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结业返家]（2/2）

抬头，父亲泛白的头映在凌潇的眼里，凌潇内心‘嗡’地一声响，不敢望过母亲脸上的皱纹，因为，他愧疚得太多。

自己本来就不因该属于这里，可是，这个家给了我温暖，给了我生的机会，给了我不敢奢求的东西，如今，还岂能再索求，是时候报答他们的恩情了，不，应该说是责任，因为自己早就属于这个家。

良久凌潇才放下手中的碗筷，突然开口说道：“爹，娘（少数名族大多保留传统称呼），我学业已成，想出去外面闯一闯，你们看，行不行？”

凌潇外出在所难免，社会虽在进步，可城市前，农村后，农村永远是跟着城市的脚步走，经济展效果甚微，靠一亩三分地，养家糊口，已跟不上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的社会现实，只是几人不知道凌潇要走的这么快，这么匆忙。

凌潇也不想走这么快，可是，他心里愧疚太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想要继续在家里呆着，可连一头牛也没有得放，乡亲们又会以怎样的眼神看待呢。

三人停顿半刻，凌母也放下手中的碗筷，望着淩父，意在看他的意思。

一听完他的话语，凌琳木然地嚼着碗里没有菜的米粒，眼眶已满是水雾，失望加痛楚的泪珠，不争气的落下。

淩父提着大碗酒喝了口，后才长长地叹了一声：“要出去，不是不可以，在外面，如若有幸，或许能够找到你的也不知道你父母是否还健在，只是这也太匆忙了点，不过家里也没什么活，你要现在去，也不强求你。”他望着哽咽的凌琳，又道：“走之前，先把你们两个娃的婚事办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乡里虽然传统，但并不封建，虽自古儿女婚嫁由父母做主，可听凌父的语句，是在看凌潇的意思。

在这里，未成年结婚生娃的比比皆是，大多家庭的孩子早早地结束学业，要么外出打工，要么结婚生子，这已经成了当地的特习，别说什么国家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你学费是免了，可娃儿跑大老远地上学，总得给点生活费吧，虽然他们也会节约，可大多家庭收入微薄，再怎么节约，也留不下什么东西。

凌潇村里同龄的伙伴，有的已儿女成群，他提出匆忙外出的消息，实是想为早日抗下这个家庭的重任，没想到凌父也给他一个突然的问题，但却也都是不无来由的。

凌潇爱着凌琳，两人这辈子就只能如胶似漆了，只是感觉这婚事来得太早而已，试想，昨天，还是校园里欢声笑语的学生、祖国的花朵，今天，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任谁，在这犹如风云变幻的情境下，都难免会有些感触。

但凌潇始终不会因此而拒绝，因为这也是迟早的事，自己能够有今天，已是上天最大的眷顾，还能够奢求什么呢。

揉捏着凌琳的小手，释怀道：“一切听爹的，只要我出去找到钱了，爹娘你们也不用整天到晚地那么辛苦了，你们为我*劳了一辈子，做儿子的也希望能够早日尽孝道。”

“我们倒是不求什么，只期望你不要辜负了琳儿，我们做父母的对不起琳儿，希望你以后能够让琳儿过得幸福，我们二老，也就无牵挂！”凌母看着哽咽的凌琳说道，她说得的对不起凌琳，便是没能让凌琳继续完成学业，哪怕是九年义务教育，在这一带乡邻，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屈指可数，更别谈高中毕业，至于大学毕业，那是人们茶饭过后闲聊的话题罢了，而更高学位的，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了解。

凌潇想来，父亲如此安排，只怕是他们怕自己这一去不复返了而以此牵住自己吧。

您们难道还不信任我吗？我虽不是您们亲生的，但总归是您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的啊，而且这个女孩还牺牲了自己的青春，为我这般付出，我如果一去不复返，那我跟畜生又有何异呢。

“爹娘放心，我的今天是琳琳的成全，我的未来，是琳琳的给予，我一定会让琳琳幸福的！”虽然他的话跟电视泡沫剧的台词差不多，可电视上任演员再怎么深情，再怎么落泪，也跟现在差得十万八千里，演的，终究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