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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晕眩来的很快,也许是多年没有喝酒了,也许是因为早上吃的那粒药丸,又或许是刚才撒的慌需要实现,止翎一歪脑袋,把头搁在了手臂上。
“小翎子,小翎子!”罗七轻轻地唤了两声,但止翎似乎‘醉’的很厉害,只晃了晃脑袋,已经不省人事。罗七眯起了眼睛来,嘴角噙着的笑意越来越深,“小翎子,这样子睡觉会很累的!我们换个地方吧!”说完,一伸手就把止翎整个人就抱在了手中。
分明感觉到止翎在他的怀里一哆嗦,可是罗七却没有了恶作剧得逞的情怀。刚才在悬崖上,她穿了厚实的皮夹克,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抱起了她,才发现她的人又瘦又小,身上几乎骨瘦如柴,一点份量也没有。
有什么刺过来,扎在他的心上,一直穿透了他的五脏内腹,刺得他鲜血淋漓,痛得他连呼吸都困难。他下意识地缩起来,把止翎紧紧地抱在怀里。从餐厅到卧室一共才几十步路,罗七却仿佛走了一世纪,脚步重得真如双腿都灌满了铅水。一直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了床上了,他还是不愿意放开。就这样抱着她吧,就这样让他为她挡风遮雨,就这样在一起,从此不再分离,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把他们分开了,再也不会有了!
床上的止翎却觉得快被他给闷死了,可是自己明明是已经‘醉’了,又不好坐起来推开他,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形,止翎也不知道该怎么‘清醒地’面对他。于是,只能这样‘受’着,心里早就把他的七代祖宗,包括那个吸血鬼都问候了一遍。等他好不容易真放开她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忽然嘴上一阵柔软,止翎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该死的混蛋,居然敢偷吻她。
罗七吻得很轻柔,似乎是怕吻重了会把身下的这个瓷娃娃给弄碎了,可是止翎显然没有他想的那么柔弱,她只一伸手,“啪”的一记打在了他的脸上,等罗七醒悟过来自己的情不自已,一边的脸上已经一阵地火辣,心想她肯定是装不下去了,谁知止翎嘴里嘟哝了一声,“米哥哥,别离开我!”然后,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罗七轻叹一声,心中明明又酸又涩,却想想又是好笑;知道她是故意的,却又不能发作;明明自己应该离开了,却又怎么也舍不得。坐在她的身边,看月色照在她的脸上,把她本来略显苍白的脸照得如清玉般通透,慢慢地伸手褪下她鼻梁上沉重的眼镜,她的睫毛弯弯得蜷曲着,双目虽然紧闭,眼珠却不时地打着转,使长长的睫毛随之不停地颤动,一切装饰掩盖之外,此刻的她看起来竟如孩子般天真,纯洁。
有什么细细密密地升上来,铺天盖地地把他给湮没,一时间,人,竟似痴了一般……
止翎已经想好了,如果罗七再有什么动手动脚的,她就不跟他客气了。刚才转身之时,已经从腰间抽出了一根细针,看起来才绣花针般长短,但并不是金属的,而且中空。虽然上面只涂有一丁点X-B3号麻药,但只要他再探身过来,保管他今晚就不会再有力气爬起来了。
可是罗七却忽然没有了动静,房间里的一切仿佛被窗户外面一声声的海浪给掩盖,止翎一时也没了主意,又不敢睁眼去看他,只能继续装睡。
失去了视觉,感官却渐渐地清醒,她知道,慢慢地有风将落地的白纱窗帘撩拨,月亮变得朦胧起来,屋里有些微的香气静静地随着飘散,闻来让人很安心,很舒畅,又很熟悉,她想去追究自己是在哪里闻到过的,意识却渐渐地越来越飘忽不定,无法琢磨,不知是谁在长夜里轻轻叹息,声音也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睡吧,安心地睡一觉!”有人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她笑了,听起来怎么有点像父亲当年哄她入睡……再后来,她就真的睡了过去。
清晨她一跳就醒了,多年养成的习惯,不论是几点上的床,早上6点她都会准时醒来。只是今天早上醒来,她在别人的床上,刚开始她还紧张了半天,等发现自己还是昨晚的一身,而且诺大的卧室里,空空荡荡,除了她自己别无他人,才安心下来。先冲了个澡,把长发扎成马尾,再把昨天的穿好了,戴上眼镜,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才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这个建在悬崖上的“城堡”从外面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其实里面是极简单的超现代化建筑。靠海的一边全部都是落地玻璃,两层楼,当中是个大厅,大的可以用空旷来形容,她昨晚睡的卧室在“城堡”的一端,另一端应该是厨房和餐厅。至于二楼,她猜测可能就是冰雨住的房间了。
她并没有走出几步,就被厨房里传来的香味给吸引住了。昨晚基本没吃什么,现在她的肚子咕噜一叫,脚步不自觉地往厨房移过去。想着自己也的确需要食物,为了一顿早餐,也许可以试着和冰雨和解。谁知一进厨房,才发现做饭的不是冰雨,而是,罗七!
“早!”她先打招呼。
罗七回头便笑,“已经起来了?昨晚睡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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