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爷不伺候了（1/2）

就在李世杰准备往洛阳进军的时候，卢象升接到了陕西送来的一封文书，随后，李世杰这个新鲜出炉的房州参将就改任固原参将，他本人，连带着他手下的五千骑和之前俘虏的那些陕西明军都被打发回陕西。

原因嘛，很简单，陕西的兵力极度空虚。洪承畴接连数场大败，几乎将陕西和山西两地的明军精锐给败了个精光，在洪老匹夫的“努力”下，目前的陕西正面临着无兵可用的尴尬局面。

不过李世杰倒是觉得奇怪了，按理说洪老匹夫应该是恨他入骨才对，前几天他还听说洪承畴上书弹劾卢象升，说卢象升不应该招安李世杰这样的叛逆来着，怎么这会儿却突然又召他入秦？

有阴谋，这里面绝对有阴谋。

虽然明知有阴谋，但现在卢象升都已经答应陕西那边的请求了，李世杰也只得动身回陕西。

带着麾下的骑兵，还有从陕西俘虏来的数千明军，李世杰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汝州大营。现在河南战事不断，正是他捞军功的好时机，指不定一战下来他就能从参将升成副将，然后捞个总兵做做也不是不可能，现在这个时候回陕西，他不但要看洪老匹夫的脸色，战功更是想都别想了，他几乎可以肯定，洪老匹夫即使不给他小鞋穿也肯定会将他雪藏起来，想捞战功？门都没有。

因为有步兵拖后腿，骑兵的速度也提不起来，李世杰用了两天多的时间才抵达潼关附近，就这样那些被俘的明军还叫苦连天，一天赶一百多里路，这些丘八还从没这么快过。

嗯，这个速度是有点快了。

陕西传来的邸报上说攻打潼关的叛军早在几天以前就已经撤走，李世杰派出的探子也确定了这个消息的正确性，潼关附近的确已经没有任何叛军的踪影，只是关下那凌乱的血迹和残兵断箭可以证明这座雄关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李世杰是有些奇怪的，崇祯八年六月以后的叛军貌似一直都不怎么正常，先是与官军面对面地会战，然后那些农民军竟然还想攻打潼关，也不知道那些泥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以他们的实力来说，跟官军硬碰硬的的确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不过，这些与他无关，李世杰下令继续行军。

“主公，那些明军不愿意动身，他们说要在此地休息一日才能继续赶路。”

很显然，那些兵老爷从没吃过这种苦，接连两日的强行军让他们叫苦连天，现在回到了陕西，可能这些人以为到了自己的地盘吧，这些兵老爷也就有了反抗的勇气，他们不愿意继续遵从李世杰的命令。

李世杰对此毫不在意，“既然他们想休息一日那就让他们留下来休息，我们先走，不用理会这些废物。”

留下那些明军，李世杰带着骑兵扬长而去。

不过，却有那么一队明军没有留下来休息，而是跟着李世杰一起出发。李世杰留意了一下，这队明军的人数不多，只有两百多人，由一名将领带着，这名将领李世杰认得，这家伙还是他亲手抓到的，貌似是一个总兵，叫什么来着？

“左光先，此人是一个总兵，嗯，好像是固原总兵吧。”想了半天，李世杰终于想起来这个明将是什么人了，算起来他这个固原参将还是左光先这个固原总兵的下属。

李世杰也想起来了，这个左光先也是个青史留名的人物，而且大家都是在固原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李世杰倒是起了几分结交的心思，于是下令大军减速，另外还让手下匀出一些马匹出来。

“左总兵，前时是兄弟怠慢了，还望左总兵不要见怪才是。”

左光先正带着自己的亲兵跑得气喘吁吁，却见前面的骑兵停了下来，左光先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却听李世杰笑眯眯地邀请他和他的部下上马，左光先也不推辞，直接招呼手下上马，他也实在是跑不动了。

要说左光先还是比较倒霉的，当时洪承畴派他和贺人龙带兵围剿李世杰，可没想到几次大战下来明军大败亏输不说，贺人龙那小子一溜烟地跑了，他这个总兵却成了阶下囚，实在是有够倒霉的。其实主要是左光先打仗喜欢身先士卒，当时他就冲在前面，大军溃散的时候他就是想跑也很难跑掉。

“多谢李大人了，兄弟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左光先只是冲李世杰稍一拱手，态度十分冷淡。当然，他可是在战场上被李世杰俘虏过来的，又用绳子绑着一路拉到河南，现在又被驱赶着跑了几百里路，换了谁的态度都好不起来。

见此，李世杰也不多说，只管赶路便是。

过了潼关就是华阴县，然后穿过渭南县和临潼县就是西安了，从潼关到武功的这片广大的平原是整个陕西最为肥沃的土地，也正是仗着这片冲积平原的肥沃，明军才能获得源源不断的粮食补给，才能有一定的赋税来源，才能跟叛军从崇祯元年一直打到崇祯八年。

不过，当李世杰刚刚抵达渭南县的时候，他收到三边总督的命令，让他和他的部下停在渭南，不能再往前进，当然，更不能往后退。不过，这道军令却十分模糊，它不是要李世杰在渭南驻扎，而仅仅是要他暂时停留在渭南这个不大不小的县城。

与此同时，左光先也收到命令，三边总督将停在潼关的那支明军划到他的部下，让他带着这支兵马一同停在渭南。

见鬼了，即使洪老匹夫是想给他小鞋穿，但那个老匹夫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让他就这么停在渭南却是什么意思？

李世杰实在弄不明白，按理说洪承畴是应该将他恨得要死的，李世杰简直可以说是将洪承畴的脸按在地上当鞋垫踩，按理说洪承畴应该恨不得将他一巴掌给拍死才对，却不知这个老匹夫发哪门子的疯，竟然从卢象升那儿将他讨要过来。李世杰绝对不相信这个老匹夫将他要过来是想让他补充陕西明军的损失，难道这个老匹夫将他要过来仅仅只是为了给他小鞋穿？

好吧，停在渭南就停在渭南吧，李世杰对此毫不在意，当即下令就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