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送礼送到家门口（1/2）

“这位兄弟，在下真的是你家主公的好友，还望兄弟行个方便，使人进去通报一声。”

苏四郎刚刚迈出县衙大门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待他寻声望去，却见陆勋指挥着一些仆从抬着几口大箱子候在门前，却是被看门的团丁拦住了。

显然，陆大公子在苏家村民团并没有什么名气，至少看门的这几名团丁并不买他的账。门头对陆勋的话嗤之以鼻，不耐烦地道：“这些时日象你这么说的人多了，每个人都说是我家主公好友，可每个人都在说谎，想必你这厮也是空口白话骗人来的，想我们进去通报？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还有，兄弟也是你叫的？叫军爷。”

听着这个门头神气活现地让别人叫他军爷，苏四郎大乐，可不是么，他们现在不再是什么苏家村民团了，而是海城县衙役和县兵，现在他们也是吃皇粮的人了。嗯，至少暂时是这样。

陆勋眼尖，看到有人从县衙里出来，顿时大喜，连忙喊道：“这位官爷，你来得正好，在下陆勋，乃是李大举人之好友，还请官爷……”说到一半，陆勋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位大人怎么很眼熟啊？陆勋稍一打量，却觉得十分诧异，道：“咦，你是苏兄弟？”

你当陆勋为何不敢认，原来此时的苏四郎又哪里还是原先的那副村夫的模样，现在的苏四郎头顶乌纱身披官袍，活脱脱就是一位大人，却已经不是陆勋认得的那个私兵小头目了。

见陆勋一副吃惊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样子，苏四郎觉得很是享受，扶了一下官帽，他向陆勋拱拱手，笑道：“原来是陆公子，本官有礼了。”

“你这是……”陆勋张大着嘴，一副见鬼的样子，指着苏四郎却是说不出话来，是他陆某人见识太浅薄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就是要你吃惊。原先你陆勋是大家公子，我苏四郎只是一个乡下农夫，但是现在，我苏某人成了吃皇粮的官爷，而你陆勋却不过是一介草民，你出身好又怎样，我苏四郎虽然出身低微，但敢打敢拼，又跟了一个好主公，出人头地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此刻的苏四郎觉得很满足，不过，他也没忘了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也顾不得摆谱，对门头道：“这位陆公子的确是主公的好友，你们派个人进去通报一声吧。”

“是，典史大人。”

门头见陆勋竟然认得苏典史，顿时显得很尴尬，看来这厮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不过还好，看起来苏典史跟这厮也不是很熟，嗯，典史大人应该不会怪罪我的。这会儿听苏四郎这么一吩咐，更是放下心来，立马应了下来，当即吩咐手下进去通报。

苏四郎朝陆勋一礼，“本官还要出去巡视，就不跟陆公子多聊了，主公现下正在县衙，陆公子自去便可。”

陆勋木然地还了礼，呆呆地看着苏四郎前呼后拥而去，实在是震惊非常，而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他身后一人扯了扯他的衣服，将他惊醒过来。

“勋儿，此人是谁？你怎的这个样子？”

陆勋望了望苏四郎离去的方向，对身后的人道：“爹，他叫苏四郎，原本只是李世杰手下的一个私兵头领，却不知现在怎的成了典史，此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原来陆勋的爹也跟着来了。

这时，进去通报的人回来了，对陆勋道：“我家主公有请。”

当下，陆勋也顾不得别的，带着众人进了县衙。

跟陆勋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李世杰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父亲，也就是陆氏之主陆正廷，这个固原州最大的盐商。

陆正廷是一个年纪已经超过五十的老地主，不过或许是做生意做多了吧，这个同时兼着私盐贩子职业的地主并不象其他土老财那样一身土气，更没有那种坐井观天式的斤斤计较和傲慢自大，反而是有一股奸商的油滑和市侩。

话说李世杰下令将海城知县、典史、县丞等一干官、吏、差、役弃市，一日之间就在菜市口处死了三十多人。这年头十个官吏里面就有九个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三十多个官吏平日里可都是劣迹斑斑，这些人仗着自己是官吏，仗着天高皇帝远，更仗着本地豪强齐氏的撑腰，横征暴敛，欺行霸市，祸患乡里，掳掠民女，草菅人命……种种劣行令人发指，民愤甚大，李世杰下令大规模处刑，不但没有引起慌乱，百姓们反而纷纷拍手称快。

随之，由黄楚起草、由李世杰盖下知县大印的安民告示张贴在城门口，李世杰更是大肆分封手下、培植亲信，将苏四郎任命为典史，从苏家村民团之中挑选一批人出来充任海城衙役和县兵，更是拉拢了一批幸免的官吏，提拔了一批小吏差役进入六扇门任职，如此一来，这些被提拔的官吏自然是被打上了李氏的标签，成了李世杰的人——就象被弃市的那三十多名官吏要仰仗齐氏鼻息一样，现在也不过是李氏取代了齐氏而已，实质上是换汤不换药。

而且，但有趁火打劫的泼皮地痞，李世杰下令，无论罪行一律处死，尸首悬门示众。此举顿时震慑住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当然，李世杰之所以以重刑治乱，也是怕齐氏残余趁机反扑，更是做给其它的豪强看的。

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杰在海城县衙第一次见到了陆勋的父亲，陆氏之主陆正廷。

陆正廷和陆勋进得县衙正厅的时候，正看到李世杰拿着一方大印往桌案上的文书盖下去，随后却听其吩咐左右：“拿去张贴吧，另外派人通知典史，让他把那些不必要的关卡都撤了，还有，让那些税吏都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