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也不好使?(1/2)
晴空万里,骄阳似火,干枯的柳树叶片焦黄,好在繁多的枝条也多少能遮一点阳。
梁满仓揉揉惺忪的睡眼,还在惊诧于刚才的一声炸雷。这可是这几个月来的稀罕物,大伙盼雨盼的比爹妈还亲。没办法,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过的就是靠天吃饭的日子。
梁满仓晃晃大脑袋,这觉睡的,不舒服,脑袋昏沉沉的。
他套上趿拉板,准备进屋里喝点水,一抬头,他愣住了——这是谁家?这年月怎么还有这房子?这不是给改革开放富裕起来的农民抹黑吗?
梁满仓就站在这一家大门前端详,不对啊,我是在自己家大门外的老柳树下啊。嗯,这树对,是自家的树,可这房——
梁满仓试探着往院子里走几步,停下来又仔细看看周围,怎么都是这种土坯小草房?我这是到了哪了?
他着实有一点紧张了,他又往前试探着走几步,在右面的小棚子里放着一辆永久大28自行车,自行车后座上挂着一个军挎。嗯?这个倒是像我从前的东西,他走过去,打开军挎,那把圆木头把儿的锈迹斑斑的杀猪刀还在。
梁满仓一下子惊呆了,是我家!真是我家!这都是啥时候的事啦。
“满仓,你又要上哪去野?这几天你惹得祸还不够啊。”一声浑厚的声音打破了梁满仓的思索。
“啊,老爸——”梁满仓看老爸好一会儿才喊出声,老爸真的不老了,白头发还有也只是在两鬓,腰挺得倍直。
“嗯?还老爸,又从哪学来的洋叫法,爸就是爸,爹就是爹,瞎扯啥犊子。”老爸白了他一眼直接走进屋。
梁满仓也跟着钻进屋里,矮小的房子,黑乎乎的墙壁,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他看一眼钉在墙上的阳黄历——“公元1988年7月4日星期一”下面还有一溜小字“一九八八年五月(小)廿八”这种老黄历还真少见,他又仔细看了一遍印刷得模模糊糊的日历,对,就是这个日子。
啊?真的重生了!他差点喊出声来。
他知道,这一天是他的生日,十八岁生日。
梁满仓彻底惊呆了,这世上真有重生?还真就发生在我身上了?在吃惊过后,他慢慢恢复了平静,仔细回忆着自己是如何重生的。
他还记得,一进入四月,就再也没下过雨,全村人都去湖边求雨。他可不愿意参加这事,他正烦着呢,四十好几的人了,好不容易找个老婆,没过上几个月就跑了。咱也没啥大毛病啊,不就是喜欢喝喝酒、打打架吗?至于吗?
老子知道你们这些婆娘到底啥原因,就是嫌咱穷呗!想当年,咱爷爷也是响当当的城里人,也是副县长,堂堂的县团级。
提起这事,梁满仓就来气。他爷爷是在57年运动时被打成右倾,下放到这个农村的。从此,全家就窝在了这个村里,过起了盲流的生活。80年,国家给爷爷平了反,虽然爷爷不在了,全家也可以搬回城里,却让顽固的外公强行给留下了,否则就离了婚再走!
后来生下梁满仓后,老爸想到未来的发展,就找到县政府,想把他户口解决了,人家一热情,把一家三口的都给落到了县城里,这下可真是解决了——81年分田到户,他们家啥也没捞着。好在有点开荒地,村里念在他家在村上生活了这许多年了,就给了他家。
所以日子过得不如别人家。
老爸把希望寄托在梁满仓身上,他可倒好,混了个初中毕业,就完事大吉。老爸杀回城里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梁满仓这一下午呆在家里消消停停的,让老妈颇有一些好奇,悄声对正在洗脸的老伴说:“看着没,十八了,咱儿子出息了,一下午没出去打架。”然后捂着嘴笑起来。
“谁知道是不是驴粪蛋子发烧啊,谁家过年还不吃几顿饺子?”老梁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孩子今天过生日,你就别——”老妈还是向着孩子的多。
“哼,小破孩一个,过什么生日?老子还没过呢。”老梁说一句走出去,坐在老柳树下的大石头上卷着烟。
挂在墙上的大座钟“当当”的响了五下,梁满仓突然坐起来,在他的记忆里,他突然想到就是在自己生日这一天好朋友赵柱子被水产养殖场的护渔队失手给打死了,对,就是在下午五六点钟,不行,我得赶紧去救他!
梁满仓从炕上跳下来,登上懒汉鞋,就往外跑。
“妈,我有点事!一会就回来!”梁满仓喊一声,已经跑出去,推着他的大二八自行车冲到了大门口了。
“这小子,真不抗夸。”老妈在围裙上擦一把手,走到房门口想再喊几句,可是哪还有人影?
只看到老梁狠狠地骂着:“又上哪疯去!我这一鞋底子拍死你!”然后一蹦蹦地去拣自己撇出去的鞋。
梁满仓骑着自行车,直奔北湖沿,他知道赵柱子肯定就在那一片下网打鱼。
老远就听得到,赵柱子“乒乒乓乓——”的砸檩子声音,就是农村打渔的经常是把一个汽车内胎充上气,再从中间用皮带绑紧,人就骑在皮带上,下好网后,拿两块划水的木板,不停地围着网敲内胎,这样就把鱼吓得都撞到网上了。
之所以用汽车内胎,是因为这湖里的鱼不让老百姓随便打,由水产养殖场负责看护,所以,等看鱼的来追时,扛起内胎就跑,比较省事,要是小船就坏了,非被没收不可。
老百姓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在这片湖上,老百姓和国家的水产养殖场上演全武行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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