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铁三角江边行恶 白袍人婚礼闹戏(1/2)
一名男子突然从天而降,说降?却不是那种飘逸自然,身轻如燕的姿态,却是如同落石坠崖于万丈深谷,所以与其说是降,还不如说是坠下来,或说是让人抛下来。
就在江的西面,那名男子掉下来的山崖的上边,却有一处火光,三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谈笑着。
面江而坐的一名中年毛边胡子道:“这下,就算你那一掌没有打死这小子,他一定也活不成了!”
坐在中年毛边胡子左侧方向的一名消瘦青年男子道:“就算不被淹死,也喂江鱼去了,哈哈……!”
“哈……哈……!”三人得意的大笑起来。
中年毛边胡子的眼珠子突然一转,停止了笑,紧接着又转了转眼珠,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这小子……会不会……?……下边若不是金沙江,倒是也好,可下边偏偏是江水,也许……”
坐在中年毛边胡子右侧方向的一名略胖的青年男子道:“大哥,不会吧,我已经在他酒里下了毒,李鹤这小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肯定是活不成了!”
瘦子道:“哈哈,还是三弟机灵,从此江湖上便就少了李鹤这小子了!”
胖子道:“别说什么江湖了,最实在的是咱们镖局里,从此少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瘦子道:“对,省得这个祸害在一天,处处与我兄弟三人作对,我兄弟三人就不能出头一天!”
胖子听瘦子这样说来,兴高采烈地道:“对呀,论武功,论才智,这小子都在我三人之上,今天要不是大哥英明,弄死了他,大哥还能成为咱们镖局的下一任总镖头吗?”
“哈……哈……!”瘦子和胖子不约而同的得意的大笑起来,只有那中年毛边胡子右手托着下巴,低着头,听到二人笑声,突然小心地道:“哎,二位贤弟,还是谨慎些好,这下边是江水,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要是这小子大难不死,我兄弟三人就大事不妙了!”
胖子道:“唉,大哥想的也太多了,这小子绝对死定了!”
瘦子道:“唉,大哥说的也是,凡事不能说绝对,三弟,我们还是谨慎些好!”
这时,胖子有些不耐烦而却又胸有成竹的道:“大哥,二哥,你们也太那个了,担心这样那样的,怕什么?就算没摔死,这小杂种,已经让大哥弄成了个废物,又让二哥刺了他一匕首,大哥又点了他的几个大穴,还中了我下的五彩蜘蛛毒,再喝上两口江水,就算不被呛死,大冬天的,也被冻死,就算真的没死,依现在的情况看,就算他武功再好,凭我三兄弟联手,杀了这小杂种,不就是像杀死一只小鸡一样吗?”这胖子虽然长得不是十分的好看,但也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做事却一点也不文雅,反倒粗鲁不堪。
中年毛边胡子小心翼翼的道:“三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三弟呀三弟,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也便罢了,他要没死,杀他确实也不难,但,只怕万一他真的没死,走漏了风声,那就麻烦了。”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瘦子道,“万一走漏了风声,不但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打水漂了,反倒会毁了咱们三兄弟的名声,以后怎么还能在江湖上立足?”
瘦子紧接着又道:“就算,三弟你和我不要紧,那大哥怎么办?”
“胖子听后马上紧张的跳起来,慌忙道:“那……那……那……,这……该咋办?这……这……”
瘦子道:“三弟,这事,我们再急也没用,天黑找不到船,今夜我三兄弟先打个火把,在江边睺睺,明天再砍些山竹,扎个竹筏,顺江而下,只要不见他人是活的,应该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那瘦子说完,三人又沉思了片刻,却也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依了那瘦子的办法。三人在岸边搜了一夜,到了天明后乘竹筏又搜了一日,未见异常,方才罢了。
据这三人所言,李鹤必死无疑,他们如此小心,其实没必要,人若是脑子里没“水”,却也罢了,可这三兄弟的脑子里偏偏却就有“水”,而这“水”却又入不得川河湖海,见不得光,这“水”反而偏偏就起作用了。看这三人,其实是做贼心虚,固成戏态,自我安慰罢了。
常言道:“恶有恶报,善有善终!”可老天爷有的时候却也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理说,这三人,做了如此的勾当,绝对不应该有什么好的下场。可事违天愿,这三人反倒很是顺利,那中年毛边胡子果然顺利的成为天远镖局的总镖头,其他两位也自然就成为了副总镖头,这应该又是常言说的“时辰未到”吧?
凭借着天远镖局在江湖上数十年的威望,江湖上的各路英雄都留有些面子,这走镖的生意确实好做,三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三位总镖头谁也不敢轻易触碰那件事,江湖上的人,也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了些什么,只知道三年前天远镖局的老总镖头欧阳天远过世后,他的四徒弟李鹤也从此退隐江湖了,而且就连他的大师兄也无法知道他的行踪。人们就算是有些疑惑,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镖局的日益兴旺以及三位总镖头“毛边流星枪”杨惊涛、“开山万力掌”宋两全和“白面秀青虎”田俊海的名声越来越大,武功越来越高强而渐渐消逝了。至于李鹤为何隐退,大家都在冥冥之中,不约而同的有了一种看法,可能真的就是欧阳老总镖头过世的原因吧!
这天是天远镖局总镖头杨惊涛的大喜日子,江湖上各路英雄都大给面子,千里迢迢来到南诏的叶榆城中,为之祝贺。
按常理,拜完天地,送入洞房,便就算完婚了。可,就在正要送入洞房的那一刹那,一个黑影划过礼堂,落地不到眨眼的功夫,提起新娘,只“呼”的一闪,便就已经出了礼堂不见了。众人惊诧间毫无主张,回过神后,纷纷各自追出堂外,可别说打斗的机会,就连再看一眼那黑影的机会,都已经没有了。
白面秀青虎田俊海大声叫道:“快追,快追,不能就这样坏了我大哥的喜事!”
“追,笑话,还追个屁,可怜天远镖局,名震江湖,却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真是天大的笑话,笑话”。只见一名青年男子手摇折扇,语意中带有几分挖苦的笑道。
这名青年男子,小巧玲珑,一身白袍,手摇一把水墨丹青折扇,面目清秀,细皮嫩肉,如同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但看穿戴和气质却更像是一位俊朗的少男。
看样子,众人似乎都不识得此人,田俊海怒道:“你是什么鸟人,敢笑我天远镖局,敢笑我大哥,看老子宰了你。”
田俊海边说边挥舞手中长刀,越到半空,向那白袍人头顶后上方用力劈下。白袍人不慌不忙,待长刀离自己头顶不到三寸之时,将手中折扇不慌不忙的横一架打,再将身体轻轻一转,转向了侧面,顺势抽出折扇,田俊海用力过猛,重心失调,在空中失了态,身体向斜前下方掉了下来。白袍人不慌不忙,待田俊海离地不到三寸的时候,将身体略向后一仰,伸出左腿轻轻一架,正正的架住了田俊海的腰部,再轻轻用腿向上一抛,将田俊海扔出了一丈有余,正巧落在了照壁下的花台之中,连造型都没变。这花台中,种有各类花草,又有松软的红土,再说田俊海也非泛泛之辈,所以这一抛,绝对不可能伤得了他。田俊海落下后,将身体滚了半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脚尖点地跃起,飞身蹬了一脚照壁,从半空中横向用长刀刺向那白袍人,白袍人只将身体一侧,在用半开的折扇轻轻往田俊海的屁股上轻轻的向下一拍,田俊海用力过大,一时难以收拾,就着那力量向斜前方一个狗抢屎摔于地下。白袍人赶上去,用左脚在田俊海侧身就地一搓,狗抢屎立即成了四脚朝天的蛤蟆,右脚趁势踏在了田俊海的胸口,“啪”的一下将折扇打开,马上又“啪”的一下合上,用折扇指着田俊海的鼻尖道:“好卑鄙的小人,在下已经手下留情,你却起了歹心,看你生得白白净净,心地却如同虎狼一般,还敢问我是何人,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吗?”
众人看那白袍人的身手,这哪里是打架的样子,犹如舞蹈一般,像扶风摆柳,又像鹤舞溪石,可见功力非常,无不惊叹。
众人看到田俊海被踏于足下,碍于面子,想去帮忙,却又心中为难,在这两难之间,这些老江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迟迟未动,都想先看看天远各镖头镖师的行动,再作打算。
唯有宋两全不忍,飞身举起双掌向白袍人头顶劈将下去,此人在江湖中,掌力也是举足轻重之辈,许多人听到“开山掌”三个字都谈虎色变,此掌法不但速度奇快,而且劲道犹如力压山顶,中掌者五脏剧烈,玉石俱粉。而他的武功又在田俊海的数倍之上,众人都以为,这一掌下去,白袍人必遭劫难。却没有想到的是,这白袍人只向后一坐,轻轻松松的一个后滚翻避开了,而这一掌正好向田俊海劈来。宋两全在半空中下意识的收掌,但哪里还来得及呢?田俊海本能的用双腿去挡,可他这毫无准备的双腿,哪里能招架的住这开山掌的最后一势“掌压泰山”,只听“咔嚓”的一声,接着惨叫一声,便昏厥了过去。
宋两全立马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误伤了三弟,可哪里还能回头呢?立马抱起三弟便冲进了屋内。
这白面秀青虎受了这二哥“恩赐”的一掌,估计死是死不了,但也绝对是够呛的了,若不是二哥那下意识的收掌,恐怕就不会是断腿这样简单的事了。
看这杨惊涛,是个够稳重的老江湖,按他的性子,一般喜欢找一个不动武的法子,再说,走镖的生计,靠的就是各路英雄豪杰赏脸,所以一直不作声色,静观其变。但此时此景,按常理,哪里还能容得下他多想,可他的内心却还在暗暗地思索:如果这一刻再不出手,岂不是让人笑话,好不容易在江湖上混了个“毛边流星枪”的威名,又岂能甘心就这样颜面扫地呢?不过,江湖上称自己兄弟三人为“铁三角”,若是此时连自己三弟的仇也不敢去报,今后在江湖上如何立足?想到了这里,他终于提起流星枪,来取白袍人。
那白袍人见那流星枪一条线向自己胸膛刺来,将身子一侧,打开折扇一挡,闪了过去。杨惊涛惊道:“好身法!”变动步伐,用力将枪尾做一个回点,白袍人见了,一个蛙柱下腰,又避开了,杨惊涛顺势用枪作棍,用枪尖向白袍人扫来。白袍人就地轻轻一弹,一个燕子翻身,从枪上面滚了过去。杨惊涛再次惊道:“好身法,真是好身法!”他话音未落,只见白袍人已经左脚飞起,正向他的脸颊劈来,他接忙用枪杆一挡。由于此时,双方力量旗鼓相当,站着的一方,便不由自主的向后摇晃了数步,而空中的一方,向后一个空翻落地后,也不由自主的向后摇晃了数步。
杨惊涛此时发现,这白袍人虽然一时也占不到自己的便宜,但自己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在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便道:“我等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如此欺我门下,还打伤我贤弟?”
那白袍人笑道:“是呀,在下本来也只是提醒,你等无能,追不到那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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