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半晌，爷爷终于开口了。

“你得想想，是该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是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一炁想了想，跑过去搂住了爷爷的脖子。

爷爷被她这样一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时间，一炁在放羊途中还学会了捉弄土拨鼠，将果酱涂满脸蛋，然后和卡朗对视着哈哈大笑。卡朗还说要带她去雪绒花生长的地方。

日复一日，大山由一炁初到之时的白雪皑皑到换上了绿衣，现又将春去秋来。

一炁和卡朗每日都一起放羊，一起玩耍，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直到秋末的一天：

“一炁，我要去上学堂了，这段时间没办法和你一起放羊了。要等到明年春天我才能继续来放羊。”

“上学堂？是去念书的吗？”

“是的，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奶奶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才换来了那么多银两供我去上学堂。我奶奶说了，要好好念书，将来才能有幸福的生活。”

一炁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想起了自己被送到爷爷家之前的事情。

“去上学堂需要很多银两吗？”

“是的，很多很多，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多。”

一炁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就这样，一炁与卡朗分别后，带着沮丧的心情回到了茅草屋，告诉了爷爷卡朗没办法一同与她放羊的事。

秋去冬来，一场大雪覆盖了大山，朋友离开了，孤独的一炁每日只能在茅草屋里看着大山发呆。

爷爷看出了一炁的心思，于是从箱子里拿出了尘封已久的雪橇。

划着雪橇，带她踏上了去往卡朗家的路途，雪橇带着爷孙俩越过了一座又一座大山。

这是她第一次划雪橇，开心之情难以言表。

“哟呼～”

“爷爷，快一点！”

“太棒了！再快一点，爷爷！”

爷爷划着雪橇，她坐在后面，久违的笑容露出来了，笑声响彻了整个山谷。看见她如此开心，爷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很快，雪橇就带爷孙俩来到了卡朗家，此时卡朗并不在家，家里只有他奶奶。

奶奶知道是卡朗的朋友来了，热情地招待了爷孙俩。

一炁惊奇地发现卡朗的奶奶已经双目失明，牙齿都快掉光了。

甚至她将带来的点心递给奶奶，想让奶奶尝尝，可发现奶奶根本咬不动，这让她陷入了沉思。

与卡朗的奶奶告别后，已经到了晚上，爷爷背着一炁一步一步走回家。皎洁的月光下，爷孙俩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大山的积雪还很厚，冬日的寒风还在山谷不停呼啸着，她抱紧了爷爷。

“爷爷，我们应该还算幸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