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凤死龙衰(2/2)
晏房安眼睁睁的看着花一般的剑芒,向自己心口透体而入,却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来躲避。
耳中还响起了此人的话语,:“顺便在告诉你,那柳贵妃是自杀的。”却不顾他身后魏尚武狂暴的掌劲,身子轻身一跳,双手前伸撞开窗户,飘然而去。
弘启帝抱着身子已逐渐冷硬的柳盎,手摸着她脸,脸上却看不出表情,口中喃喃道:“柳妃,你可知道朕为何这样绝情绝义,你可知道世上真有神仙一说?”
言罢脸带向往之色,自问自答道:“可朕相信,朕亲眼见到了神仙,那方天师便是修道神仙中人,他要带我修那长生不老之术,比起这天下江山,这又算得了什么,那些跳梁小丑想要这江山,朕便送于他们就是。”说到后来,弘启帝已面露狞狰之色。
门被轻轻推开,只见门口站立一人,一身道家着装,面白无须,神情严谨,好一副仙风道骨,只是眼神中偶露淫邪之色。
那道人看到弘启帝手抱死去的柳盎,恍然大悟般的哈哈大笑,欢喜道:“弘启帝,想不到我一直不解你的江山为何能坐到今日,现在我才明白,我始终找不出的原因,却是这个女人在保着你的江山,龙心凤佩,原来柳盎还是凤体,如今凤死龙衰,难怪刚刚我观皇城上空的龙气突然越来越稀,原来如此,看来很快你的江山就要移主了。”他说得得意之极,却哪里有得道高人的样子。
弘启帝见那道人刚想说什么,闻言却是神情一紧,立感不对,口中讷讷道:“天师此话何意,你不是说要我绝情绝性,斩断世间一切情义,方能学那长生不老之术?”
那道人得意之色更浓,奸笑一声,嘲讽道:“世间哪里有长生不老之术,只是为了取信于你,使用一些小手段罢了,要真有那虚无飘渺之术,今日我魔相士会闲得无趣陪你乱玩,不过,这望气法,倒是真有此术,我也只是学了皮毛之术,皇家龙气还是能推看一二的。”
说完转头向天,似知道有人在他身侧一般,得意道:“魔姬初依,你可是失算了,没想到我会成功了吧,说好,你可要把那魔卷给我看的。”
却不想从空中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算你成功了,说过的话,当然不会反悔,此间事了,就不要再管此事了,随我去吧。”清脆的喉音如九天之外仙女鸣言般,说不出来的动入人心,哪里会让人想到,她会是一个心绝狠毒的魔门之主呢!
魔相士闻言喜出望外,却又撇了撇嘴角,对她那悲天怜人的叹息声很是不屑,看着悔怒不已的弘启帝,脸上邪气更是大显,露出一脸同情之色,坦然离去。好像这事却不是他做的一般,魔门行事果然离经叛道,全是喜怒无常,灭绝人性之辈。
弘启帝如五雷轰顶般,脸上神情悲恨,又悔又怒,变化不定,突然口吐鲜血不止,狂吼道:“为什么……?”倒地不起,气绝身亡。
天空似在回应一般,一声炸雷响起,外面的雨势更大了。
晚间宴席结束,唐柏章又邀请荆子云在二楼雅间相谈,两人虽在席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喝了几杯酒水,不过唐柏章却一直笑语不断,显是心情大好。
荆子云轻轻敲动房门,里间便有一人快速的把门打开,他环视一眼,唐柏章早就备好酒水,却很简单,只有几碟下酒的小菜,身后还有两人坐立,浅笑的注视着他。
荆子云慌忙一步跨入站立,双手一拱,恭声道:“王爷招小子来有何事情。”他给印美人一说,早就思量开来,知道唐柏章对自己有拉拢之心,所以才装糊涂道。
“哈哈……,子云来了,过来与我对面坐下,来,我给你介绍两位武林前辈认识。”唐柏章爽朗的笑道。
经唐柏章介绍,原来这两人也是武林中闻名已久的人物,右手之人年龄偏大,却是武林中与南方大儒宿逸河齐名的冯渊,虽是满头银发,脸上长满白须,但脸色却又红润满面,额间不显一点皱纹,一派大家气度,且又温和谦虚。
此人正是唐柏章又一老友,是他争霸天下的坚定支持者,唐柏章如此大的动作,也跟冯渊有着很大的关联。
右手之人就是下午时分,一直在唐柏章身后的将军,姓费名无双,面色无须,脸却露出坚毅之色,一看便知是个铮铮铁骨的英豪,荆子云对此人也有所了解,费无双精通武略兵法,更是爱兵如子,治军却又甚严,在普通军士中威望极高,是难得的帅才人物,却不想现在投奔在唐柏章的麾下。
荆子云又忙站起与他们见礼,对两人很有好感,刚刚坐落,冯渊笑道:“子云如此年青有为,武功却高绝非凡,今天斩杀连江十二派当家人金蛟龙,一战成名,只是老夫却没有看出你使出的是哪家武学,不知子云师从何处?”
唐柏章却一摆手,哈哈笑道:“冯兄不必试探,要说子云的师从,却只有那已逝去的孟氏双雄的孟天危了,我说的可对?”他后面的话语却是对着荆子云发问,对他的一切也有着详细的调查。
荆子云眼神一暗,低沉道:“正是,小子的师傅正是孟天危,却已给沈家害死,今日所杀金蛟龙也是帮凶。”他却不在吃惊唐柏章对他的了解。
冯渊也没有再次发问,只是轻笑一声,唐柏章却心中一动,转罢脸色,叹道:“子云,传闻你这次来天云城前,便在北方五郡战乱之地呆过一段时日,不知你对北方有何看法,如今天下大乱已起,你又对整个天下有什么好的看法。”
荆子云闻得唐柏章的发问,就是一呆,想起了当初在冥月城中与那公孙胜良一席对话,不知他现在又如何了,见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回答,歉然一笑道:“小子年青无知,怎可在王爷面前坐论天下大势,只是小子对时世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要是说错了,就当我糊言乱语好了,望不要见怪。”
三人闻言顿露兴趣,冯渊更是插话道:“但说无防。”
“要说北方五郡,我只去过冥月城四周一带,并不能全盘了解,但以冥月城一地观全局,却也了解大概,北方五郡乱战已有千年之久,如若有人整合统一,必是争霸天下的强力人物,但现实却又不会如此出现,如今的北方,更是成为各家的角逐场,谁都想一统,谁也不会给谁一统,一汪死水,想活过来,却是难上加难。”荆子云站起身来,走动几步才道。
三人却不动神色,此番道理,只要是有些谋略之人,都应该知晓,并不能说明什么,荆子云见三人神色,便知他们心中所想,却轻笑一声,道:“北方五郡虽是死水,却也能死中求活,看谁家运气罢了,要说最前途的原本是东南义军东陵王,治下有千里良田,偏居一地,慢慢坐大,只是却已被人害死,如今的东陵王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但我想他定不了气候,因为此人定也是害死上任东陵王之人。”他对当初公孙胜良的话深信不已,后来闲暇也和玄光聊过此事,觉得公孙胜良的猜测甚有道理。
费无双首先露出动容之色,忙道:“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