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2)
WWW.冬天的旷野,一望无垠,沟沟渠渠,全都冻成了坚硬一片,除了几颗枯树还在咬紧牙关,挺立不倒外,草草木木,全都弯身屈腰,断首折臂,铺了个尸横遍野.
一条大河自目所不能及之处蜿蜿蜒蜒而来,又曲曲折折去向目所不能及之处,将这死一般的原野一划为二.
高梁河.
一只半死的灰兔在河边挣扎着.一天没吃上草了,河边水气盛些,该能找到几口草吃吧.
好容易挨到了河边,终于,看到了一点灰绿色,灰兔眼睛一亮,急急的挣扎过去.
好容易,来到了这点绿色的跟前,可是,为什么,绿色的草,咬上去,会感到寒冷而坚硬呢?
剑光闪起.
这只可怜的灰兔,如果说它还能有什么可以自慰的地方,那就是,它至少是死的全无痛苦.
剑如果用的快,人死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痛苦.
兔子也一样,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所谓的‘万物之灵‘,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优势.
那人翻身而起,将剑收回怀里,望向南方.
寒风凛冽,开皮裂肉,直如千万把快刀在风中狂舞,那人只包了顶头巾,衣着也甚是单薄,却是全无寒意,只是目注南方,也不知在等些什么.
他瞧上去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衣着简单,满面风尘,横七竖八着几条皱纹,在北方的任何一个村庄中,你都可以找到这样的人,平凡,普通,如果走进人群中,就会立刻被淹没掉.
但是,如果看到他的眼神,就绝对没有人会为他的外表骗过.
坚定,冷硬,强悍,如狼,如豹,如鹰.
他拥有一张平凡的脸,但因着这眼神,连同他的整个人,都似乎拥有了一种奇妙的力量.
在地平线上,隐隐出现了滚滚烟尘,那人的嘴角,现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已在此监视了整整一天,就是为着等待他们.
将那灰兔远远抛出,丢向那烟尘,转身离去.
那是他的信号,也是他的战书,他相信,以后的一切,都会顺着他的安排来进行.
既然说,以前的几个月中,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又过了不知多久,一骑快马远远的奔来,驰得那灰免跟前,忽地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马上骑士一跃而下,拣起了那只灰兔,凝神细看.
天时寒冷,个把野兔冻死于路并不为奇,但这只野兔却是腹部向上,置于路中,那道剑痕极是显眼,看在有心人眼中,决然不会放过.
那骑士年纪不大,也只二十来岁,英气勃勃,腰间盘着一条铁鞭.
他看了许久,目头越皱越紧.
蹄声响起,又有一匹马疾奔而至.
马上骑士一身青衣,手中提着一杆长枪,也只约二十来岁年纪,剑眉朗目,甚是英挺.
那使鞭骑士听得蹄声渐近,也不抬头,也不回身,道:‘二哥,你看这免子.‘
使枪骑士将那兔子接过,细细看了一会,倒抽了一口冷气,道:‘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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