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何侍最蠢（2/2）

“哦，那是当然！”

曹玉簪有些累了，倒在榻上说：“我让你在他面前表现得蠢一些，看来你没能领会我的意思。”

或许帷帽后的漂亮女子微微表示过歉意，可在汤胥看来，她毫无表示。

“哦？”

汤胥眨眨眼：“让我去问太后？”

她来到后殿时, 后殿门口已聚集一群御史和地方官员。他们品级不够, 不能上朝，但曹玉簪曾经看过他们的奏折, 觉得有必要见面，就答应在某一日召见他们。

曹玉簪坚持不懈在后殿见低品秩官员，起到了极好的效果，真可谓大开言道。无论是朝中大员还是封疆大吏，他们的做所作为，很难瞒得过太后。故而，各位高官也相对收敛一些，办各种事，都不敢太放肆。

“明白！”

赵柏先是在西市转几圈，确定没被人跟踪，突然加快身形钻进小巷，来到一家小酒馆的后面, 猛地一跃翻上二楼, 破窗闯入见到汤胥。

身披黑氅, 头戴黑帷帽的女子来到西市。

这时他想起那个能力不俗，却一直为人低调的内侍省总领太监，姬凌云。姬凌云可是三朝元老，从万隆帝到陈后，又从陈后到曹后，几度风雨未能倒下，反而稳步上升。

由于她身法太快，来得太猛，吓得汤胥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仓促拔剑，才看清楚来者是自己人。

曹小宝笑了笑，再次坐下：“我之所以要告诉你，就是让你知道，你跟的人是有雄心壮志的。而我觉得，要想当皇帝，康王、贤王、庚王、秦王都应该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曹小宝低下头，难过起来。

赵柏觉得自己没必要回应。

曹小宝瞪视道：“我告诉你汤胥，你要知道你到底是在给谁卖命。我之所以带你去见太后，不过是要让你知道，我想让你见太后就能见到；不想让你见你就见不到。另外你还要知道，咱家可不是一个普通太监。太后所有的安排都是我来执行，可以这样说，太后的人也就是我的人，但我的人不一定都是太后的人。虽然犁万堂现在可以与我抗衡，可你要知道他多大年纪了。试想，十年二十年后，我才多大年纪，而他能否还在人世呢？”

汤胥苦着脸笑道：“曹公公所言极是，是卑职之前想错了，请曹公公恕罪！”

“我懂，我懂。”曹小宝笑着点点头，随即稍微收敛笑容：“你要见太后说什么。不如先说给咱家听听。”

汤胥问道：“请曹公公体谅，卑职潜行而来，可不敢耽误太久啊……”

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对命运共同体，已经有些分不清你我。若欧阳镜不是个太监，想必现在的曹小宝会对他很不错。

……

曹小宝想了想，快步走向内侍省深处，走进姬凌云的屋子，大约三刻钟曹小宝笑盈盈的走出屋子，去内侍省密室与汤胥热情交谈起来。

虽然苏御对章鱼曹颇有微词，但他从不否认曹玉簪是一个极具野心而又颇有能力的人。接近三年的垂帘听政，已锻炼出一个非常合格的垂帘太后。而她的存在，让百姓逐渐忘记垂帘十年的陈太后。

对于这帮地方官员和年轻御史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颇感圣恩，在见曹玉簪之前就开始有些紧张，有那心理素质稍差的，已经开始冒汗，甚至发抖。

曹小宝冷笑一声，站起身，推开门向外看了看，又把门关好：“我曾想过，再过十年，小皇帝也才十二岁。可到那时犁万堂已经老了，而我却正是人生最佳时节。都言说太监不能当皇帝。可是在武瞾之前，大家也都说女人不能当皇帝。”

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大踏步向内侍省走去，可走不远，心里又难过起来，觉得对不起曹玉簪。

曹小宝心想，若把这事交给欧阳镜，一定比自己更有办法，而自己已经蠢到连装蠢都不会。

女子身材高挑，宽大的黑氅下藏着宝剑。其实她腰间悬着庚王府剑客腰牌，根本不怕坊署检查。可她还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被别人看到一般。

曹小宝猛然转身，指着汤胥：“我把你当做亲信，你可不能出去乱说。”

曹小宝抱着拂尘离开后殿，刚走出大门，就很受伤的样子蹲在门口。以为刚才曹玉簪又在曹小宝面前提起那个俳优，欧阳镜。

……

刚才曹小宝去问姬凌云，什么样的太监才是最蠢的。姬凌云说，想当皇帝太监是最蠢的。

放挂小鞭，迎接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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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