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骷髅(2/2)
“赵卓,你来,干掉那个叛徒,穿西服带灰色礼帽的,走在第四个位置。尽量别打到边的巡捕。”
赵卓一口答应,“没问题。”
他估算着距离,然后突然撩开窗帘,驳壳枪一扬,一个短点射就打了下去。三发子弹成一字形就飞向了下面的何家兴。
何家兴尽管平时把违反地下活动纪律当饭吃,但是由于做贼心虚,今天他却格外注意平时不当回事的安全事项,当何家兴带着巡捕房的大队人回到了机关的弄堂口后,特别注意了下机关周围的情况,却惊讶得发现安全信号换成了危险。本来和巡捕房的人说好了,何家兴先回机关,要是**要员到了就打发他们家的娘姨出来打开水。巡捕房的人只要看到娘姨出门就马冲进去抓人。可当何家兴发现安全信号是危险状态的设置后,打死他也不愿意一个人回去了。虽然他的级别还不够知道红队的存在,但是以前同志们之间的传闻和社会“血杀”的传说却让他现在心惊胆战。巡捕房的带队巡长看到何家兴怎么也不肯一个人回去,只能把心一横,先带人和何家兴一起冲进去再说,如果**要员已经在里面了,正好逮个正着。如果人还没到,那么冲进去把安全信号换掉后再在里面守着。如果在冲进去的时候,**要员正好到了,那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偏偏碰这么个胆小鬼。
何家兴混在巡捕当中,边走边注意看着机关的大洋房,唯恐有人突然给他一枪。卧室窗帘一动,何家兴本能地闪身就躲,但是还是慢了点,卧室窗口火光一闪,何家兴一声惨叫,被两发子弹命中右胸和右肩,他在原地打了半个转,侧身倒在了地,血从身下慢慢流了出来。
卧室窗口的枪声如同一个信号,四周突然枪声大作,巡捕们的前面和左右,都有子弹落地打起的粉尘,一个巡捕怪叫一声转身就往后跑,有两个却拔枪就往前冲,剩下的三个却在原地半跪着拔枪还击。
“嗒嗒嗒。”,前面洋房的窗口同时吐出了几条长长的火舌,往前冲的两个巡捕的腿齐刷刷中了一排子弹,其中一个膝盖骨被彻底击碎,注定要一辈子做轮椅了,中枪巡捕倒地哀嚎,抱着断腿不住在地打滚。
还半跪在原地还击的巡长,见状大惊失色,高声喊道,“退回去,快退回去,他们有手提机枪。”
其他的巡捕也顾不开枪还击,一伙人扭头就往后奔,出了弄堂口,才长吁一口。
巡长连忙下令,“老张你绕到后面去,赵阿四就在后面守着,你去和他会合,看着后门。黑头你马回去报告正探长,就说匪徒有重火力,我们已经有两个人中弹,让正探长多派点人来。快去。”
“行了,我们从后门撤。”,文昆凛带着守在楼里的三个队员悄悄从后门撤离。巡捕房放在后门的钉子在前面交火的同时也被红队设在后门的警戒哨给打昏后,拖进了洋房。绕了一大圈从旁边的弄堂口跑到洋房后门的巡捕找不到原来的暗哨,又不能擅自离开回去汇报,只能一个人盯着后门。而打退巡捕第一波冲击后,设在外面埋伏的队员也按计划马撤走了。
两个断腿的残废巡捕是忍着腿骨头被打断的剧痛,自己慢慢往回爬。守在弄堂口的巡长和另一个巡捕还有点义气,看到两个中弹同僚爬近了弄堂口,冒险冲进弄堂,拉着两人的衣领,把两个人伤员拖出了弄堂。
五点一十二分。
新闸路巡捕房正探长闻讯又带着二十几号人兴冲冲赶来支援。为了对抗匪徒的“重火力”,总捕房还向驻沪英军第二魏尔特郡步兵营那里请调了一个班的支援。赶来支援的英军班除了配备九支李-恩菲尔德步枪外还另外加强了两挺刘易斯轻机枪。
等到了赶来支援的英军后,大队巡捕再次气势汹汹发起了进攻,在一个英军少尉的指挥下两挺刘易斯轻机枪加九支李-恩菲尔德步枪的火力向中央组织部机关的洋房所有窗口倾泄着子弹。刘易斯轻机枪的四十七发子弹的弹鼓随着零点零三英寸子弹的飞出微微颤抖着,弹雨把洋房的几个窗口打得碎玻璃横飞,原本拉的窗帘被子弹撕成了布条,任何敢于在窗口露头还击的人都会和窗帘一样被弹雨被毫不留情地撕成一堆碎肉。
五点二十九分。
罗亦农坐着黄包车总算赶到了新闸路,可远远就听到枪声响成一片,黄包车夫不敢靠近枪响的地方。罗亦农下车后走到新闸路机关弄堂口附近正好看到一队英军在朝弄堂里面步机枪齐发的情景。罗亦农知道机关已经暴露,虽然心焦其他同志的安全,也只能自己先行离开。
在正面窗口都被火力封锁的情况下,第一批的带队巡长,身先士卒带了十几个巡捕冲到了洋房门前,开枪打烂门锁后,终于突进了这个中央组织部机关。但是在搜遍了下两层后,除了找到了两个不省人事的人苏北娘姨和一个原本设在后门的巡捕暗哨外,只有一具躺在卧室里的女尸。女尸的一个右手的五根手指血肉模糊,在她的睡衣背有人用女尸的血画了一个醒目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