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放虎归山（1/2）

古时以礼、乐、射、御、书、数作为六艺，需要学子掌握，而射在六艺之中，则是不如其他几项普及，大多只有志在参军报国的男儿才会刻意多加学练。不过，在军队当中，杀敌征战的将士们，却是将射艺作为一项基本功，还设有专门的训练机构，射艺在战争中发挥得作用极其的巨大。先时有薛仁贵三箭定天山，也是彰显了射艺之效。

剩下的加上秦渊在内，总共只有九个人了，下人从马厩里牵来了九匹战马，其余八匹都是目光矍灼，战意腾腾，是精壮的悍马，而秦渊的那匹却是一匹年衰体弱的老马，精神萎靡不振，看上去就跟死了半截儿似的。秦渊走过去，揪着马鬃，心里不断咒骂吴鹰程，可想到自己待会儿就要冒险闯出较武场，也就暂时顾不上愤怒了。

较武场的南北两面是两排箭靶，还有活动靶，对将士们来说，骑着战马移动中要射中死靶的靶心不成问题，可要命中活动靶，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吴鹰程设置的活动靶很奇怪，为了要检验将士们的射艺，他居然是让刑徒们高举着木靶，在规定的区域里来回的疯狂奔跑，对那些射艺较精的人来说，相对移动即便不能射中靶心，也不会射到箭靶之外，而那些射艺较为粗糙的，说不准就直接把刑徒们给射死了。这对刑徒们来讲，是一次有性命之虞的生死跑动。

“好一个歹毒荒蛮的吴鹰程，只要今日我能逃回甘州，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欺人太甚！此处不报非君子！”秦渊暗喝一声，然后骑着这匹瘦弱的老马，来到了箭靶当中的一块场地上。抽了木签之后，看到自己的木签上写着个七字，便意味着他第七个出场，也就不着急了，还有时间跟苏连商讨一下具体的逃跑路线和方法。

骑着马退到了场地外面，秦渊靠在较武场高大冰冷的墙壁上，直觉得毛骨发寒，看着第一个开始展示射艺的将军上了场地，他心里就忖了起来。较武场西面的大门紧闭着，门前有一队二十名左右的士兵守卫着，要冲出去，倒也不是太难，再看看苏连给他的地图，就能发现，门外是大约百丈的空旷地，空旷地之后就是一片大断崖，断崖连通西边的山壑，跟连绵的群山交接在了一处。

正琢磨时，秦渊远远看到苏连在吴鹰程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吴鹰程便点了点头，遂即苏连便愁眉紧锁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来到秦渊跟前，他骤然转脸，满脸的喜色，似乎是满园春色关不住，释放了出来，对秦渊暗中行礼道：“刑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我命下人肃清了全部阻碍，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如何杀死那帮守门的士兵，还有暗哨。若是跟他们纠缠上了，吴鹰程率人马追上来，我们就逃不了了。我刚刚跟他说，过来监视刑王，实则是来商讨大计，不知刑王有何打算？”

区区二十个士兵，根本阻拦不了秦渊，他现在最担心的，倒是老黑和岑胖子他们两个没机会逃出来，自己逃走之后，他们还不被吴鹰程剁成肉酱？将忧虑诉说之后，苏连也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虽然在吴鹰程跟前没什么地位，可还顶些用处，只要略施小计，说带他们去西山开矿做苦力就行了，两个人都是铁塔一般，力大无穷，吴鹰程巴不得他们去开山。”

消除了顾虑，秦渊就愈加放心大胆了起来，将长枪横挂在老马的一侧，自己骑着老马，举着大弓，搭好白羽箭，开始了射靶。人都道老马识途，这匹老马久战沙场，经验丰富，虽然速度差了一些，可是通人感情，秦渊稍稍做些指挥，它就知道该怎么去做。

射艺秦渊还是略显粗糙，跟那些自幼便习练箭术的人相比，还是差了一些，死靶倒是还能应付，活动靶子就不行了，但为了避免伤到那些刑徒，还是出手甚慎，大多都是射到了靶缘，并没有把人射死。当然，秦渊也根本没把心思放到这上面，他现在的目的，就是尽快赶到西门边。西门跟吴鹰程所在的东门有着二百多丈的距离，而射靶场地只有几十丈，秦渊一口气把箭射完，没看成绩如何，直接就狂奔一样直冲西门而去了。在此之前，苏连已经把岑胖子和老黑带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