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见（2/2）

我扶阿娘进屋休息，招呼阿莲着手准备丧事，虽不见尸身，但礼数仍是要周到全面，只当是给活人一些念想。

不日，我就被送到了宫中，作为一名[质子]，在宫中等待出嫁。

我记得我进宫那天刚立春不久，空气中还弥漫的春天的气息，泥土的芬芳，那天阳光灿烂，而我却如坠地狱，我看着那高瓦红墙，人人羡慕的地方，却是我接下来作为质子的软禁之所，实在有些讽刺。

有人说，我家因为将门之家，杀戮过重，报应总会降临到某一代人身上，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祖上杀伐的缘故。

三人成虎，我不想多做辩驳，我父兄为人如何，如果我一个和他们相处十几年的人都不知道的话，实在枉为人女，愧对兄长。

我刚搬到自己的住所，皇上身边的公公过来传话，说现在京城之中流言四起，要举办一场法事，地点就是我的宫闱，需要方寸之地，先不要让我摆放物件，空出院子，做法坛用。

公公走后，侍女阿莲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来了什么不祥的人物，不过就是借着做法是的名头打压我们罢了，人人都说这皇宫多好，我看人人自危，不过如此”

我叹口气，没再说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使我有再多腹诽，也决计不能表露半分，现在我以公主身份入宫，不知有多少人眼热，认为我德不配位，借机打压。他们唯恐我不出差错，好给我扣个罪名。

“阿莲，这样的话，不要再说，皇宫不比他处，我们只做数日停留，等宋公子回京，我们也就被送出宫了，在此期间，谨言慎行，否则，不是人头落地这么简单，我们身上担负着的可是宋家和苏家两千余口人的性命。”

阿莲跟我说了一句知错了，不敢再多言。

次日，供做法事的法坛，贡品，供香等都拿了过来，先是用供香在院子里熏了三天，又用柳条在地面上洒水，听宫人们说，这是业水，用来清扫不干净的东西。

看他们这样煞有介事的样子，我真不知道是这个法事真的很重要，还是因为我实在太不祥了，让人哭笑不得。

七天之后，就是开坛做法的日子。我按照流程跪拜在供桌前的蒲团之上，等着得道高人的洗礼。

“陛下，小僧这就开始了，法师需要静坐一天，诵经一天，焚香一天，总计三天，希望陛下可以屏退左右有，容小僧开坛做法。”

这声音耳熟的很，但我并不敢回头看去，只怕别人说我心耳不净，坏了心思。

静坐第一天，身边时有焚香的侍女常来更换外，再没有其他的动静。虽是严苛，但也不是不能活动，陛下恩准我们每隔两个时辰就可以活动一下，喝水，吃饭，如厕，还算是比较人性化。

跪的久了，难免会腿麻，于是我招呼阿莲扶我去里屋稍作休整，站起身的时候，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我看到那人额上的记号，与那日街上所见之人别无二致。

我知晓，那是他。