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盗剑者（1/2）

听闻岳云进一步介绍陆游的父亲是陆宰。

岳飞不仅赞叹：‘’五儿这是结识了名门之后啊！”

“父亲，朝堂重臣名将孩儿几乎全都知晓，为何没听说过陆宰此人。孩儿还以为陆游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从家世而论，陆家却系高门大户。自上而下，陆游的高祖陆轸真宗皇帝时高中进士，官至吏部郎中。陆游的祖父陆佃是半山先生（王安石）的高足，做过尚书右丞。至于陆宰大人，也在宣和年间做过京西路转运副使。只是后来靖康之变，朝局动荡，陆大人便不入朝为政。这些年，为父也很少听人说起。没想到，我家五儿和陆家子弟有了深交。等以后有机会，为父也想到江阴拜会陆先生。”

“原来如此。恐怕五弟还不知道他这个好友家世如此显赫。”

“易安先生知道五儿和陆游交往的事情吗？”

“知道。据五弟讲，他这个兄弟，不仅胸怀正气，为人慷慨，诗词也写得好，也深得李婆婆喜欢。只是可惜，我去婺州时，他们二人不在李婆婆家，而是去了江阴。”

“你这样一说，为父也想见见五儿的这个朋友了！”

岳飞和岳云相视大笑。

这时候，士兵通报，牛鼎将军巡营完毕。

岳云便让士兵请他过来。

牛鼎进来，先向岳飞行礼，说了一下巡营情况。然后，又告诉岳飞岳云，派出去的斥候回来报告说，完颜宗弼的军队在四个时辰前冒雨北撤，现在应该是二十里之外了，还问岳飞要不要追击。

岳飞说，我军也是人困马乏，且主力部队到达尚需时日，现在追击，到让金军以逸待劳，不如在此修整，等候会师，再图北上。

岳云点点头。他明白父亲不让追击的重要原因，突然理解父亲的压力是何其大。

看看天色已晚，岳飞便让岳云和牛鼎休息，然后，带领自己的卫队回了营帐。

要不是行军打仗，岳云和牛鼎大概又会挤在一起抵足而眠。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他明白岳云的辛苦，岳飞走后，他也辞别好兄弟，回自己的营帐。

等他们走了以后，岳云也感觉到了极度疲劳，反正金军已经走远，今晚至少不会有仗要打，那就抓紧时间养足精神以待明天。于是，他脱甲松衣，吹灭蜡烛，枕剑而眠。

刚躺下，他就感觉眼皮有千金重，本来打算再想一些事情，却是立刻睡着了一般。

营帐里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营帐外两名士兵张桥和李河相视一笑，朝里面指了指。

他们跟随小将军许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见小将军打呼噜。小将军虽然年轻，但是战功赫赫，待人接物从来又是得体，一直是他们的骄傲。

所以，将军营帐之外，纵有层层守护，他们还是振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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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尽好自己的职责。

随军时间长了，他们渐渐学会了估摸时间的本领。现在应该是寅时了。

天空没有月。虽然，每个营帐外都有火把，朝远处望去，雨后的夜尤其似乎更黑。

张桥听见一只青蛙和一直癞蛤蟆的叫声，像极了在老家听到的那种，但是，似乎又有不同。他想告诉李河，却又恐怕说话吵醒了小将军，就没有言语。

又传来野狗的撕咬声

那一定是在争夺来不及掩埋的金军尸体。他想着，有两只野狗，不，最好是四只，每一只狗用嘴咬住尸体的一个肢体，然后，朝不同方向撕扯。最后，尸体被四分五裂，有些还进了野狗的肚里。

“这些该死的金人无恶不作，活该被野狗吃掉。”他想。

他本也是有老婆有孩子，虽然辛苦，但也简单幸福。可是，后来金人来了，烧了他的家不说，还不他老婆孩子和村人赶到河里，活活淹死。幸亏小将军赶到，救了他一命。自那以后，他就成了村里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青蛙和癞蛤蟆的声音更近了。熟悉，而又陌生。

他想他得把它们赶走。不然，如果再叫，是会影响小将军的。

李河显然也意识到了，转过脸来看向他。

他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声音的方向。多年的配合，李河明白他的意思，也点了点头。

他取了营帐左侧的火把向声音的方向走。右测李河那边的火把虽然亮着，光线暗淡了不少。

他往前走了二十多米。那声音似乎听不见了。

他准备往回走，转身朝营帐的方向看，李河那侧的火把不知怎么灭了。

少将军营帐前怎么能没有火把呢。不好，危险，他本能地想着，举着火把就往营帐跑。

距离很近。

他听见了里面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