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遁(1/2)
落玉儿怎甘束手待毙?连忙催动定稷笔,在空中不计消耗的连刷数下。哪里知道这里是被照天鉴封禁了的一片虚空,若是得不到孤异人的点头许可,旁人却又哪里使得出半点神通来?
定稷笔刷了数下,才能刷开落玉儿身周方圆尺寸之地,与先前铺天盖地般的浩然紫气相差何异于天差地远?再往外,便是一方清濛濛的大印,也不需要圭元龙麒的有意指示,只自顾漂浮在半空中吞吐着灵气,转动不休。
这一方律令印,乃是圭元龙麒压箱底的第一杀器,是他习练大律令术,习练到了精深处,才可以从天道运转中截取的一段铁律,天地人神鬼,莫能逃脱。若是配合上圭元龙麒口中念颂有力的箴言律令,便是得了大罗道果,若无防备,都可以令其吃上一个大亏。
落玉儿被孤异人运使墨家法宝罩住了空间,只见四周清光缭绕,也分不清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只觉得四周都被一股堂堂皇皇的宏大气势充塞。那气势,散无穷苍莽气息,威严凛冽,令人不敢侵犯。
即使身穿着儒门护身法衣,落玉儿也只感一阵阵微凉,背脊上悄然沁出香汗无数打湿了衣衫。
只是此时的太傅府老大的一片空间,却都被宛如实质一般的清气笼罩,如同一个倒扣的大碗,层层叠叠的从上空压下来,将她的粉躯越压越紧,浑身香汗如雨,定稷笔的刷动也渐渐无力为续。
只是此时的空间,却与周天星斗大阵中的空间不同,便是龙身,也不方便行动,只觉得那煞气宛如实质一般,如同一张大网,从四周一起捞来,将真身越束越紧,浑身冰冷如僵,龙身的游动也变得越来越凝滞起来。
那圭元龙麒只管把律令印现在空中,任由律令印吸取灵气精华。只见此印升至半空越来越大,涨到数亩方圆,这才朝下压来。
数亩方圆虽然也不算大,落玉儿却觉得满天皆被这印罩住,牢牢锁定,避无可避,什么遁术都施展不得。只能乖乖挨打。面对这威力未知的法宝,想起其中的凶险,落玉儿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深悔自己小瞧了对方,未作万全准备。
她此刻最为担心的反而不是自身安危,而是害怕法家掌握了如此大杀器,今后若是法、儒两家起了争执,儒门诸修又凭什么来抵抗这来自天道律令的威压?
只听一声闷响,落玉儿勉强举起定稷笔挡了一下,只被打的眼冒金光头痛难忍。她料想今日不能幸免,已经绝望,陡然将全身法力,倒灌元神流泪道:“师傅在上,不肖徒落玉儿今日要破戒了。”
落玉儿早已是用光了体内的真元,只觉胸口一滞,从眉心处飞出了一颗银色的带刺的小小颗粒微微悬浮着挡住了清光下射。四肢瘫软,落玉儿硬碰硬与律令印正面一击,脑海中似乎开了一个水陆道场,钟、鼓、锐、拨诸乐齐鸣,轰轰作响,炸得她一时连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身子一晃,就要朝地上坐去。
圭元龙麒用手一指,暂时定住了律令印,笑道:“我念你是无知小辈,便在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能够挡得住我下一次攻击老夫做主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自付不能,不如趁早认输,跟在老夫身边学上两年也不至于害了你性命的。”
落玉儿冷漠的看着圭元龙麒,虚弱的声音说道:“哼哼,你有法宝,莫非我龙瞿学宫便没有防身的绝技不成?”这是她首次当着场中诸人的面承认自家身份,她早已在心中存了死志,也不怕被人抓住把柄要挟学宫了。
灵力耗尽,落玉儿蛮横的鼓起脑海中修行儒道所伴生的精神力,猛地往外推出。眉心银丸砰的飞出,彷佛一柄巨大的神剑,轰鸣着,不断的吸引着附近的灵气,散发着万丈剑光向着前方激射而去。
剑光瞬息千里,就在律令大印的正下方,落玉儿法诀一指,银色剑丸发出了一声炸雷声,整个天地似乎也都动摇了一下。这是龙瞿学宫修炼《仁心剑典》达到极致巅峰的某位前辈与人争斗,临死前压缩了全身精华而制成的剑丸,不但可以用在修炼上,相当于一位大成剑仙时时刻刻的灌输洗髓。
用于与人争斗更是一件无上的法宝,在龙瞿学宫的独门心法催动下,这枚剑丸不断的吸收附近四散的灵气,到最后就彷佛一柄五彩天剑,聚敛成为一柄小小的宝剑,拖着长长的剑光呼啸着撞击在了律令大印之上。
落玉儿强打精神,不要命的喷出一口本命真元在剑丸上,娇叱一声:“给我爆!”一口心血喷了出去,彷佛一道血虹,直溅仁心剑丸。
不仅仅是剑丸外附带的银色剑光,而是整颗剑丸的本体也都彻底的粉碎炸裂了开来,其中积蕴了的,相当于一位剑仙大成者的自爆威力仿佛开天辟地一般,就连一旁观战的鬓雪候和寂灭天骄等人都不能幸免,也被这无双巨力给冲得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普通的修真者若是拼命自爆,可以让一位高手受到重伤;剑丸的前主人毕竟是儒门剑修之首,其内蕴含的剑光正气不可估量,此时又是一下子发出,便是照天鉴本体也都受到波及,悄然被震开了一丝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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