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痛快人生（1/2）

“你到底想怎么样？”鲁有渡这个人说话真是无聊得很，不管是对岳霏霏还是对孙天齐，他翻来覆去的，就只有这一句话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孙天齐反而很疑惑地问鲁有渡。

“你什么意思？”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鲁有渡的台词就这两句，翻不了新花样去了。

“我会怎么样这个问题取决于你会怎么样啊！”孙天齐这样说：“你们要么把这剩面吃了，要么……”

“要么怎么样？”鲁有渡看来完全没有吃那面的意思。

“要么怎么样，我还没有想好？”孙天齐挠了半天头，实在没没能想出个对策来，只说：“反正我们在这象山之上开面馆有五年时间了，还没遇到过敢不把面吃完的！”

“真的假的？”傅梦泉嘀咕：“吹牛吧！”

确实，虽然傅梦泉没什么江湖阅历，但是馆子倒是没少下，吃多少剩多少都是看客人愿意，哪里有这样强迫客人吃完的面馆。

她更加不信的是，哪有客人不敢剩余残留的？

“当然是真的了！”孙天齐回头向她：“谁不吃完，我就揍他，好多人都一边吐血一边吃面，那样子可好玩了！”

苏凝冷汗。

原来之前午饭时候，自己无意间还躲过一劫。

“真的假的？”傅梦泉眨巴着明亮纯净的眼睛，好奇宝宝似的，追问。

“真的呀！”孙天齐完全忘记了鲁有渡的存在，跟傅梦泉扯上了：“我真的会打人哦！”

这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吓唬傅梦泉还是在吓唬鲁有渡。

“我不是问这个！”傅梦泉解释着：“我是问一边吐血一边吃面的样子真的好玩吗？”

“啊！那个呀……”孙天齐感叹，傅梦泉这姑娘的思维好难揣摩，先前自己也只是随便那么一说，这姑娘倒是留意住这个了，当下也只好敷衍道：“那个，你自己可以想象那样的画面啊，一个人吐着血，吃着面，那血腥代表着死亡，面条代表着生存，这是一种矛盾中掺杂统一的意境，这是这个世界中底层人民悲惨生活的缩影，这其中蕴含的暴力美学的艺术感在行为学历史上会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你说这好玩不好玩？”

孙天齐做出一副高谈阔论，侃侃而谈的样子，其实都是胡说八道，睁着眼睛瞎扯淡。

但是傅梦泉听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等到孙天齐说完了，傅梦泉不禁下意识地点点头：“嗯，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呢！”

苏凝，岳霏霏等人纷纷侧目。

傅梦泉不察，目光忽然向鲁有渡三人飘去。那身姿那神态那眼神，跟望夫石似的，充满了期待和期望。渐渐地，嘴角居然划出诡异的笑容，好像已经看到鲁有渡三人“吐着血吃面”那“好玩”的样子。

鲁有渡他们望着傅梦泉那邪邪的眼神，只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鲁公子……”一位狗腿子发出弱弱的声音，向鲁有渡道：“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是！”孙天齐跟着搀和，“几位‘好汉’要是‘不吃’，‘眼前’就要‘亏’！”

“鲁公子……”另一位开始扯鲁有渡衣角：“君子报仇……”

“吆，小样，你还想报仇！”孙天齐逼近几步。

那跟班果断就丢了鲁有渡衣角，后退几步：“不敢不敢！”

鲁有渡阴沉着脸：“你们知道我爹是……”

“知道知道！”孙天齐不耐烦：“又不姓李，得瑟什么？”

“鲁公子……”第一位跟班小声：“我替鲁公子吃了吧！”

“嗯？”孙天齐对他怒目而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喜欢抢别人东西吃的人！”

“抢？”那跟班想哭。

“行了行了！你们吃不吃，再不吃我就动手了！”

“好，我吃！”鲁有渡忽然说。说着，一步就往之前自己的座位迈去，低着头，攥着拳。

要是你可以去看到他的脸的话，就可以看到他嘴唇紧咬，目光狠厉。

走到桌前坐下，鲁有渡只顾低头吃着面，大口大口下咽，好像都看不见咀嚼，也不见他皱一皱眉头。

傅子云看着他那副模样自己都心惊赞叹得很。这面是他自己来下的，火候，时间，配料，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这面怎么样，之前我们也曾提过——能吃，但实在很难吃。

那鲁有渡却吃是大快朵颐，狼吞虎咽，吃得飞快，好像生怕谁跟他抢似的，让旁人看了，大多都会觉得他吃的什么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