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侠者，以武犯禁也（1/2）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一首《侠客行》道尽拯危济难、用世立功的侠客生涯，尤其是由数十名策马弯刀的游侠儿齐声高歌的时候，更显慷慨豪迈之风。

四百官兵，被这些游侠儿留下了将近两百人，加上死在李世杰他们手下的，最终只不过有不到寥寥十数人逃了出去。

随后，这些侠客与李世杰对酒高歌。

游侠儿，起源于汉初，本是原关东六国贵族子弟，刘邦建立汉朝之后大肆削藩，这些贵族子弟不被朝廷所容，只得流荡于民间，做些杀人越货横行不法的营生。至刘彻罢黜百家，那些百家子弟，特别是墨家子弟失去了问鼎庙堂的机会，亦不得不流落乡野，这些武艺高强的墨子门徒怀着极大的怨气往往做出暴力对抗官府的行为，杀戮官吏，冲撞官府，焚烧府衙，此类种种不一而足，随之被朝廷镇压，继而转入暗中发展，经过数百年变迁渐渐转变为古代黑社会。

侠者，以武犯禁也。

从事实上来说，这些游侠儿和李世杰可谓是同行，同样是满身武艺却报国无门的失意之人，做的也都是同样的事。

同是天涯沦落人，李世杰和这些古代同行推杯换盏高呼畅饮，好不畅快淋漓，自回到古代以来，今天可是李世杰最为高兴的一天，时空轮回的茫然，孑然一身的凄凉。飘零无依的苦闷，都随着一杯杯黄酒被送入肚中，不复得见。

此刻，他不再是满腹经纶的文士，也不再是诲人不倦的先生，而只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

好一个侠客行，好一个游侠儿！

冯劫才没有李世杰那么多的忧愁和思虑，却对李世杰赞不绝口：“李兄的弯刀之术某尚是首次得见，当真是精妙绝伦。”

李世杰笑了笑，道：“却不及兄之双刀，右刀大开大阖，左刀婉转挪移，端的是犀利非常，某不及也！”

冯劫才大笑：“兄太谦虚了。不若，当着众家兄弟的面，你我切磋一番，也为众家兄弟助个酒兴，何如？”“善！”

一旁众游侠儿大声附和。

二人相约点到为止，遂去酒楼外空地比试。

外面，苏大山正带着众村民兴高采烈地大发死人财，也就是搜刮尸体，李世杰和那些游侠儿对这种做法十分忌讳，但这些村民可不管这个。他们先是将尸体身上的金银器物搜刮一空，然后剥下尸体身上的铠甲兵器，如此一番倒是收获颇丰。此刻见李、冯二人欲比试武艺，众村民忙将酒楼前的尸体都拖到一旁，清理出一块空地。

两人相隔丈余，持刀对立。

冯劫才依然是双刀在手，右手长刀斜指向前，左手短刀缩于小腹处，脚踏弓步，身躯微微前。

而李世杰则是长身直立，右手持刀下垂，指着地面。

二人对面而视，都在积蓄气势。

刀重势，势出无回。

冯劫才最先发动，右手长刀掠过二人之间的丈余空间直砍向李世杰右肩，与此同时，其左手短刀却被当做匕首刺向李世杰左胸。

微微侧转身体，李世杰避过砍向其左胸的短刀，同时右手一带，钢刀划过圆弧迎向冯劫才的长刀。

“当！”

一声清响，钢刀的首部被冯劫才的长刀所阻，同时，李世杰顺势放手，钢刀依惯性划过弧线斜切向冯劫才的脖子，在冯避过之后，李世杰右手一伸，正好将势尽的钢刀抓到手中，一挥，又一道圆弧斜切下去，在再次挡住冯劫才的长刀之后李世杰顺势用了把力，圆弧变成椭圆，其目标变成了冯劫才持刀的右手。

冯劫才的长刀用势已老，正待收回，可这么一收右手就直接迎向李世杰斜切下来的钢刀，大惊之下，不得不以左手短刀来挡。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