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风范（2/2）

石锤失去重心一头撞到门板上，“砰”的一声。

见小厮倒地，谭沁儿怎肯放过机会，冲将过去，又是一阵侧踹。用苏御的话说，沁儿这一招很像春丽“千裂脚”，一阵蹬踹，让人站立不起。

赵棣笑了笑：“吾儿有担当。很好，很好。”

这时已有医馆的人闻声跑来，见到石锤挨打、挨骂，额头上还顶着一口痰。院长连忙将石锤扶起，再说些场面话，又给石锤和小厮疗伤。

面对此次事件，各义子无不自责，发誓绝不允许这等事再发生。各义子带队，围绕康王而行，但凡遇见犒军者、仰慕康王而来跪拜者，一律驱逐。虽然他们这样做，有损康王谦谦君子的爱民形象，可义子们坚决如此。

赵棣抬手，轻捋几根胡须，非常之轻。

之前他是佯装有病在医馆疗养，这次是真有病了。可这次把脱臼的胳膊和大拇指接上之后他没回病房，而是直接离开医馆。只因为太丢人，没脸留在这里磨人了。

门刚关上，又被双马尾姑娘推开，冲着石锤啐了一口，并骂道：“狗眼看人低，你说谁是胥吏？姐姐我是秦王府带刀护卫，你要是再找麻烦，告秦王治你！”

小厮一招扑空，回马枪般转身一掌。这一招实在有些难度，看他身形极限扭转，后仰弯躬，非筋骨柔韧之人不能练成，仿佛回头望月猴子偷桃，结果刚摆出个造型，就见到一只脚迎面蹬了过来。

这时张康又道：“既已发生，那就这样吧。至于是谁要刺杀咱家王爷，我看也没必要浪费人力再去查找，无外乎就那么几个人。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干掉他们。刺杀，永远是最划算的办法。但你要记住，要搞刺杀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

常言道，比打女人更丢脸的是没打过女人。

这时石锤屋里小厮跑了过来，见石锤挨打，他一个健步飞身而起。虽然是个小厮，反而比石锤更有些功夫，这一脚风势凌厉，谭沁儿惊骇之余连忙低头蹲下，结果小厮一脚蹬空。可就在小厮即将从谭沁儿头顶飞过时，他伸出一手，抓住谭沁儿发辫，猛地一扯，谭沁儿应声倒地，摔得“啪叽”一声。

可康王不说话，那些话也不会落下，都是张康替他说。张康是力开三石的武人，声音洪亮，震慑人心。

谭沁儿肩头被制，躲闪不开，只能双臂护在身前，生吃两下。可即便有手臂保护, 依然被撞得犯呕, 差点把晚上吃的猪油拌饭吐出。

张康的声音越来越高，可这次康王赵棣并没拦着他。

赵渊低着头，凝眉道：“若不看证据，只靠猜想，儿臣早有揣测，此事定是贤王一派所为。除贤王本人，还能调兵遣将者无非是赵锵、赵御、张云龙。可现在儿臣没有证据，不敢妄言。”

赵渊道：“现已查明，这伙贼人就是来自洛阳。”

康王此举，颇显王者风范。但各义子却请求康王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康王不准，众义子哭拜于地，再三苦劝，康王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于是王车当夜离开武威，全军疾行。

石锤挨了顿打，心里有多窝火，不必言表。

赵渊心里清楚，这些话也是康王想问的，只是康王不愿意发火，或者说，康王这个人本来说话就不多。康王一项惜字如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义子们倒也习惯了。

石锤严重受挫，趴在门口，只听房门“咣”的一声关上。

赵棣摆摆手，示意张康不要再说。

康王刚服用一颗仙丹，神清气爽，飘飘然如同进入仙境，此时的他感觉世间无比美好，看谁都很顺眼。可这时的药力还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故而不会在这时候见外人，也不会在此时做出某些决定，而是盘腿打坐，与世隔绝。

一番交谈过后，赵渊下了车，骑上一匹马，急速奔走，脱离大部队，提前返回洛阳。

放挂小鞭，迎接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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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