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我就是公理（1/2）

“都给我回步战车！”秦关瞪着徐东等人大吼一声，腾腾的杀气和滔天的怒火由此回荡在广袤的荒野，四周的闻声者无不心惊胆战！

阴沉的天空下着瓢泼大雨，冰冷的北风如鬼哭般呼啸，广袤的荒野、遍地的尸体、残破的汽车、远远地挤在一堆不敢靠近的难民，还有——

那辆向着防线徐徐逼近的特警大巴！

而就在那大巴之前，一身泥水的秦关手持88通巍然而立，长长的弹链散发着腾腾的杀气，保险已经拉开、枪栓已经挂膛，威力巨大的钢芯穿甲弹也已经顶入了枪膛——

有些人，必须死，有些人，秦关也必须杀！

“所有指战员请注意！所有扛鼎力士请注意！指挥车已经抵达前线！请各位马上各就各位，我们继续前往江陵幸存者基地！”

慢慢逼近的特警大巴响起了刺耳的广播声，车头那两座大功率扬声器仍然在大言不惭地召回着残兵败将。

“所有指战员请注意！马上各就各位！违令者按军法处置！”

“所有扛鼎力士请注意！马上回到工作岗位！否则以违反聘用合同追究法律责任！”

“前面那位同志！请放下武器回到自己的岗位！经上级领导批示，本次战斗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还请各位……”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嘹亮的枪响震荡着茫茫雨幕，炽热的弹头带着滔天的怒火脱膛而出——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随着一阵金属碎裂声，大巴上的两台扬声器应声而碎，那聒噪的广播马上销声匿迹！

“啊——啊——！！”随着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巴车顶的两名机枪手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便血溅当场。

“秦关！”

枪声还未散去，大巴车的备用扬声器便继续它那刺耳的聒噪。

“秦关你竟然敢袭击指挥车！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重罪吗？你这是罪加一等！你要上军事法庭的！”

“你赶紧束手就擒！不然我会按照战时作战条例对你进行严肃处理！你要被判死刑！”

李明那恶心的声音“慷慨激昂”地透过扬声器钻入秦关的耳朵，也钻进了成百上千名围观难民的耳朵。

“砰砰砰砰砰——”

回应李明的，只有一连串的枪声，在5.8mm钢芯弹的肆虐下，大巴车的发动机冒出了青烟、六个轮胎也顿时扁掉，整个车在一阵抖动中重重地陷入泥泞。

“秦关你给我住手！”王晨那惊恐的声音直直传来。

“秦关！你别以为你有徐东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你这是和部队为敌、和军方为敌！你这是在自绝于组织、自绝于人民！”

“秦关！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么恶劣吗？你这是在和人民为敌！和整个中国为敌……”

……

……

狂风暴雨之中，李明王晨那你一句我一句慷慨激昂的演说之中，秦关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的88通牢牢地瞄准着大巴车的挡风玻璃，他要听听这李明和王晨究竟能给他扣多少帽子。

而与此同时，距离防线一两公里的地方，一群群跟着指挥车跑回来的难民和残兵也同样默默地站在原地，围观，还是围观，说不上来究竟是淡定还是蛋疼乳酸，反正那些难民就是远远地围观。

“……各位指战员！各位英勇无畏的人民军人！拿起你们手中的钢枪，向这个反革命分子开火！让他知道我们人民拥有不可战胜的力量！”

沉默

还是沉默

死气沉沉的沉默——

回应两人的，依然是无声的沉默，远处的千百难民和残兵在瓢泼的大雨中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更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仿佛两人的吼声如过眼烟云一般。

“我再说一遍——各位人民军人！向反革命分子秦关进行英勇无畏的斗争！——你们耳朵聋了吗？”李明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茫茫的雨幕之中，也如针刀般刺入一个个难民的耳中、也刺入了心中。

没有反应

还是没有反应

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响应，远处的难民和残兵依旧默默地远远围观，那千百双神色复杂的眼睛也透露着一颗颗五味杂陈的心。

“11点方向的人！我以营部的名义命令你们迅速击杀反革命分子秦关！”李明的吼声终于有针对性地指向了一群浑身污泥的残兵。

那群浑身湿透的残兵听到“命令”仅仅是本能地一震，几名年龄小的残兵有些犹豫不决地看向身旁的老兵——

“二哥，咋办？”

“搭理他呢，管他JB吊事儿。”一名满脸胡茬的老兵淡定地挤出两句话。

“可……可他们已经下达命令了啊？”

“你愿意执行就执行，别拉上我。”另一名老兵叩了抠耳朵，似乎是在向谁表示自己没听见一般。

“你们听到了没有？你们想违抗军令吗？”眼见着那几个人无动于衷，李明的声音变得更加歇斯底里！

无动于衷——

还是无动于衷！

赤果果的无动于衷！

那几名残兵干脆拿头盔把脸一遮、转身跑得远远的，直到跑出步枪的射程，他们惹不起李明，也惹不起秦关，但是他们可以选择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就算是李明最后赢了，这么大的雨他也未必看得清他们长什么样。

“你们……你们……”李明终于没电了，他恨不得挨个毙掉那几名残兵，然而，秦关却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砰砰砰砰砰砰——！”

88式通用机枪再次发出了怒吼，炽热的弹雨对着大巴开始了第三轮狂扫……

“噼里啪啦、咣哩咣叽、叮叮当当……”

“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

在重机枪的横扫下，坚硬的特警大巴变得如纸壳般碎片横飞，坚硬的防弹玻璃化作一张蜘蛛网、坚硬的车头被打成筛子，那原本一脸麻木的驾驶员也在枪林弹雨中血肉横飞……

“咔哒、咔哒、咔哒……”终于，200发的弹链全部打完，秦关一把扔掉机枪，缓缓地伸出尖锐的消防镐，接着一步步地走向那冒着青烟的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