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龙骑兵，弓骑兵（1/2）

不大一会儿，在众多亲兵的簇拥下李世杰纵马来到关下，并在城门口停了下来，仰头打量起宁夏中卫的城墙和关隘，随之，他的目光沿着城墙向远方延伸。宁夏中卫是依托长城而建，从宁夏中卫的城墙延伸出去的实际上就是名垂千古的万里长城。

虽然在后世李世杰没少看长城，但后世的长城能跟现在的比么。

在后世，长城早已破败不堪，都不知道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没修过，更是已经沦落为观光景点，被人指指点点啧啧称奇。

而在大明朝，长城却是年年修缮一新，万里城墙不是渺无人烟的破败遗迹，更加不是人头涌涌的观光圣地，而是国境线，是战场，大明朝铁甲百万，其中将近半数都在长城一线布防，数十万明军背靠着绵延万里的巍峨城墙抵御异族的入侵，保护着身后的大好河山和亿万子民。

这可是汉人的脊梁啊！

正感慨间，从关内走出一名明将，此人出了城门打量了一番，径直往李世杰这边走来。

还没等他走到李世杰面前，李世杰身边的亲兵一声呼啸，立刻就有数名亲兵策马上前挡在李世杰面前，同时至少有数十支火枪对准了这名明将。

从始至终，陆勋这个亲兵统领竟然毫无反应，直到亲兵们都已就位他这才想起自己作为亲兵统领的职责，这让他尴尬不已。

不过此刻无人注意这一点。

那明将骇然后退，快退到城门口才停下脚步，这才朝着李世杰这边大喊：“别误会，下官只是前来拜见大人，别无它意，众位兄弟千万别误会。”

李世杰从远处的长城上收回目光，看了看那名明将，吩咐左右：“不用这么紧张，都退下吧，让他过来。”

那人在众多亲兵的虎视眈眈之下硬着头皮来到李世杰马前，行了个不甚标准的明军军礼，道：“宁夏中卫千户原百韬拜见大人，下官未曾远迎，还望大人原谅则个。”

李世杰摆摆手，“无妨。原大人是此间千户，敢问指挥使大人何在？”

“大人有所不知，宁夏中卫只是一座千户卫所，并无指挥使，下官恬为此地千户，已是军职最高的一位。”原百韬畏惧地看了看周围的亲兵手上拿着的三眼火铳，小心地回答李世杰的问题：“大人远来辛苦，且随下官入关稍事歇息，待下官设下宴席为大人接风洗尘。”

李世杰也不推辞，“如此，有劳了。”又对陆勋下令：“今日让兄弟们都入关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还有，让罗贞达旺统领将巡哨派到五十里外。”

“好的。”陆勋虽然还未完全融入军中，不过他的军礼行得倒是似模似样。原百韬热情地将李世杰迎入宁夏中卫，又张罗着命人准备宴席。而且，宁夏中卫完全是座军事城塞，本没有几个平民，不过还好有不少行商在，他使尽手段最后硬是凑出了一队齐备的乐师和舞姬，也不知道其中有几人是别人的妻妾临时客串的。

老实说，这一顿饭是李世杰来到这个时代以来吃到的最好的一顿。原百韬这个小小千户准备的尽是野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种野味竟有十数种之多，牛肉都摆不上台面。而且菜肴里所用的调料也很多，李世杰竟然吃出了胡椒和孜然的味道，这两种调味料中原可没有。

就是厨师的手艺差了点，有些菜做得不得其法，这让李世杰有些意犹未尽。

原百韬已经知道李世杰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县——李世杰自封的，固原州倒是重新任命了新的海城知县，不过那厮不敢到海城上任——不过他对此毫不在意，这年头稀奇古怪的事多了，也不差这一件。这位，嗯，李知县手下的那些兵可是实打实的，原百韬可不敢得罪这样的人。

不过，虽然不敢得罪，但原百韬原本的那份热情却也消失无踪，知县？官职比他这个千户都有所不如。

李世杰却毫不理会原百韬的态度如何，径自向他要了十个熟悉本地地形的士卒做向导，原百韬不好拒绝，只得应了。

一夜无话。

次日，大军出关，这次却是沿着长城往西北方向行军，目的地则是罗贞达旺的家乡：河西。

实际上就是青海。罗贞达旺本是青海东部一个吐蕃小部落头人的儿子，只是四年前他的部落被回狗攻灭，所有壮年男丁和年轻女子尽数被掳掠为奴，而老幼和伤残之人全被处死，回想起那凄惨的一幕，想起熟悉的族人在回狗的屠刀下辗转哭号，想起自己家破人亡，罗贞达旺每每皆是怒发冲冠，这次李世杰出兵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的家乡，所有的人之中最高兴的就属他了，这次他一定要手刃仇人为亲人为族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