朋友,也都看了我和阿恒合写的小说《相爱总是简单》,这是任贤齐《心太软》中的一句唱词,那么我就先唱这首歌吧!”
阿桓唱得很投入,大家都受到了感染,他现在的女友甚至哭了。阿桓说女友的家里人绝不容许她远嫁他乡,女友正在亲情和爱情之间痛苦地徘徊。他女友只说了句“可我们是真心相爱……”就又哭了起来。
雅伦也受到震动,擦了擦眼睛,绕过众人来到我面前,挽起我胳膊说:“我也是年青人,这种氛围实在让我感动。我清楚你们已知道是我个同性变倾向者,我不否认。之所以滋生这种畸恋,是因为我爸爸频频在外寻花问柳活活气死了我最爱的妈妈。说实话,我不恨男人,但我万分害怕自己会摊上象爸爸那样的男人。”雅伦猛不丁踮起脚尖在我腮上重重亲了一下,所有人都愣住。雅伦笑了笑,又说:“在顺德时,因为女友的背叛,名尤克想跳江殉情,那时我就知道世间还真有人看重爱情,”雅伦的目光移到我脸上定格,“于是我把你介绍来这里,我期望你能使我摆脱同性畸恋,但我从你平时言行举止去思虑,总疑心你在意的是我的家产,加上我爸爸绝不会允许我下嫁一个打工人,就算与你真心相爱也会被他用亲情施压,我……”雅伦打住了话头,哀哀地望着我,眼角开始浸泪。
我傻傻地站着,任她的泪流在我胸前。
“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我突然声嘶力竭地嗥叫:“不是你的就别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