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他来了（2/2）
因为没有师长和书籍指导，也没有材料实验，吴尊义也不知道那些依据天地五行规律构想出来的阵法有没有用，小清婉就经常问：
“二叔也没学过炼器，怎么知道这样能练手？”
“你给我老实点，大早上叫魂儿啊？”
“桃桃进去危险，鸟鸟进去就不危险了？谁是你亲闺女呀？”
团子也很震惊，不过听从了左凌泉往日的嘱咐，做出傻乎乎模样没有表现出来。
虽然在路上的时候，又听到了风声，说某地惊现蛇妖。
“诶！”
而并肩同行的左云亭，作为凡人不能不吃不喝，此时端着碗葱面，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大快朵颐。
“嗯……可能是去镇子上逛街了吧，仇师姐你别瞎想……”
雷弘量能看这个，就已经知足了。他想了想道：
“二叔虽然没学过炼器，但知道阵图、术法乃至世间万物，本就存在于天地之间，有规律可循；炼器师要做的只是从天地间‘发现’，而不是从无到有‘发明’，所以这些基础的东西，肯定和木匠铁匠一样。”
阁楼的大门没关，但因为里面没人，已经从望川城折返的仇大小姐，并未进去，和秋桃站在外面说着话：
“上官灵烨和汤姑娘怎么也不见了？还有桃尊主……”
仇大小姐、秋桃、静煣都在附近，但为了不引人注意，离得比较远；崔莹莹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灵烨则带着清婉、姜怡待在后方，以便遇到情况，随时接应撤离。
团子迫于老娘的眼神儿，只能从命，不过出去前，还是张开鸟喙，讨要了一大口小鱼干。
踏踏踏——
茶铺里就一个人抱着碗吃饭，还让在座的诸多异族修士有点恍惚——恍惚的不是面，而是左云亭吃得真香。
老陆也不清楚下一条船什么时候来，不过也不嫌烦闷，毕竟对于散修来说，修行就是如此，走走停停、走走看看，直到走不动那一天，至于目的地？只要活着就在路上，哪儿来的目的地。
咚咚咚——
五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与山岭，目之所及没有什么霜，有的只是升腾的气浪和干裂的大地。
……
小清婉当时听不懂这么深奥的话，但还是练的很认真。
能让团子感觉到危险的人，必然比他们厉害，只要这样的人不多，就能确认对方虚实……
——
阵阵浪涛拍打着港口停放的货船，不时有修士上上下下。
“嗯~……”
团子委屈巴拉叫了几声，低头发现奶娘睡得很甜，就落在了灵烨身上，跳着踩了踩，然后又飞进屋里，挨个踩过去，沿途“叽叽叽”，当是在喊“起床啦起床啦……”
“二叔，咱们弄这些鬼画符真有用吗？”
在座之人都已经远行万万里，看遍了世间风水，但这种饥肠辘辘、大快朵颐的滋味，这辈子却别想再体验到了，这对在座修行中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
老陆莫名其妙，擦了擦眼睛，确定不是自己老眼昏看差后，站起身来出了茶铺。
不过还没笑多久，身前就传来：
“傻站着做什么？把裙子给我拿来，管脱不管穿，真是……”
他先扫了眼左右，再看向窗台上歪头望着他的大白鸟，不知该作何言语。
汤静煣和撒鹰似的，把团团往空中一抛。
雷弘量仔细查看水幕，等到水幕中的景物彻底稳定，一座偌大城池就出现在了眼前……
——
婆娑洲，霜城。
三个姑娘一只鸟，从各处集合，来到了跟前。
吴尊义自幼喜欢练器，无奈身边实在没材料，所以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拿着竹片，和才六七岁的小清婉，一起坐在栖凰谷后面的山崖上，琢磨那些天马行空的阵法。
“对，说简单点就是斥候、谍子。”
自从离开沥泉国后，一路来数万里，没有遇上任何阻碍；即便遇到异族修士盘查、驻守，也都是境界较低的修士，最高不过玉阶初期，他们悄悄绕过，根本就没被发觉。
“探查敌情。”
只可惜，吴尊义当年连自己都‘养不活’，就更别谈好好教导弟子，如今想来，算是把小清婉的天赋耽搁了。
能到霜城来的修士，最低都得灵谷后期，没人吃饭，自然也就没饭馆，连粮食都不储备。
“有点想家了。学了这么多通神艺业，本该回报家乡，现在却坐在这里，给邪魔外道出力，感觉糟蹋了这一身本事。如果回到九宗，我第一件事儿，就是造个‘神降台至尊版’，把我侄女弄成天官神使，直接把这鬼地方一锅端了……”
虽然听不懂鸟语，但左凌泉很明白团团意思：
“几更天了喂！太阳晒屁股了还在睡，鸟鸟都醒了，饿死球了怎么办……”
姜怡一瞪眼：“我就是信你，才劝你。以你的行事风格，到一个地方，要是不戳人两剑，那就等于白跑了一趟，浑身上下不自在……”
“呵呵，以前不是说过吗，知道灵烨的心思还上当……”
左凌泉也不大好意思，走向阁楼，暗暗给秋桃使了个赞许的眼色，来到了跟前后，抬手一礼：
“让仇大小姐久等了，昨晚和故人相会，聊的有点久……”
“我瞎想什么？上官灵烨总不能也跑去画舫上那什么……话说左凌泉昨天晚上，不会和两个道侣……”
“什么不对劲儿？”
“叽叽叽……”
几人目的是调查异族有多少顶层战力，说实话即便到了霜城，想摸出深浅也不容易，毕竟异族修士不会把境界写在脸上。
姜怡认真道：“谍子、暗桩的职责，首要就是成功潜入；其次是不暴露身份，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然后才是不惜一切代价，把消息送回大本营。我感觉你对‘探查敌情’的理解有问题。”
左凌泉头上带着斗笠，在荒原上行进，缓缓靠近异族在婆娑洲的老巢霜城。
“有吗？”左凌泉回想一路来的经历：“在千秋乐府，我不就没拔剑……”
“这次去霜城，孤军深入没后援，你可得稳重些，只要确认情况就及时折返……”
老陆本以为是海鸥，但转眼望去……
左凌泉尚来不及深呼吸、伸个懒腰，就发现窗户上面落下来一个雪白的毛球，停在窗台上，张开翅膀就：
“叽叽叽……”
“我感觉不对劲儿。”
吴尊义没有听这些废话，起身继续调试阵法，想试试能否感知到玉瑶洲的动静。
团子犹豫了下，公务在身，不好要饭，只能忍痛扭头，又飞了出去。
港口附近是庞大的仙家作坊，里面响彻‘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身着制式衣袍的弟子，如工蚁般在坊间来回走动。
瞧见此景，几人基本上确定了异族顶层战力不多的事实，不过仙魔之争，容不得半点预判上的失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到霜城看清楚。
“就那一次，而且只是没拔出来，可不是你不想拔剑。其他地方，你没困难也得找困难把剑拔出来亮亮。”
“哦，好的宝儿……”
“咋啦？”
左凌泉已经预想到异族守备力量不足，但过来的顺利程度，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左凌泉睁开眼帘，左右扫了眼，才扫开了脑子里的杂念。
霜城有异族用来通讯的天遁塔，本就和这边有联系，吴尊义知晓构造，远程破解调用毫无压力。
雷弘量在跟前仔细观摩，想想又询问道：
“这玩意要是建成，是不是可以用来窃听？”
“叽？”
“你还笑？下次她再敢不老实，你应该把她撵出屋在外面站着，堂堂男人，在家里一点威信没有怎么行……”
不过看着人吃饭在哪儿都不礼貌，所以望着左云亭的人不多，只是听他那张嘴瞎扯：
“索索……你这不胡说吗，我听说书先生讲，好多狐狸精和书生结为夫妻，最后喜得贵子。”
同样身陷敌营，已经快入乡随俗的雷弘量，在旁边调试着阵法。听见吴尊义唉声叹气，雷弘量回过身来：
但此地位于奎炳洲，能把华钧洲西北的微弱灵气波动解析出来，已经算是神技，再远根本就感知不到了。
来到异族老巢，左凌泉愈发谨慎，隐匿气息躲开来往修士的视线，来到一座山丘上，遥遥眺望远方的城池。
“别打岔……刚刚还在，这鸟怎么不见了……”
“鸟？鸟不在裤裆里吗，缩阳入腹没啦？”
“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