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一)盘妻(2/2)
骤然听到这个答案,阿图嘴巴张圆了,忍不住问道:“这个费南多啥样?”
“甜心。他很英俊……哦……当然,你可比他帅多了……”
在一个男人面前竟然说另一个男人“英俊”,简直是犯大忌,幸好有后面那句补充。阿图忍住一股酸意,没好气地道:“接着说。”
“本来他是要娶我的。可是他的家族卷入了一场勾结尼德兰国王阴谋叛国的案子,全家都被流放去了美洲。他本来是个海军中尉,但美洲海军不收他,就只好加入了陆军。我父亲有个朋友叫阿兰,好多年前搬去了巴哈马的拿骚。那个夏天,我们全家去了拿骚,那儿离他服役的地方很近,所以我就偷偷地乘上船跑去看他……”
“我按信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一个穆拉托,他和那个穆拉托住在一起。我太生气了,正巧镇子上的海军招兵,殖民地人手不足,也招有特长的女兵……甜心,你知道我会测量,还会画地图,军队里会这门技能的可不多。就这样,很快我就是中尉了,他也只是个中尉,不比我强。”
“你是怎么学会测量和画地图的?”
“甜心,我父亲原来在一艘商船上干过航海长,我的测量和绘图都是他教的。”
阿图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而问道:“后来呢,那个费南多没有来找你吗?”
她注意到了他的妒嫉眼色,凑过来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甜心,不要这样。他来找过我三次,我可没理他。不过后来我想,要是他第四次来找我,没准我就原谅了他。”
“他来了没有?”
“甜心,他可来不了,因为他战死了。他带着一个小部队经过一片丛林时,土著袭击了他们。”
“哦。愿土著与他同在,阿门。”
“甜心,应该是神与他同在。”
“嗯,神的土著与他同在。后来呢?”
“我很伤心了,哭了好几天。不久,我就被调到了另一个舰队的探测船上,然后就落到了宋军的手里。”
听到那个“好几天”,他的脸都要黑了,怒冲冲地问:“你有没有让他占过便宜?”
“没有。甜心,这你是知道的。”
这倒是,里贝卡的确是没被人碰过,那一问只是冲动之下的产物。阿图稍觉心安,继续问道:“他有没有亲过你?”
“甜心,没有。”
“你誓。”
“我誓,以圣母的名义。”
阿图松了口气,立马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愿土著永远与他同在!阿门。”
两人走到了巷子的尽头,巷外便有个小宵夜摊子。昏暗的油灯下,摊子的周围摆着数张小桌,共坐了五、六名客人。
阿图并没有吃宵夜的**,只是朝着四下看看,就与里贝卡转身回走。
回去的路上,他继续地盘问着她,追问着有关桑坦德、美洲、巴哈马、拿骚等等问题,她对答如流,还满怀憧憬地回忆起了过去的日子。
最后阿图得出个结论,这个西洋妹的父亲是个庄园主,算是个乡绅,她去美洲之前一直在桑坦德读着一间不错的女校,仅此而已。这些答案似乎有些少,有些简单,但阿图自身对西班牙或美洲的情形所知有限,又没能从她的话里找出什么纰漏来,只好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